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雨夜护持，暖意藏
霖市的雨又下了起来，细密的雨丝打在剧组的遮阳棚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祝时琴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坐在休息椅上背台词，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凉——今晚要拍的是“苏琴”得知亲人离世的哭戏，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怕演不出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时琴，别紧张。”沈云儿递过来一杯热可可，坐在她身边，“哭戏不用硬挤眼泪，你想想平时最在意的人，把情绪放进去就好。”
祝时琴点点头，小口喝着热可可。她想起住院的父亲，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弹钢琴的样子，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沈云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会儿开拍，你就顺着这个情绪来，肯定能过。”
正说着，赵雷霆撑着伞走了过来。他穿着深色的冲锋衣，裤脚沾了点泥点，显然是刚从医院赶过来——早上他去看过祝时琴的父亲，说老人的气色好了不少。
“准备得怎么样了？”他把伞收在旁边，递给祝时琴一个暖手宝，“刚充满电，拿着暖一暖。”
祝时琴接过暖手宝，掌心瞬间被暖意包裹。她小声说：“赵总，我、我怕演不好……”
“别怕。”赵雷霆蹲在她面前，目光与她平视，“你不是演‘苏琴’，你是把自己的情绪借给她。你父亲现在很好，你不用怕失去，只要把‘想珍惜却没机会’的感觉演出来，就够了。”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祝时琴心里的结。她看着赵雷霆的眼睛，深黑的眸子里满是鼓励，心里的紧张慢慢散了。
“谢谢赵总，我知道该怎么演了。”她用力点头，眼里有了光。
赵雷霆站起身，刚要说话，就看见爱新觉罗华永琪撑着一把精致的蕾丝伞走了过来。她穿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洼，手里拿着个保温袋：“雷霆，我给你带了热汤，你早上没吃早饭，快喝点垫垫肚子。”
赵雷霆没接保温袋，语气平淡：“不用了，我一会儿跟剧组一起吃工作餐。”
华永琪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她转头看向祝时琴，目光在她手里的暖手宝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时琴，一会儿拍哭戏，要是眼泪不够，我这里有催泪棒，你要不要用？”
祝时琴摇摇头：“谢谢华小姐，我自己能行。”
华永琪还想说什么，导演拿着扩音器喊：“各部门准备，哭戏开拍！”
祝时琴连忙站起来，跟着场务走到拍摄点。赵雷霆站在监视器旁边，目光紧紧盯着她——他有点担心，怕她入戏太深，拍完后情绪缓不过来。
“开始！”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祝时琴坐在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却迟迟没落下。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里慢慢蓄满了眼泪，先是小声啜泣，后来哭声越来越大，肩膀不停颤抖，却始终没抬手擦眼泪——那是一种“不敢相信”的绝望，像极了她当初得知父亲出车祸时的样子。
监视器后面，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赵雷霆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心里有点疼——他知道，她演的不是戏，是自己藏在心里的恐惧。
“过！”导演激动地喊了一声，“太好了！时琴，你演得太到位了！”
祝时琴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坐在钢琴前小声哭着。沈云儿连忙走过去，抱着她安慰：“没事了，时琴，戏拍完了，你爸爸还在医院等你呢。”
赵雷霆也走了过去，脱下自己的冲锋衣，披在她身上——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很暖。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祝时琴慢慢平静下来，抬头看着赵雷霆，眼里还带着泪光：“赵总，我、我演完了……”
“嗯，演得很好。”赵雷霆的声音很轻，“先去休息区喝点热的，别着凉了。”
他陪着祝时琴走到休息区，刚坐下，林妙妙就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条干毛巾：“时琴，快擦擦脸，别感冒了。赵雷容哥刚让人送了姜茶，我给你倒一杯。”
祝时琴接过毛巾，小声道谢。她看着周围的人——沈云儿在帮她整理戏服，林妙妙在给她倒姜茶，赵雷霆站在旁边，默默看着她，眼里满是关心。心里暖暖的，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这时，赵雷劈和华明月走了过来。华明月拿着平板，上面是刚才的回放：“时琴，你看这里，你的微表情很到位，尤其是眼神里的绝望，特别打动人。不过下次可以注意一下，哭的时候别太用力，不然拍完眼睛会肿。”
赵雷劈补充道：“我已经跟后期说了，这段戏不用剪，直接用原片。你好好表现，这部戏播了之后，你肯定能火。”
祝时琴看着他们，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肯定走不到现在……”
“别这么说。”赵雷神和王纽扣也走了过来，王纽扣手里拿着个饭盒，“刚让厨房做的鸡汤面，你快吃点，补补身体。你父亲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让护工推着他去花园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赵雷神笑着说：“你是个好姑娘，值得被好好对待。好好拍戏，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们。”
祝时琴接过饭盒，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她低下头，小口吃着面条，鸡汤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
雨还在下，可休息区里却满是暖意。赵雷霆看着祝时琴低头吃面的样子，嘴角微微向上弯了弯——他没打算现在跟她谈感情，她刚从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又有轻微的智力障碍，他想等她再强大一点，等她能真正接纳自己的时候，再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而不远处的角落里，爱新觉罗华永琪看着这一幕，手里的保温袋被捏得变了形。她拿出手机，给林黛玉发了条短信：“祝时琴现在越来越得赵家的喜欢，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她这么顺风顺水。”
手机那头很快回复：“放心，我已经有计划了，过几天就让她身败名裂。”
华永琪看着短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不会让祝时琴抢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更不会让她靠近赵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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