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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我的共生

许知珩的实验室在初夏换了新设备,据说是从德国引进的磁阻测量仪,精度高得能测出头发丝粗细的磁场变化。我休赛期去看他时,他正穿着白大褂蹲在仪器前,指尖捏着根比绣花针还细的探针,眉头皱得像解不开的函数题。

“还没好?”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额角的汗滴落在白大褂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

“快了,”他头也没抬,声音带着点闷,“最后一个校准点,差0.01特斯拉。”

我从包里掏出瓶冰汽水,拧开瓶盖递过去:“歇会儿,刚从球场买的,冰镇的。”

他接过汽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比高中时清晰了些。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手背上,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和当年教他投篮时一样,只是指节处多了层薄茧——大概是常年握探针磨出来的。

“你怎么来了?”他把汽水放在实验台上,瓶身外壁的水珠顺着边缘往下滴,在台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队里放了半天假,”我踢了踢脚边的工具箱,“江子苏说云眠画了幅你的肖像,挂在美术馆走廊,让我去看看。”

他耳尖忽然红了,伸手推了推眼镜:“别听他瞎传,就是上次去看展,她随手画的速写。”

“哦——”我拖长了调子笑,“随手画能被江子苏吹成‘惊为天人’?”

他没接话,转身继续摆弄仪器,探针落在金属板上的动作却慢了半拍。我看着他的背影,白大褂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忽然想起高三那年,他也是这样,被人打趣时就假装认真做题,耳根却红得藏不住。

那天离开实验室时,他塞给我个牛皮纸信封:“上次联赛的照片,云绵帮你洗出来了,说拍得比队里的官方图好看。”

信封里除了照片,还有张便签,是他清秀的字迹:“下周有场物理科普讲座,带了多余的票,你要是有空……”后面画了个小小的问号,像只犹豫的眼睛。

我把便签折成小方块塞进裤兜,指尖触到纸页的褶皱,忽然觉得比赢了比赛还让人心里发涨。

江子苏生日那天,我们在老城区的烧烤摊聚了聚。云眠穿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坐在江子苏旁边,手里拿着串烤茄子,小口小口地吃,嘴角沾了点蒜蓉,江子苏想帮她擦,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挠着头傻笑。

“看什么呢?”许知珩碰了碰我的胳膊,递过来一串烤鸡翅,“刚烤好的,你爱吃的微辣。”

“看江子苏那怂样,”我咬了口鸡翅,油汁溅在嘴角,“追了半年还没敢牵人家的手。”

许知珩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和高中时在篮球场边看我打球时一模一样。“他们这样挺好,”他说,“慢慢来。”

晚风带着烤串的烟火气吹过来,云眠正低头给江子苏讲画展的事,声音轻轻的,像羽毛拂过心尖;江子苏听得认真,手里的烤串都忘了啃,眼神亮得像沾了星光。我忽然发现,许知珩说得对——有些感情,慢下来才有味道。

吃到一半,我的膝盖忽然隐隐作痛,是老伤的后遗症,阴雨天尤其明显。我下意识按了按膝盖,许知珩立刻注意到了,眉头皱了皱:“又疼了?”

“小毛病,”我摆摆手,“老样子。”

他没说话,起身往旁边的药店走,回来时手里拿着贴膏药,还带着瓶温水。“刚问了医生,这个对旧伤管用,”他把膏药递过来,包装上的说明被他折了角,“记得贴八小时就撕下来,别太久。”

我接过膏药,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他赶紧缩回手,低头喝了口啤酒,耳尖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红。

江子苏在旁边起哄:“哟,许学霸比队医还上心啊?”被许知珩用眼神瞪了回去,讪讪地闭了嘴。

散场时,江子苏送云眠回家,两人走在前面,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一起,又像受惊的小鹿似的分开。我和许知珩跟在后面,谁都没说话,只听见拖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嗒嗒”声,和远处烧烤摊的吆喝。

快到路口时,他忽然说:“明天要是还疼,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我认识个康复科的老师。”

“不用,”我笑了笑,“真没事,老毛病了,贴你的膏药就好。”

他点点头,没再坚持,只是在分岔路口告别时,又叮嘱了一句:“别大意。”

我看着他转身走进巷子的背影,白衬衫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忽然摸了摸口袋里的膏药——包装袋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像颗没说出口的关心,悄悄落在心里。

联赛结束后,我报了个线上课程补文化课,高数题难得让人心头发麻。许知珩说图书馆有本绝版的习题集,周末带我去借。

图书馆的老空调在头顶“嗡嗡”作响,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巨大的光斑。许知珩蹲在书架前找书,侧脸埋在一排排书脊后面,露出的后脑勺比以前圆了点,大概是最近实验忙,没顾上剪头发。

“找到了。”他抽出本深蓝色封皮的书,纸页已经泛黄,书脊上贴着“2015”的标签,“作者是我的导师,当年他就是靠这个题集拿的博士学位。”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翻书的动作很轻,像怕惊动了空气里的灰尘。我对着一道三重积分题抓头发,他忽然从背包里掏出副白色耳机,递过来一只:“听听这个,我做实验时缓解压力的。”

耳机里是舒缓的钢琴曲,旋律像流水一样淌过耳朵。我转头看他,他戴着另一只耳机,正低头看书,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和高中时晚自习帮我讲题的样子重叠在一起,只是眼镜框换了副更宽的,衬得脸小了些。

“这题,”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是不是该用柱坐标变换?”

他摘下耳机,凑近来看我的草稿纸,气息擦过我的耳廓,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大概是早上用的牙膏味道。“嗯,”他指尖点在纸上,“你看这里,积分限错了,应该从0到2π。”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尖落在我写的歪歪扭扭的公式上,像在纠正一个调皮的错误。我忽然想起那年在体校球场,他说“你靠太近了”,现在他离得更近,我却只闻到他身上的墨香,和心里悄悄发涨的暖意。

中午去食堂吃饭,他买了碗馄饨,小心翼翼地把香菜挑出来——他知道我不爱吃香菜,从高中起就记得。我看着他把香菜堆在纸巾上,忽然说:“许知珩,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他舀馄饨的勺子顿了一下,抬头看我,眼睛里像落了点阳光:“不是啊,”他笑了笑,“就对朋友这样。”

“朋友”两个字被他说得很轻,像片羽毛落在心上。我低头喝馄饨汤,汤里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做他放在心上的朋友,能一起在图书馆待一下午,能分一副耳机听歌,能记得彼此的小习惯,就已经很珍贵了。

第一场雪下来时,我正在外地打表演赛,结束后给许知珩发消息:“这边雪下得好大,比北方的还密。”

他秒回:“我刚从实验室出来,咱们这儿也下了,你训练服带够了吗?别冻着。”

我看着屏幕笑,手指在对话框里敲了半天,删删改改,最后只回了句:“带了,你也早点回去,别加班太晚。”

回来那天,雪还没停。我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远远就看见许知珩站在公交站牌下,穿着件深灰色的羽绒服,手里举着把黑色的大伞,伞沿积了层薄薄的雪,像镶了圈白边。

“等很久了?”我跑过去,站在他伞下,雪花落在头发上,瞬间化成了水。

“刚到,”他把伞往我这边倾斜了点,伞柄在我们中间,“实验室的事提前做完了。”

我们并肩往地铁站走,雪落在伞面上,发出“簌簌”的轻响。他的肩膀偶尔会碰到我的胳膊,像高中时一起走夜路那样,只是现在我们都比那时高了些,伞下的空间显得有点挤。

“江子苏跟云眠表白了,”他忽然说,声音被雪过滤得很轻,“就在昨天,在美术馆的画前。”

“成了?”我笑着问。

“成了,”他点头,眼睛里带着点笑意,“云眠哭了,说他表白时紧张得忘词,还是照着手机念的。”

我想象着江子苏那怂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雪花落在睫毛上,有点凉,许知珩伸手想帮我拂掉,手伸到一半又停在半空,转而指了指我的行李箱:“里面装的什么?这么沉。”

“给你们带的特产,”我晃了晃箱子,“有云眠爱吃的桂花糕,还有你上次说想看的物理纪录片碟片。”

他的眼睛亮了亮,像被雪光映的:“谢了。”

走到地铁口时,伞柄上已经凝了层薄冰。他把伞递给我:“你拿着吧,我宿舍离这儿近。”

“一起用,”我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送你到楼下。”

雪还在下,把路灯的光染成了暖黄色。我们共用一把伞,影子在雪地上时而分开,时而重叠,像两个慢慢靠近的圆,还没完全相交,却已经共享了同一片温暖的阴影。

我忽然觉得,有些感情不必急着说破。做朋友的日子还很长,能一起在雪天共撑一把伞,能记得对方的喜好,能在彼此的世界里占据一个舒服的位置,就已经是岁月最好的馈赠。至于那些悄悄生长的心意,就让它们像这雪地里的脚印,慢慢走,总会留下痕迹的。

那一年我二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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