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发生,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但祸福与否,其实更多与实力挂钩。只要能力足够强,这件事不过是成长路上的垫脚石。谢玄枵道心通明,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晚上处理好签名后,修炼得更加努力了。
第二天,谢玄枵带着几十张样式各不相同的签名去见乌运。
红发少年看了看谢玄枵,又看了看牧云川的签名,整个人激动地从脸蛋红到耳根。
乌运声音有些支支吾吾:“那个……我今天钱不太够,能不能等我每次发完零花钱,再转给你呀……可以给利息的。”
自动将对方代入为大家族的弟子,谢玄枵瞬间明了。
嗷,懂了,家里给的月奉不够,想要分期。
谢玄枵倒不怕他人跑了:“没事,你每个月给我就行,不收你利息。”
乌运迷惑:“啊?倒不用那么久,我每天都有零花钱的。”
谢玄枵以前白手起家,接触过的顶级世家里也没有这么豪无人性的,一时有些语塞,最后只能挤出一个“行”字。
两人签了个合同,结束了交易。
就这样,谢玄枵上午训练顺便收走乌运的零花钱,下午探索,晚上破个记录。除了不知道为什么乔教官总在暗中观察自己,时间平静而充实地流逝得飞快。
这几天里,五人都买攒够了小型飞行器和假条的积分,就等着在集训后二十天离开基地,体验当野人的原始生活。
集训第十一天,这个星球仿佛一夜间到了雨季。放眼望去,天空中乌云密布却不见日光,雨点细密,却没什么风,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闷。
天公不作美,有不少原本早就用了请假条的新生都选择了续房休息一天。
但谢玄枵五人风雨无阻,在昨晚就自个打包好了要随身携带的物资,早早地在基地门口相聚了。
他们借着基地门檐躲雨,打开了飞行器。
星际的飞行器通体银白,除了材质不同,主体与滑翔翼没什么区别,舱体两侧连着可折叠的飞行翼,翼展达到最大时约有五六米长。
看着飞起来很酷,但实际上使用者自己还需用异能来阻挡飞行时的风力,在雨天尤其有诸多不方便。
但贵有贵的道理,之所以需要那么多积分,则是因为它材质自带有加速属性。
是的,就是加速。听似普通的加速,但只要量变,实际用起来,却带来了质的改变。
只要向内输出异能,并分出心神引导能量流转,就能达到普通飞行器速度的十倍,而且方向的灵敏度更高了,机动性十足。
谢玄枵作为一个修士,也算是习惯了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感受,刚开始背上这飞行器试飞时居然也被这惊人的速度吓了一跳。
当初他在淬体期的时候,可达不到现在这么快的飞行速度,哪怕再加上一张加速符,也够呛能吃飞行器的尾气。
果然啊,科技改变生活。
谢玄枵看着飞行器的眼神带着一丝炽热,心中已下定决心,等后面不用了,他一定要分拆下来看看是怎么个运行原理。
作为一个修士,谢玄枵飞行经验老道,唯一需要适应的就是从直立飞行到平行地面飞行,故而是五个人中上手最快的。
该隐浅浅在星网下了几个飞行教程包,量子速读了一番,也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方向。
柳黎和牧青和同样适应地很快,但一向劲头最足的路为军却久久没有升到高空。
谢玄枵注意到,对方双脚一脱离地面脸色就格外难看,心中已然明了:路为军这小子恐高。
恐高倒不是什么不适之症,谢玄枵在修真界也遇到过好几个恐高的修士,也曾好奇地向他们询问过学方法。
关于恐高的治疗,那几人口风都一致,按照的星际说法就是戒断。
有一个跟谢玄枵关系还不错的人向他透露过,当初他能治好恐高,还得多亏了他师父扮作追杀他的修士,硬生生你追我逃了一天一夜,被逼着逼着飞了天。
当然在这里就不能用这么抓马的情节了。
谢玄枵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四个人拖着帐篷,路为军在帐篷里先歇着。”
路为军本人十分感动,却不甚赞同。
金发少年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要不再给我两分钟,我一定能做到。”
谢玄枵知道恐高这事一时急不来:“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先在帐篷里好好看好好学,等我们累了,你就出来跟咱们换班。”
其他三人也都点头同意了,路为军虽仍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钻进了帐篷里。
就这样,五人一帐篷就这么上路了,远远望去,像是会被人拍照发到星网上的不明飞行物。
帐篷若是有灵志,恐怕这辈子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一个脚踏实地的物件会被四个人拎着飞上天。
即使分摊了一部分重量,飞行器的飞行速度依旧很快。冷冷的冰雨在谢玄枵面前胡乱地拍,因为外附着异能,雨点始终离皮肤有一点的距离。
拍在异能外壳上的雨声很大,谢玄枵压根听不清其他人讲话,也分不出心神看光脑。谢玄枵没人讲话,无聊到哼着小曲,在他不成调的碎音中断长河被吵醒了。
断长河刚醒就看见主人在风里雨里空中平移,在对方脑海里张口就是夹:“人,你之前没有这么跑调。”
谢玄枵从不内耗自己,只是一昧伤害别木:“木头,你之前不是这样说话的。”
断长河声音稚嫩但语气却老气横秋:“哎,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说什么来着?”
谢玄枵没打算给老人家留面子,模仿它之前暴露的本音棒读道:“木头,你是一个夹子。”
断长河见糊弄不过去了,恢复原音破防了:“人,你话密了。”
其实断长河的声音并不难听,就是普通的男低音,只是结尾总是压低拖长,导致听上去像是乌鸦鸣叫。
先前谢玄枵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它,插科打诨完,便开始跟断长河聊正经话题了。
谢玄枵直指核心:“你跟凤凰什么关系?”
见新主人问到自己出生,断长河洋洋得意,根本没想隐瞒:“被我看着长大的凤凰崽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若不是被炼成了器,以我的资质,早就修成木妖飞升。”
看着凤凰长大,资质好到可以飞升木妖。
梧桐乃树中王者。
再结合谢玄枵曾在古籍中看到过关于“凤凰择梧桐而栖,非练食不食,非醴泉不饮”*的记载,断长河的来历也已明了。
若它记得自己本体的事情并且没有说谎的话,那在它成为神弓断长河之前分明已经有了灵智,而用启智的生灵炼器,不难想象对断长河来说何其残忍。
但梧桐木只与凤凰相依相生,又怎么有人敢公然拿凤凰脚下的灵木来炼器?除了那场神秘到历史上都无记载的凤凰灭族惨案,谢玄枵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谢玄枵没想到能见到了那场未解之谜的唯一知情木,语气带着小心:“你被炼成器,与凤凰灭族有关?”
断长河倒没什么被戳伤疤的感觉,语气豁达:“对。”
谢玄枵:“谁干的?”
断长河的嘴里吐出了谢玄枵从未想过的答案:“凤凰。”
谢玄枵的震惊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发现刚才的对话并不严谨,再次确定:“凤凰把你炼成了器,而且是他们自己导致自己被灭族的?”
断长河语气确定以及肯定:“两者皆如你所问。”
“能不能细说。”听到惊天大瓜,谢玄枵心里刺挠得很。
若断长河有眼睛,一定会回他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可惜它并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语气沧桑地给谢玄枵讲那些陈年旧事。
“凤凰乃是百鸟之王,燕颔而鸡啄,鸿前麟后,蛇首鱼尾……”*
“报告。”谢玄枵这几天被军训腌入味了,在脑子里跟断长河说话都忍不住用报告当插入语,“这些我知道,”
“你知道个锤子,闭嘴好好听。”断长河刚刚酝酿的感情全被报告散了,语气暴躁了起来,“这些你知道,那你知道涅槃吗?”
这不昏迷前还聊过吗?
谢玄枵不明白断长河为什么有这么一问:“知道啊,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嘛,不就是因为你给我给我喂了一滴凤凰精血,我才能活着离开空间间隙。”
断长河被黑发少年无意间再次提醒了自己险些弑主的事实,咳嗽了两声,心虚得语气平和了下来:“你觉得这能力是凤凰天生的?”
谢玄枵惊讶道:“这能力还能是后天得来的?段教练,我也想学。”
断长河呵呵了一声,语气变得诡异:“凤凰精血入体,你已经会了。”
听出它语气的不对劲,谢玄枵何其聪明,心中已有所猜测。
他被脑子里的想法慑住,浑身血液都冷静了下来,却还是继续输出异能飞行,没有让其他四人看出异常。
断长河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发现刚才自己玩笑开过了,连忙道了几声歉赔不是。
谢玄枵没有理他,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冰凉地问:“血有问题,而且凤凰因为涅槃能力而死?”
它语气诚恳,带着安抚的意味道:“血有点问题,但对你来说没问题,不过凤凰确实因为涅槃而死。”
还有一更,但别等,写到关键了要斟酌遣词用句[可怜]
*出自《惠子相梁》先秦.庄子
*改自《禽经》
ps:冷知识,凤凰在古时候并没有涅槃重生的传说,这个涅槃的概念最早出现于现代·郭沫若《凤凰涅槃》的诗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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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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