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陈南星单手提着打包好的饭菜站在季川的房间门口敲了半天门。
他们已经到兆丰好几天了,一直都是一起吃饭,但今天陈南星中午胃难受的吃不下东西,就没吃午饭,到了半下午又饿的难受,所以提前了一点自己去吃了饭,还顺带着给季川打包了饭菜。
经不住季川的软磨硬泡,陈南星还是答应季川结伴同行的请求,一起带来的还有那只救助的狸花猫。
因为带着猫不方便乘坐交通工具,所以陈南星和季川摒弃了这种出行方式,两个人一共开了二十多小时的车从理城到兆丰。
难不成是在睡觉?
陈南星看了一眼手机,半个小时前发的信息还没有回。
那可能是在睡觉吧。
陈南星找好了理由,准备把饭菜放在门边的小餐桌上后就走,刚才敲了许久都没反应的门这时候咔的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南星,怎么了?”
季川将门打开一条细缝,从缝里探出个半个身子喊住了陈南星。
陈南星打量了他一眼,见季川上身只套了一件白T,头上的卷发今天明显打理过了,每一根发丝都在恰到好的地方,结合他双颊上那一抹可疑的绯红,陈南星悟了,她提着手上打包好的饭菜往前递了递:
“没事,我给你打包了一点饭菜,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这话头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季川感觉陈南星好像误会他了,而且这误会好像不是一般的大……
在让陈南星发现他拍擦边视频和让陈南星之间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季川还是决定把门拉开了放陈南星进来,让陈南星发现他拍擦边视频更好一点:
“没打扰到我,进来吧。”
陈南星犹豫的走进去,酒店套房里没有开灯,但暖紫色的氛围灯将房间装满了暧昧。
“……”
陈南星有一点无言以对。
拍擦边视频被暗恋对象当场抓包,这抓马的情节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季川脸都红到脖子根了,顶着这幅模样连解释都显得欲盖弥彰了。
“刚开始我做账号数据起不来,江老板有一次刷到我了,她说我可以擦边,我发现拍这个数据确实好了,就每周都会拍一条。”
“……”
这就很江知许。
房间布置的太有情调了,陈南星把打包的饭菜转到左手上,随手摁下开关,把套房里能打开的灯全打开了。
这样正常多了。
季川把陈南星给他打包的饭菜接过来,领着陈南星走到桌边坐下开始拆打包盒:
“今天怎么这么早吃饭?”
梨花嗅到了陈南星的气味,喵喵叫着蹭到了陈南星脚下,陈南星弯腰抱着摸了两把:
“今天想出去逛逛。”
是的,这只狸花猫已经是季川在养着了,名字就叫梨花。
季川已经打开了包装盒,闻言又把盖子盖了上去:
“我也想去逛逛,上次来这边匆匆忙忙的,都没太逛。”
陈南星对带季川遛弯的请求没有意义,但季川现在不是在忙嘛,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紫色氛围灯,季川跟快就get到了,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都拍完了,晚上剪一下就成。”
陈南星抱着梨花笑了笑,不再打趣季川:
“饿了就先吃饭吧,我等你吃完。”
有梨花可以摸,等待变得不漫长,陈南星撸着猫和季川聊着天就过去。
她目的地十分明确,带着季川走到了一所高中附近,这所高中建在闹市区,正对着是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左边有一个公园和一个广场,还有一个篮球场。
陈南星早已经不知道毕业多少年了,学校是进不去的,只能在外面的广场上和公园里溜达。
元宵节早就过了,学生也都回去上课了,学校门口的小摊贩摆成了一条街,季川买了一个烤红薯一掰两半和陈南星分着吃,问道:
“你在这个学校读的书吗?”
陈南星吃了晚饭本来不想吃的,但烤红薯的香味散发出来勾的馋虫都出来了,陈南星忍不住蒯了一勺。
热腾腾的食物进胃,像是一团火,从内烧到外,暖了全身,陈南星满足的闭上眼:
“怎么这么问?”
季川的吃法没有陈南星那么斯文,他扒了皮直接上嘴咬:
“我猜的。”
陈南星没再问季川,点点头道:
“嗯,我和我丈夫都是在这个学校读的书,他读高中,我读初中。”
好好的气氛咋就突然插入了这个人,季川顿时感觉手里烤的冒油的红薯都不香了:
“哦,那他命真好。”
比他早这么多年认识了陈南星,那男的的命怎么不好?都要好死了!
男人之间无声的嫉妒陈南星没有领会到,她摇摇头,否定了季川说的林商陆命好的既定事实:
“那个时候是我命好。”
季川更嫉妒了,都要离婚了陈南星居然还这么为他说话,那男的的命真不是一般的好。
陈南星来兆丰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放不下曾经,现在故地重游,很多回忆都好似重现在眼前,恰好季川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所以陈南星也有了倾诉的窗口:
“我十二岁以前都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十二岁那年被领养后养母父给我转到了家附近的学校,那里的人都是邻里邻居,对彼此家的事都知根知底,也知道我是被领养的,所以读书的时候有很多人不喜欢我,我的养母在外忙工作,养父经营了一间小厂,他们都不怎么管我,到了我上初中,这种现象就更严重了,学校里有很多人都不喜欢我,让我给他们钱、堵着不让我走是常有的事,我经常害怕的躲到那棵大榕树下,看,就是那棵。”
说着,她还指了一下公园里那棵巨大的榕树:
“后来我在那棵榕树下认识了他,他很厉害,每次都帮我赶跑他们。”
只是后来物是人非,树下为她遮风挡雨的少年变成了浇向她一人的倾盆大雨。
陈南星垂眸,机械性的蒯了一勺烤红薯吃进嘴里,没有林商陆在旁边,烤红薯依旧很甜,甜的都发腻。
这有什么!
季川心道,要是他高中时代就认识了陈南星他也一定会为了她奋不顾身的,那男的就是占了命好的好处,早他这么多年认识了陈南星。
他忍不住设想如果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他在青涩的学生时代就认识了陈南星,他们现在该过着怎么的生活。
这一想就入了神,等他反应过来时,陈南星就发生了意外:
“小心!”
但为时已晚,陈南星的脚擦着下一个阶梯过去的,突如其来的重心不稳让她害怕的闭上眼低声惊呼:
“啊——”
季川的反应已经很快了,几乎在陈南星踩空的刹那,他就伸手去捞陈南星了,但还是慢了一点,陈南星直接摔在地上。
陈南星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她现在太瘦了,别人用大点力推她一下她都觉得痛到了骨头里面,不要说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季川火急火燎的蹲在陈南星面前查看伤势,陈南星因剧痛而产生的抽气声让他懊恼不已:
“怪我怪我,摔疼了昂?”
要是他刚才没有分心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就完全可以避免这场意外。
人的眼睛都是长在前面的,看不到后面,况且这是她自己走神不看路,怎么样也怪不到季川头上去。
“这怎么能怪你。”
陈南星摇摇头,借着季川的力道坐在台阶上,她蹙眉看着脚踝的位置,轻咬下唇想揉一下,发现碰一下都痛,遂放弃了这个想法。
季川见状后单膝跪地伸手想要把陈南星的袜子褪至脚脖,方便查看脚的伤势,陈南星敏锐的察觉到了季川的意图,脚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疼痛感一下如潮水般涌来,将陈南星逼的又是一声痛呼。
其中酸爽不足为外人道。
季川看陈南星痛成那个样子也不敢上手动她的脚,他举起双手:
“别紧张,我只是想看一下伤的怎么样。”
陈南星痛感神经格外的发达,刚才那一下差点没让她痛哭,她忍着痛意把袜子褪到最低。
季川怕陈南星又伤到自己,压根不敢再伸手,只凭肉眼看见陈南星的脚踝位置肿的老大,并且皮肤青紫,他担忧道:
“没伤着骨头吧?”
陈南星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她不确定的感受了下,没有感受到以前骨折时那种刀劈斧凿的疼痛,不过她毕竟不是医生,所以也不是很确定:
“好像没有,应该只是崴到了。”
就算是医生也不能光凭感觉就断定有没有骨折,还是要去医院拍片才好确定,季川把陈南星跌倒时甩出的包捡还给陈南星准备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还能走吗?”
陈南星扶着季川的手站起来尝试着迈了两步,伤到的那只脚触地就疼,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大道。
距离这里也不过两百米,没几步路,忍忍就过去了,陈南星强装着淡定笑了笑:
“有点痛,我能扶着你点吗?”
都痛成这样了,还只是有点痛?为什么要这样逞强?
季川心里闷闷的,他分明注意到了陈南星扭伤的那只脚只要一落地呼吸就会加重。
这肯定是痛到了极致的表现。
搀扶着陈南星的那只手几次三番想把陈南星抱起完事,让她少受一点罪,但季川又很清楚陈南星的性格,陈南星看上去温柔随和,实则眉眼里藏有的哀伤和淡漠像一座永不消融的冰山,隔在她和别人之间。
这别人也包括他在内。
贸然为她着想陈南星肯定会生气,不如尽可能地减轻陈南星的负担,他也只能做这些,季川沮丧的拿过陈南星的包背在自己肩上。
想上位的动力在此时又加一。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婚?季川一边郁闷着一边关注着陈南星,暗暗的出力,试图成为陈南星第三条腿。
陈南星和季川都把注意力放在陈南星崴伤的脚上,没有注意到在那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树后举着手机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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