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血色代码——当杀戮成为唯一的“指令”
星云深处的嘶吼震碎了漂浮的陨石。林默的逻辑流代码像疯长的荆棘，刺穿了林砚的斗气茧，银蓝色的光带被撕裂成碎片，林砚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星舰残骸上，咳出一口血。
“杀……杀了所有……威胁……”林默的喉咙里滚出破碎的音节，他的眼睛彻底变成了白色，周身的逻辑流代码染上了猩红，像一条条吸血的蛇。他朝着林砚伸出手，代码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刀，刀身上闪烁着萤火星光粒的残骸——那是梦魇用无辜者的能量，为他打造的“杀戮武器”。
“林默！你看看我！”林砚撑着双生剑站起来，肩膀的伤口裂开，血染红了半边铠甲，“你说过要保护我，保护星辰家园！你忘了诗仙鸟的‘清醒符’，忘了词圣蛇的鳞片，忘了小饕餮给你的黑雾吗？”
她的话像投入沸水中的冰，只激起一瞬的涟漪。林默的动作停顿了半秒，白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更狂躁的杀意覆盖。“威胁……必须清除……”他嘶吼着扑上来，血色代码刀划破空气，带起刺耳的尖啸。
林砚的双生剑只能勉强格挡。她不敢真的伤害他，每一次剑锋相碰，都要收住七分力，任由自己被震得连连后退。星舰残骸在他们的打斗中不断崩塌，碎石砸在她的背上，疼得她几乎握不住剑。
“为什么不杀了我？”林默的声音里混合着梦魇的狂笑和自己的痛苦，“杀了我，你就能回去当你的英雄，就能替萤火星报仇……”
“因为你不是怪物！”林砚的剑突然转向，不是攻击，而是用剑脊狠狠砸在他的胸口。这一击没有用斗气，只有纯粹的力道，却让林默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怪物不会痛苦，不会挣扎，不会在杀了人之后，偷偷把他们的残骸收进代码里——你在后悔，对不对？”
她的话像一把钥匙，捅开了林默意识的裂缝。他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呜咽，血色代码刀在掌心剧烈颤抖，差点脱手。星云深处，突然传来无数细碎的哭声——那是萤火星光粒族的残魂，他们被梦魇困在代码里，此刻正借着林砚的声音，拼命唤醒他。
“杀……杀了她……杀了所有让你痛苦的人……”梦魇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咆哮，试图重新掌控他的意识。
林默猛地抬头，白色的眼底爆发出猩红的光。他不再攻击林砚，而是转身冲向星云的核心——那里有一团黑色的漩涡，是梦魇在这颗星云中的“能量锚点”。他要用最极端的方式，斩断与梦魇的联系。
“不要！”林砚脸色大变。她知道星云核心的能量有多狂暴，林默此刻的状态冲进去，只会被彻底撕碎，连残魂都留不下。
但已经晚了。林默的身影冲进漩涡，血色代码刀在他手中炸开，化作无数道红色的闪电，疯狂劈砍着漩涡里的黑色丝线（那是梦魇与他的连接）。“我……不是你的傀儡……”他嘶吼着，任由狂暴的能量撕裂自己的身体，逻辑流代码与他的血肉混在一起，染红了整个漩涡。
漩涡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林砚冲进去时，看到的是一幅惨烈的画面：林默的半边身体已经被能量撕碎，露出里面闪烁的代码骨骼，但他的手还死死抓着一根最粗的黑色丝线，那根丝线上，缠绕着萤火星所有光粒的残魂。
“帮我……”林默的声音微弱得像耳语，白色的眼底终于露出一丝清明，“把他们……送回家……”
林砚的双生剑瞬间爆发出最强的斗气。银蓝色的光带缠绕住黑色丝线，她用自己的血为引，将光粒残魂从丝线上剥离，再用斗气包裹着它们，送出星云——那些残魂化作点点星光，朝着萤火星的方向飞去，虽然无法复活，却终于获得了安息。
黑色丝线被剥离的瞬间，梦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漩涡开始崩溃。林默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支撑，倒在林砚怀里，他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看着林砚，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对不起……萤火星……”
“别说了！”林砚抱紧他，用斗气护住他正在消散的身体，“我带你回去，紫薇遗老队有办法救你，一定有……”
但林默的身体已经开始化作光粒，像萤火星的光粒族一样，一点点消散在星云中。他最后看了一眼林砚，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林砚读懂了，他说的是“活下去”。
当星云的震动平息时，林砚独自站在废墟里。她的双生剑插在地上，剑身上沾染的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远处，萤火星的方向传来微弱的星光，那是光粒残魂最后的告别。
她没有回去。
林砚的飞梭朝着宇宙的另一端飞去，那里是影被关押的“精神牢笼”。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决绝——林默用生命斩断了梦魇的连接，现在，该轮到她来清算所有的罪孽了。
宇宙共生网的警报再次响起时，人们发现，那个总是温柔守护的林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握着染血双生剑的身影，她的飞梭掠过星空，留下的不是银蓝色的斗气，而是一道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轨迹。
杀戮或许不是终点，但对现在的林砚来说，那是唯一能让她暂时忘记痛苦的方式——她要让所有伤害过林默的人，都付出代价。
而这场以“杀”为名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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