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做得有点过分吗？”
赛场不远处，一男一女并肩而立。
裴世青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少女毫不犹豫开启第三场挑战赛，闻言回道：“我哪里过分了，作为他们的学长，我出于好心帮忙介绍一下同学的基本情况，也是帮助他们互相友爱呀。”
楚琦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看到那张笑脸就手痒，想扇。
“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提醒你一句，他们还是新生，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裴世青还是笑：“学校的规则就是这样，害怕就不要来卡帝斯。”
楚琦皱了皱眉，“你太着急了，小心过犹不及。”
裴世青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综合系正常运转的卡牌空间还剩几个？”
这次换楚琦沉默了，片刻后，她才道：“还有三个，但其中一张主卡也开始衰弱了。”
“是啊，不光综合系，其他系也都是这样，常规卡牌没落，神明召唤系从那件事之后就没有起来过，我确实着急，因为没有时间给他们慢慢适应了。”
比武台的方向，传来学生们的惊呼声。
楚琦看过去。
台上的少女干脆利落地获得了第三场胜利。
接连迎战三场，对方明显消耗了大量精神力，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累，但那双眼睛中，却闪烁着熠熠光彩，那是她很熟悉的目光，是由一场场战斗激起的好胜心和熊熊战意。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少女在跳下比武台之前，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琦不再和他争辩，“我不管你怎么想，这次之后，不要再插手新生选拔赛，你应该知道，学校没有公布她的等级只是因为不想让她被邪神会盯上伏击，卡帝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从未将荣辱放在学生之前。”
“还有，终日打雁小心被雁啄了眼，不然早晚会翻车。”
看着楚琦离开的背影，裴世青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翻车么，好啊，我等着。”
三场挑战赛结束，姜归获得了三积分，消耗了一瓶价值十万星币的精神力补充剂，暴露了自己的第二张卡牌和所有卡牌技能，以及，身后多了一个跟屁虫。
“你为什么不在星网上澄清？”武君侯问。
虽然暴露了底牌，但和姜归预料的一样，快速而干脆地赢得比赛，可以为自己减少很多后续的麻烦，比她等级低的不会再不自量力来挑战她，高的除非她同意也不能挑战她。
本来都已经没事了，但有的人就是一根筋。
比如这个跟了她一路的武君侯。
对方似乎对她带累卡帝斯的事情很不满，但可能因为她赢了比赛，也可能单纯是因为等级高不能挑战她，倒是没有再说要把她赶走的话，只是一味拉着她要去星网澄清，“你没有看到吗？那些人说的话有多难听！”
武君侯看起来很生气。
“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就不能上一下星网，澄清一下说你精神海没崩塌吗？”
“还是说你要钱？我可以再给你一百万，只要你澄清。”
姜归停下来。
这人说的她还挺心动的，要不是因为王朗去找了他妈妈的朋友求助，得知学校之前一直没有公布她的等级，是因为担心她来报到的路上被邪神会伏击的话，她还真想答应了。
那可是一百万啊。
姜归：“你确定要我现在去星网澄清吗？”
武君侯眼前一亮，“你答应了？我现在就给你打钱！”
姜归这下是真的有点心痛了，硬生生把到手的钱往外推，她真是好人来的，“我现在去星网澄清，你信不信卡帝斯马上又上头版头条？连标题都不用怎么改，‘天才原来是庸才，老牌强校卡帝斯学院自救失败，未来出路在何方？’，你确定你想这样吗？”
她那个B级的精神力，在卡牌学校里根本就不够看。
武君侯愣住。
“卡帝斯如果足够强，外界说什么都没有用，如果真的衰落了，你就是吹出花来也只是徒增笑料。”
说完姜归不再理会对方，带着何青青他们一起走了。
等走远，王朗嘟嘟囔囔道：“大佬你理他干什么，这人笨的要死，白瞎那么高的精神力了。”
姜归：“我们边陲星来的，要与人为善啊。”
听说这个人家里有星矿，以后说不定还要打交道的，现在坑一笔不是很有性价比。
王朗欲言又止：“人善容易被人欺啊。”
姜归点头：“这倒是。”对方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
两人鸡同鸭讲了几句，姜归把话题扯到正事上来，“你们知道我们班的那个助教是谁吗？”她可是记得很清楚，今天这一出完全就是因为这个人。
雷杰摇头，他不是很擅长和人交流，认识的人很少。
何青青对卡牌最感兴趣，收到消息倒是打听了姜归班上的助教，但只知道名字叫裴世青。
最后了解最多的竟然是王朗，“我跟你们说，这个人可阴了！”
“？”
“什么意思？”
王朗：“我之前不是想偷偷印那个小册子去卖吗，结果发现里面的内容竟然不能保存，而且还有时效，我就准备速记下来，反正这种科普类的东西，记个大差不差是那个意思也就行了。”
“结果呢？”何青青问，“你被抓了？”要是成功了王朗肯定忍不住要得瑟的。
王朗深沉点头：“谁能想到啊，那个小册子扫码之后竟然会记录停留时间！我记性又不是特别好，每个条目基本都看到了最长时限，然后就被顺着那个唯一标识抓到了。我都还没开始印呢！”
“之前卖我们册子那个学姐找到我，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提醒我不要倒卖，不然下场会很惨。等她走了我就打听了一下这个生意背后是谁在做，很多人都说是这个裴世青在撑腰。”
“他比我们高一届，据说是他们那届的天才，各大学校每年不是都会举行联赛吗，那个比赛可不是我们一个菜鸡互啄的新生联赛能比的，去的都是各个学校天才中的天才，一般很少有新生能参加，但是他就参加了，现在很多人都说他是整个常规卡牌系最厉害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佬要不我们算了吧，这种人还是不要惹了，又厉害又有心眼真的惹不起。”
只是实力强就算了，多的是人有实力没脑子，就像之前那个武君侯。又厉害又有脑子，心眼还小，这种人就很可怕了，这不，大佬都没惹他呢，都被坑了一把。
姜归也有些意外，主要是想不到这种天才竟然会来给新生当助教。
图什么呢？
姜归若有所思，之前比赛结束的时候，她好像在场外看到对方了，和一个个子高挑的女生站在一起。
总归是有目的的。
助教至少也要带他们一个学期，没事，来日方长。
这天姜归没有再参加比赛，其他三人倒是都参加了一场，王朗是被同班的一个同级别同学约战，同级别约战可以不同意，但是要扣0.5分，他纠结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然后丢了一分。
王朗打完就后悔了，“亏了啊亏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了。”挨了打还丢了分。
何青青也是被约战的，获胜赢得一积分。
雷杰有些出乎预料，虽然看着不善言辞，却是三人中唯一一个主动约战的，并且还获胜了。
第一天结束，来自蓝星的四人分别获得了三分，一分，一分，和负零点五分。除了王朗，其他人的分数其实都算正常，第一天不了解彼此，大家都在互相试探，姜归的三分已经是中游偏上了。
下午没有人再挑战自己，除了何青青他们，姜归也观看了不少比赛，然后发现，不同精神力等级真的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越级挑战的不是没有，但是没有一个成功。
她之前的计划其实有点托大了。
现在底牌暴露，成功率会更低。
看了眼抽卡系统，姜归还是收回了继续抽卡的手，抽一次就要消耗一支精神力恢复剂，比赛又要消耗，这可是十万星币一支的精神力恢复剂，不是地里的大白菜。
要省着点花。
姜归把主意打到了和她同级的人身上。
联邦对精神力的划分由低到高分别是D级、C级、B级、A级、S级、SS级，和SSS级，这些等级不是一个固定的数值，而是指的精神力范围。
0-99为D级，100-999为C级，1000-9999为B级，10000-99999为A级，十万以上是S级，百万以上是SS级，千万以上是SSS级，每个等级根据数值范围，又分为上中下三等。
精神值通过训练可以提升，根据联邦研究发现，正常情况下，人的精神力在十六岁时基本就达到了顶峰，但如果成功召唤卡牌，那么就可以踏入下一个阶段，继续提升。神明卡牌召唤师受到格外重视的原因，除了卡牌技能强大之外，还因为神明卡牌可以帮助召唤师二次觉醒，直接将精神力提升一个台阶。
姜归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是不是二次觉醒之后的，因为她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卡牌是召唤来的，她的是抽卡来的，反正她最开始的精神值是2333，在经过周棠老师一个月的训练之后，现在达到了将近两千五百，仍旧属于B级下等，但是在B级下等中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
换句话说，她的精神力数值在同等级中占据优势。
可能有人会觉得不够公平，但是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就比如，有的人的卡牌技能，刚好就能克制另一个人的，还好，这个倒霉蛋不是她自己。
姜归决定好了第二天要挑战的人选。
白天不少人大放厥词要赶她走，她这么善良，一定要满足他们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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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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