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渝远远的观望了一场现场版的少男春心萌动,转眼就看到少男春心萌动的对象由远及近的过来了,她马上低下头全神贯注地捣鼓起自己手上的事。
做贼心虚四个字在这里得到了具象化演绎。
“江小姐在做什么?”
秦恩渝放下剪刀,攥指成拳,脸上还带着看完热闹后揶揄的笑:
“昨天出去玩一一看见别的小朋友有一盏飞鸟灯,她没见过,觉得稀奇,喜欢的挪不开眼睛,楚总去问了一圈才知道这个灯是小朋友妈妈手工做的,为了不让一一失望,也只能辛苦我这个老母亲来手工一个啦。”
陈南星努力忽视掉她眼里的笑,低头看了一眼秦恩渝手机播放着的飞鸟灯教程,又看了一眼堆在秦恩渝脚边那几只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她想请问一下她脚边堆着的那些东西和视频里面的飞鸟灯有什么联系吗?
答案是没有的。
因为但凡有点相似,秦恩渝都能昧着良心把灯给江时予。
只能说有点母爱,但不多。
“我来帮你吧。”
陈南星看了一遍教学视频,估摸了一下难度,觉得可以搞定后就向秦恩渝伸出了援助之手。
秦恩渝喜不自胜:“真的吗,那太好了!”
天知道她做这个破灯做了多久!
秦恩渝早就没耐心了,之所以还在这做,完全是因为残存在意志里的母爱。
陈南星拖了张椅子挨着秦恩渝坐下,“咔嚓”两剪子下去,塑料瓶已经有了鸟身的雏形。
秦恩渝不明白了,为什么用的是同一把剪刀,同一种塑料瓶,怎么她剪出来的就那么歪七扭八?
“想不到陈小姐做手工这么厉害。”
“以前哄着小孩玩的时候学了一点。”
陈南星手握胶枪腼腆一笑,乌黑的及腰长发搭在肩颈后背,阳光一照,周身围绕了一圈天使一样的光圈,衬的她整个人恬静又美好。
陈南星是一个话不多的人,秦恩渝话多但现在手上有事要做,是以两个人都聚精会神做着飞鸟灯。
有了陈南星的加入,手工变得简单多了,秦恩渝拽了拽飞鸟底下垂着的小木球,飞鸟的翅膀被线控制着扑棱,看着有七八分真鸟腾飞的样子。
秦恩渝如蒙大赦般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做好了,得亏陈小姐心灵手巧,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陈南星摆摆手,脸上薄红一片:
“不、不用客气。”
秦恩渝在欣赏劳动成果,陈南星就在一边帮着收拾桌上的残局。
她刻意放慢了动作,眼神若有似无的往秦恩渝那边瞟去,犹豫不决的样子像是憋足了话要和秦恩渝说,但直到秦恩渝欣赏完了飞鸟灯和她一同加入了收拾残局的工作中陈南星也没有把话说出口。
陈南星的踟蹰不前太明显了,秦恩渝都不用花心思,一眼就看了出来,正好她也有些话需要告知陈南星,于是她配合着放慢收拾动作,心照不宣的等待陈南星开口。
就在秦恩渝打算主动出击时,陈南星忽然开口了。
“昨天晚上吓到江小姐了吧?”
她羞恼于自己隐瞒病情的不厚道,又不想收获他人投来的同情目光,斟酌来去还是按兵不动,试探先行。
原来是为了这个,那秦恩渝可太不怕了:
“只要不进行非法犯罪活动,我都不害怕。”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陈南星的笑点,她“噗嗤”笑出声了,挺直的腰有了一丝放松的弯曲弧度,语气里也带上了一点活泼:
“江小姐就不怕我有什么绝症,突然死在这栋房子里面?”
秦恩渝没有这种顾虑:
“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能麻烦警察同志来证明我的清白了,我相信政府的力量。”
她突如其来的正经让气氛一下轻松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共同完成了一件手工作品变得接近,秦恩渝认为她们之间的友谊可以更深一步。
“叫我知许吧,周围朋友都这么叫我。”
秦恩渝将座椅调成了躺椅,美美的躺了上去。她懒,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所以民宿里全是这种可调节躺椅。
这样明媚和煦的冬阳把人的骨头都晒酥了,陈南星也觉得倦怠了,她学着秦恩渝的步骤把座椅变成躺椅,和秦恩渝并排躺下。
现在是冬天,但正值中午,直视着太阳还是睁不开眼,陈南星抬手遮住,又分开五指,从指缝里窥探太阳一角,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但这样的平静并没有维序多久,秦恩渝一句话句话激起三尺浪。
“我很早就见过你。”
“嗯?”
陈南星偏过脸去看她,眼神里全是疑惑。
在上次晚上的烧烤宴中,秦恩渝谈及过她今年二十二岁,换算一下,她退职场的时候秦恩渝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
现在社会发展过于迅速,她又这么多年没有在外界露面,秦恩渝从哪里知道她的?
秦恩渝也没有要吊着她胃口的意思,摘下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放到陈南星面前的桌上:
“恒星的首饰很漂亮,又有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噱头,楚总喜欢的不得了,总买来送我,一来二去成了恒星的VIP客户。”
陈南星拿起桌上的戒指,只需要一眼她就认出了这枚戒指是恒星在去年发布的新品,名字叫“forever love”,意为“永恒的爱”。
确实是噱头,毕竟恒星的大老板林商陆对自己的爱情都做不到忠贞不渝。
陈南星归还了戒指,她只在心里腹诽,没有打断秦恩渝。
“每次恒星的新品秀场楚总有空都会去看看,一年前恒星新品秀场我刚好有空,就和楚总一起去看了,你和林总的照片做为秀场的落幕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秦恩渝接过戒指重新套回原位,话峰一转:
“而且,就算以前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也该知道你是谁了。”
凭着对林商陆的了解,陈南星隐约的知道了秦恩渝这么笃定的原因,无非就是她不见了,林商陆让齐助理查她的动向,结果也不出她所料。
“今早有一个叫齐峰的年轻男人打电话来店里,他声称自己是恒星老板林商陆的助理,问你是不是住在这。”
可惜猜对了没有奖励,反而收获了一点担忧。
陈南星紧张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袖口:
“那……”
她想问秦恩渝是怎么回答的。
秦恩渝心领神会:“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顾客的任何信息。”
陈南星捏紧袖口的手松开了,她并不是害怕见到林商陆,只是短时间内不想看到林商陆。
她不是神人,十多年的爱是真情实感,容忍他对感情的背叛而走到今天离婚境界的恨也不假分毫,爱恨交织底色是痛苦。
既然如此,不如不见。
他人的情感问题秦恩渝原则上是不掺和的,她从铺在躺椅上的毯子后摸出了幅墨镜戴上,一秒破时空从小城休闲时光变成了海边度假主题。
陈南星沉默的躺着不发一言,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坐起来问秦恩渝:
“一一呢?出去玩去了吗?”
秦恩渝闲适的闭起眼睛:“楚总晚上的飞机飞M国,要去几天,一一舍不得他,硬拉着他出去玩去了。”
“大晚上走?什么事这么着急?”关心周边每一个人是刻在陈南星骨子的习惯。
“什么事也没有,他公司的总部在M国,他回去上班的。”说到这个,秦恩渝忍不住吐槽:“我早让他走,他总是赖到最后一刻才走,说什么正好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到了。”
甜蜜的负担,吐槽里也带着满满的爱意,陈南星有过这样的经验,她低头浅笑,抓住了另一个关键点:
“这样说,你岂不是和楚总分居两地?”
有分居两地吗?
秦恩渝歪着头追忆了一下,记忆里楚政和每天都在眼前晃,什么分居两地,不存在的,她摇头:
“没有,一一的外婆和外公定居在M国,我一年里也有半年的时间在M国,剩下半年在世界某个角落的时候他会飞过来。”
一次两次跑还好,半年都在天上飞这也……
陈南星自动带入了林商陆,如果她半年都在外面度假,林商陆也会满世界飞着找她吗?
还未想出答案,陈南星就自嘲一笑,林商陆肯定不会的,他每天用忙这个借口来搪塞她,该是巴不得她去外面才是,又怎么会来找她?
“楚总他……不忙吗?”陈南星还是不死心,她还是自虐般的想得到一个答案,尽管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能让她满意。
从理城到M国需要飞13的小时,一来一回一天多的都花在飞机上了。
秦恩渝还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她迟疑了一下,回想着楚政和的工作轨迹得到了他工作确实很忙的事实。
“是挺忙的,我在M国的时候他上五休二,我满世界跑他上三休四,也没见他停过。”
她向来是一个在意自我感受更多的人,就算知道了楚政和忙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触,所以对此无所谓:
“当然啦,他也可以选择不忙。”
不忙代表着什么她们都心知肚明。
所以,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陈南星敛眸收起那些源自于林商陆的伤感,想到楚政和恨不得每一步都黏在秦恩渝身边的样子,扯开一个笑调侃:
“楚总想必是很乐意的。”
她的演技其实很拙劣,眼里伤怀收的也不彻底,结合她的表现和已知的信息,秦恩渝对陈南星来理城的原因猜了个七七八八。
秦恩渝最看不得美女在她面前伤心,她有心想让陈南星高兴一点,于是煞有介事的点头:
“的确,他不乐意就不安全了,我不谈异地,异地爱情不长久,在吵架的时候不能直接一巴掌呼到他脸上我就受委屈了。”
情感话题在女性之间亘古不变的受欢迎,任何人凑在一起聊起这个总格外的合拍,陈南星也不例外。
“你和楚总还吵架呢?”
她展现出轻松八卦的一面,如同每一个普通女生那样,总不自觉蹙起的眉头此时也展开了。
哪有情侣不吵架的,秦恩渝手指绕着长卷发不以为意:
“生活矛盾总是有的,不过男人嘛,不行就换,感到不舒服了就让他滚,反正我们有钱!”
说着,她给陈南星抛了个寻求赞同的眼神:“你说是吧。”
“嗯!”
陈南星重新躺了回去,笑着对秦恩渝给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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