将酒店的人打发走,容钰给容泽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如实告诉了父亲。
夏夜脾气暴躁,也没那么多同情怜悯赋予刘壬这种人,若被他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他不会想痛失独子的刘壬如何悲恸难当,不免失了分寸,他只会想我夏家的孩子你也敢动,你那死有余辜的儿子让人宰了,你也不想活了?我送你们父子去团聚如何?
父子俩不敢让夏夜知道这事,便先瞒了下来,由容泽做安排,容钰来处理。
容钰挂了电话,问刘壬找陈衍意欲何为,是怀疑儿子的死与陈衍有关,还是找陈衍了解案发当晚两人因何起冲突。
刘壬比警方更急于找出凶手,所以案发后他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无力去调查。他对陈衍和弗伊斯还真没有过多怀疑,一来是因为那种程度的冲突不至于让两人痛下杀手;再者案发当晚他们喝了很多酒,便是有心杀人也要等醒酒后再做部署,买凶也是需要时间的;另外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为夏家做事的,一个是为龙家做事的,不能意气用事为两家招惹事端。
刘壬坦言自己只是向陈衍了解一下案发当晚发生了什么事,他无意伤人,更无意挑衅两家,只是碍于案发后他们一个闭门不出,一个保镖不离身,自己想和他们当面谈谈都没机会,这才煞费周章的跟到北予来。
容钰道:“刘总想知道的事他们已经如实告诉警察了,刘总该有途径打听到,执意找陈衍当面了解是不信你的途径还是不信陈衍所说是实情?”
刘壬两眼红的犹如沁血,阴鸷嘶哑的声音也如同从泣血的喉咙里研磨出来的:“我儿死了,被人生生打断脊椎,吊死在了他自己的会所里,警察找不到凶手,我连他的尸首都领不回,事到如今我能信谁?我只信我自己的判断。”
容钰:“刘总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你已经关心则乱了,我不可能让你再接触我弟弟。”
刘壬一怔:“弟弟?”
容钰:“对,陈衍不是我夏家的家仆,而是我夏家人,你对他不利,我父亲绝对饶不了你。”
刘壬一时没有说话,手下意识的扶着挨了重拳的胸腹,被匕首擦伤的耳朵没做任何包扎,血浸湿了斑白的鬓发,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苍白,额上没有断绝的冷汗也跟着添了一层。
刘壬确实怕了,但他怕的不是夏夜被激怒置他于死地,而是怕自己至找不出杀害儿子的凶手,无法为儿子报仇雪恨。
他不能被押到夏夜面前赔罪,至少现在不能,他只能低下头向面前的年轻人告饶:“容少,你先放我一码,等我儿的事水落石出,我会登门向夏爷赔罪,任凭发落。”
他是从下面爬上来的,放的下身段,为儿子忍辱负重也受的。
容钰无意折辱他,只与他以理论事:“刘总痛失爱子,急于找出凶手,难保失了分寸。家父哀其不幸,来时便交代我多担待些。我们是有心担待的,可刘总太冲动了,你这样找上门来,伤我夏家人,伤我夏家颜面,理当给我夏家一个交代。”
容泽只是仁厚,不是妇人之仁,刘壬做出这样的事,教训是一定要给的,夏夜那里也瞒不住,等他发现容钰来了北予,这团火就包不住了,所以刘壬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刘壬有些急切的说:“容少,我会去向夏爷请罪的,但不是现在,我还要追查杀害我儿的凶手,但求……”
容钰打断了他的话:“那是你的事。我会派人送你回帝都,但不会绑你去见我父亲,你自觉些,我父亲或许能消消气。”
容钰给自己的保镖递了个眼色,保镖会意,转身去打电话,叫容泽的保镖上来。
刘壬和他的人被带走后,容钰便去了医院看望他的倒霉弟弟。
陈衍竟然被刘壬的人打的胃出血了,好在只是毛细血管破裂,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容钰安下心来,坐在病床边宽慰陈衍:“年前应酬多,过年要招待拜年的客人,少喝不了酒,你刚好借着这伤躲过去。”
陈衍没好气的瞪他:“哪里刚好了?我都被打的胃出血了,你才慢悠悠的过来,等你救命我今天得死这儿!”
昨晚去餐厅吃饭,万里说他们被人盯上了,但不确定是不是他前男友。
陈衍没敢掉以轻心,从餐厅回来就联系了容钰,之后再没离开过酒店,不想还是出事了。
容钰:“这不是快过年了机票难订嘛,时间这么赶也来不及申请航线,哥只能坐车来救你。好了,别委屈了,哥补偿你。”
陈衍:“怎么补?”
容钰思量了下:“医药费哥给你报。”
陈衍气的胃更疼了,捂着胃问他:“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补刀的?你直接整死我得了,别气着我玩了!”
容钰揉了揉他气炸毛的脑袋:“好了,摸摸毛儿,不气了。”
陈衍让他气笑了,拍开他的手赶他:“你快走吧,别在这气我了。”
容钰又陪了会儿床,等到去缝针的万里过来,这才留下一名保镖回酒店。
万里不用住院,但他坚持留在医院照看陈衍,陈衍原本还有点小感动,但万里不许他感动,麻药劲过了睡不着,他就靠坐在陪护床上骂陈衍:“谁让你开门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咱们被人盯上了,你听到狗耳朵里去了?有人敲门你就开,你鼻子上面长了两个瞎窟窿?不会睁眼看看?又瞎又聋就老实待着,别给人找麻烦!”
陈衍让他骂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奈何理亏,只能忍了。
万里在基地骂学员比这骂的还难听,学员不仅要立正听着,挨完骂还要大声应是,陈衍光挨骂不应声,万里就不满意,拧着眉问他:“你听没听见?狗耳朵又关上了?”
陈衍忍无可忍的弹了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他那出血的胃,陈衍也拧起了眉,那声“够了!”卡在了喉咙里,没吼出来。
万里:“不服气?”
陈衍不理他,趿上鞋下了床,想出去清净清净。
万里:“去哪?”
陈衍:“去死!”
万里:“你可以不惜命,但不能死在我工作期间。”
他比容钰还气人,陈衍怕被他活活气死,拿上外套就出去了。
守在门外的保镖问他什么事,陈衍黑着脸道:“没事,出去抽根烟。”
保镖跟着他下了楼,掏出烟给了他一支,自己点上一支。
北予比帝都还冷,数九寒天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都是疼的。
两人抽完烟就进去了,但陈衍不想回病房继续给万里骂,就在一楼大堂坐着,想等万里睡着了再回去。
等待的间隙与遭受过万里折磨的保镖找到了共鸣,保镖说基地的学员背地里都叫万里马士提夫,陈衍一下子被逗笑了。
东虹养了一班值夜班的狗保安,里面就有只马士提夫獒犬,体型很大,面相狰狞,一看就不好惹,其实这种狗性格稳重,忠诚度高,经过训练的马士提夫獒犬是很好的护卫犬。
陈衍笑着说:“他哪有马士提夫温顺?我看他像头鬼獒。”
保镖也被逗笑了:“太直白了,怕凑一起骂他被他听了去。”
陈衍:“这么回事呀。背地里偷偷骂他都得提防他听见,这主儿是有多混横啊?”
保镖:“就跟鬼獒那么混横。”
俩人又围绕鬼獒具体有多混横,做了多少遭人恨的事,聊了一阵,估计鬼獒该睡了,俩人才上楼。
也不知是吹冷风冻着了,还是背后嚼舌根有报应,陈衍一觉醒来就觉得咽干鼻塞,头也发沉。
容钰来探病的时候,万里刚骂完陈衍,陈衍躺在病床上输液,整个人呈现出轻微的死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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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第 5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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