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测试点出来时，雷牙在背包里不安分地拱来拱去，毛茸茸的脑袋顶着拉链，想探出来看风景。我把背包带勒紧了些，指尖触到兜里的雷狼晶核，硬邦邦的，心里盘算着得找个地方卖掉。
“站住！”
身后传来林雪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转身时，正看见她被几个跟班围着，脸涨得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她手腕上的劣质契约器闪着诡异的红光，面板在我眼前跳得厉害：【契约器：能量泄漏率37%→使用者精神力波动异常（愤怒值92%）】。
“林薇你耍了什么花招？”林雪往前冲了两步，被旁边的女生拉住，“F级怎么可能突然升到D-？你肯定是偷了提升药剂！”
我挑了挑眉，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测试回执：“联盟的检测仪可比你的脑子靠谱。倒是你，再戴着那破手环，下次测试说不定要掉回E级。”
这话像针戳破了气球，林雪的脸瞬间白了。她确实感觉这几天精神力有点不对劲，头晕不说，连召唤她家那只观赏猫都费劲。
“你胡说！”她强撑着嘴硬，眼神却飘向手腕，“我这是最新款契约器，怎么可能有问题？”
“是不是最新款，去联盟认证中心查一下就知道了。”我慢悠悠地说，“顺便让工作人员看看，这契约器的购买记录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林雪的跟班们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猫腻。林国栋挪用抚恤金的事要是捅出去，林雪的御兽高中名额肯定保不住。
“我们走！”林雪咬着牙转身，高跟鞋踩在金属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响声，背影透着股落荒而逃的狼狈。
看着她们走远，我低头戳了戳背包：“出来吧，没人了。”
雷牙从拉链缝里挤出来，脑袋上的毛被压得乱糟糟，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舌头伸出来喘气。这几天进化到二阶，它明显长开了些，不再是皮包骨的样子，爪子尖泛着淡淡的蓝光，跑起来带起的风里都带着电流味。
【异兽：雷牙（变异流浪犬）】
【等级：二阶】
【潜力等级：B级（可进化）】
【技能：雷电冲刺（初级）、电磁屏障（未解锁）】
【进化材料需求：雷晶矿（纯度80%以上）、星银草汁液】
面板上的信息更新了，解锁了新技能和进化需求。我摸着雷牙的脑袋，它舒服地蹭了蹭我的手心，尾巴甩得像小马达。
“先去卖掉晶核，换点钱买装备。”我把它塞回背包，往黑市的方向走。
星都的黑市藏在老城区的地下通道里，入口伪装成一家废弃的维修店。掀开门帘时，一股混合着机油、异兽粪便和廉价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比贫民窟的空气还上头。
“新来的？”守在门口的壮汉斜眼看我，他胳膊上盘着条鳞片发黑的蛇，面板跳：【异兽：黑鳞蛇（F级）→状态：营养不良（饿了三天）】。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挂着“收晶核”牌子的摊位前。老板是个戴眼镜的瘦老头，正用放大镜看块绿色的晶核。
“收雷属性晶核吗？”我掏出用布包着的雷狼晶核，放在柜台上。
老头抬眼，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三阶雷狼的？纯度不错啊。”他拿出检测仪扫了扫，“67%，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我挑眉，面板上标着市场价至少四百五。
老头笑了，露出泛黄的牙：“小姑娘懂行啊。这样，四百，不能再高了。”
“四百五，送你个消息。”我指着他身后笼子里的蜥蜴，“你这只毒蜥快死了，喂食的时候别给它吃金属碎屑，会引发肠胃爆炸。”
老头的脸瞬间变了，那只毒蜥是他刚收来的，正愁不知道怎么养。他赶紧给我点数：“成交！”
揣着沉甸甸的联盟币，我先去买了套最便宜的作战服，黑色的，耐磨还防水。又给雷牙买了个带能量缓冲的项圈，能在它使用技能时保护脖子。最后去武器店挑了把合金匕首，比原主那把折叠刀锋利多了，刀柄上还能镶嵌晶核增加攻击力。
回到仓库时，铁头正带着手下在门口等我。他脚踝的肿胀彻底消了，见我回来，咧嘴笑：“林丫头，真有你的！罐头厂那批货处理完，赚翻了！”
他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里面是分我的分成，足有两百联盟币。“还有这个，”铁头从怀里掏出个金属盒子，“上次你说的绿萝，我让人从林家后院挖来了。”
盒子里铺着湿润的苔藓，那盆绿萝被连根带土挖了出来，叶片比之前精神多了。面板跳：【植物兽：绿萝幼崽（半觉醒）】【技能：初级毒素净化（激活度35%）】【进化方向：需精神力灌溉（D级以上可操作）】。
“谢了。”我接过盒子，这绿萝是个宝贝，不仅能解毒，进化后还能净化异兽毒素，在御兽师里很抢手。
铁头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林丫头，下周六的入学考试，你有把握吗？”他侄子今年也参加考试，精神力刚够D级，心里没底。
“还行。”我把绿萝放在角落，“考的无非是理论和实战，理论靠背，实战看契约兽。”
“我侄子那契约兽是只F级的土拨鼠，”铁头叹气，“就会打洞，没啥用。”
【异兽：土拨鼠（普通种）】【潜力等级：F级】【隐藏技能：探矿（需特定声波刺激）】面板突然跳出来，是铁头侄子的契约兽信息。
“让他考试前多吃点石头。”我随口道，“说不定能超常发挥。”
铁头半信半疑，但还是记下了。他走的时候，留下两个手下帮我加固仓库的门，还弄来台旧的能量转换器，能把废弃的能量块转换成照明用电。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复习理论知识，一边带着雷牙在星际森林外围实战。雷牙的等级稳步提升，雷电冲刺的技能越来越熟练，能在瞬间冲到十米外的树上，把藏在那里的鸟窝扒下来。
面板上的实战评分从最初的E级，慢慢涨到了D级中等。我知道，这还不够，御兽高中的入学考试竞争激烈，尤其是实战环节，藏龙卧虎。
考试前一天，我正给雷牙喂食雷狼晶核磨成的粉末，仓库门被敲响了。打开门，是个穿着校服的陌生男生，背着个巨大的背包，脸上带着点腼腆。
“请问，你是林薇同学吗？”男生推了推眼镜，“我叫江辰，星都第一御兽高中的。”
我挑眉，这人有点眼熟，想起来是上次在森林里帮我对付岩甲熊的那个男生。面板跳：【人类：江辰】【身份：星都第一御兽高中高三学生→精神力等级：B级】【契约兽：赤焰狐（三阶）】。
“有事？”我侧身让他进来，雷牙从背包里探出头，对着江辰龇牙，喉咙里发出低吼。
江辰连忙后退半步，笑着说：“别紧张，我没有恶意。上次在森林里，谢谢你提醒我岩甲熊的弱点。”他从背包里拿出个金属瓶，“这个给你，三阶雷属性能量液，对雷牙的进化有好处。”
我接过瓶子，面板显示：【能量液：纯度72%→适合二阶雷属性异兽吸收】【市场价：300联盟币】。
“谢谢。”我没客气，雷牙正好需要这个。
江辰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绿萝上，眼睛亮了：“你这绿萝是觉醒了？真厉害，我老师说这种植物兽很难觉醒的。”
“运气好而已。”我把能量液倒在盘子里，雷牙立刻凑过去舔食，尾巴甩得欢快。
江辰看着雷牙，若有所思：“你的契约兽潜力很高啊，是B级吧？”他顿了顿，“入学考试的实战环节，可能会遇到些麻烦。有个叫赵峰的，家里是开异兽养殖场的，契约了只二阶的铁甲猪，据说在考生里很横，总欺负没背景的同学。”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来提醒我。“谢了，我会注意的。”
江辰又说了些考试的注意事项，比如理论考试有几道必考题，实战场地的地形特点等等。临走时，他递给我一张卡片：“这是我的通讯号，有麻烦可以联系我。”
送走江辰，我看着卡片上的号码，心里有点暖。这还是穿越过来，第一次有人真心对我好。
考试前一天晚上，我把绿萝放在床头，用精神力慢慢灌溉。叶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面板上的激活度一点点上涨。雷牙趴在我脚边，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这几天它长得很快，已经有半大狼狗那么大了，爪子上的蓝光越来越明显。
我摸着手腕，那里没有契约器——真正的契约不需要那玩意儿，我和雷牙的精神链接早就牢不可破。面板上，我的精神力等级已经稳定在D级，离D 只有一步之遥。
“明天，好好表现。”我轻声说，雷牙像是听懂了，蹭了蹭我的手心。
入学考试当天，星都第一御兽高中的门口挤满了人。穿着各色衣服的考生和家长，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契约兽，热闹得像集市。
理论考试在上午，考的都是些基础的异兽知识和御兽法规。对我来说不难，原主的记忆里有课本内容，加上我的面板能看到各种细节，答起来得心应手。提前半小时交卷时，监考老师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下午的实战考试在学校的模拟场进行，巨大的能量罩把场地分成十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模拟环境。考生按抽签顺序进场，对手随机分配。
我抽到的号码是37号，对手是个男生，看着有点眼熟，想起来是江辰说的那个赵峰。他身边跟着只壮实的铁甲猪，浑身覆盖着灰色的硬甲，鼻子里哼哧哼哧地喷气。
【异兽：铁甲猪】【等级：二阶】【潜力等级：C级】【弱点：眼睛（无硬甲保护）】【技能：冲撞（初级）】
赵峰看到我，露出不屑的笑：“原来是你这个没契约器的废物。听说你精神力刚够D级？也好，赢了你，省得别人说我欺负厉害的。”
周围的考生都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小声议论：“那不是林家的那个弃女吗？居然也能来考试？”
“赵峰的铁甲猪很厉害的，据说能撞碎合金板呢。”
“这下有好戏看了。”
裁判吹响哨子，赵峰立刻喊道：“铁甲猪，撞她！”
铁甲猪哼哼着低下头，四条小短腿跑得飞快，朝着我直冲过来，地面都被踩得咚咚响。
“雷牙，左边。”我轻声说，雷牙像道黑影窜出去，速度比铁甲猪快得多。
铁甲猪一头撞空，差点撞到能量罩上，气得嗷嗷叫。赵峰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的契约兽速度这么快：“转向！追那只狗！”
铁甲猪笨拙地转身，刚要追，雷牙突然一个折返，绕到它身后，对着它的屁股狠狠咬了一口。虽然没咬破硬甲，但雷电属性的力量让铁甲猪浑身一麻，动作慢了半拍。
“卑鄙！”赵峰气急败坏，“用技能！”
铁甲猪猛地停下，浑身的硬甲突然竖起，像扎满了尖刺，朝着雷牙猛冲过去。这是它的得意技能，能在冲撞时用尖刺攻击对手。
“雷电冲刺。”我下令。
雷牙的身体瞬间裹上一层蓝色的电光，速度暴涨，像道闪电躲过冲撞，绕到铁甲猪侧面，对着它的眼睛狠狠一爪子拍下去！
“嗷——！”铁甲猪疼得惨叫，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硬甲都没护住。
赵峰脸色大变，想召回铁甲猪，却已经晚了。雷牙扑上去，对着铁甲猪没硬甲保护的肚皮又是一口，虽然没咬破，但雷电的麻痹效果让铁甲猪彻底瘫了。
裁判吹响结束的哨子：“37号林薇，胜！”
周围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议论声。谁也没想到，那只看起来像流浪狗的契约兽，居然这么厉害。
赵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着我：“你耍赖！你的契约兽用了违禁技能！”
“裁判可以查能量记录。”我抱起雷牙，它得意地甩着尾巴，舔了舔我的脸，“我的契约兽用的是雷电属性技能，合法合规。”
裁判调出能量记录，显示雷牙的技能完全符合规定。赵峰只能恨恨地瞪我一眼，带着他的铁甲猪走了。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都很顺利，雷牙的速度和雷电技能在同阶里几乎无敌。最后一场，我遇到了林雪。
她的契约兽还是那只劣等观赏猫，此刻正吓得缩在她脚边，浑身发抖。林雪的脸色很难看，精神力波动很不稳定，显然受了契约器的影响。
【人类：林雪】【精神力等级：D-（持续下降中）】【状态：焦虑、愤怒】
【异兽：劣等观赏猫】【状态：恐惧（战力下降70%）】
“开始！”
林雪咬着牙下令：“上啊！抓她！”
观赏猫惨叫一声，不仅没上前，反而转身就跑，一头撞在能量罩上晕了过去。
裁判都愣了，随即宣布：“林薇胜！”
林雪站在原地，脸白得像纸，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彻底没希望了。
我没看她，抱着雷牙走出模拟场。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雷牙在我怀里蹭来蹭去，面板上跳：【雷牙：战斗经验 150→等级：二阶（92%）】【主人：林薇→精神力等级：D （提升中）】。
江辰在场地外等我，看到我出来，笑着鼓掌：“恭喜你，林薇。”
“谢了，提醒我赵峰的事。”我真心道。
“应该的。”江辰看着雷牙，眼神里满是欣赏，“你的契约兽很厉害，好好培养，将来肯定能成为强大的战力。”
远处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录取名单已经贴出来了。我挤进去，在靠前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林薇，实战评分A，理论评分B，综合排名第12。
而林雪的名字，在末尾的淘汰名单里。
我摸着雷牙的头，它舔了舔我的脸颊。原主，你看，我们做到了。这只是开始，属于你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离开学校时，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雷牙在我身边跑着，时不时追逐地上的光斑，欢快得像个孩子。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我和雷牙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御兽高中，我来了。那些欠了我们的，准备好还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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