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林商陆跑去理城想要带走陈南星未果,还被秦恩渝横插一脚,导致他独自一人灰溜溜的回B市的事像一根鱼刺一样哽在林商陆喉咙里。
当天林商陆坐在飞回B市的飞机上就越想越心烦,一落地就马不停蹄的赶去公司连夜调取恒星SVIP客户的名单。
亲自熬了个大夜逐个排查,硬是没有找到一个江姓的人能和秦恩渝对上脸的。
齐峰第二天上班看到他眼睛里面布满的红血丝吓了一跳,很识时务的没有问有关陈南星的事,委婉的劝说他去休息一会。
不过林商陆谢绝了他的好意,并且委派给了齐峰一个去查秦恩渝身份资料的艰巨任务。
齐峰查的抓耳挠腮,查的翻天地覆,查的查无可查,也只查到了“江知许”这一个完整的大名。
出现这种情况往往就代表着这个人背后钱权兼有,并且不容小觑。
林商陆一个头两个大了,他预感到如果不趁着现在陈南星和秦恩渝还不熟的时候把陈南星带回家,等她们两相熟之后他再想把陈南星带回家那简直堪比地狱模式。
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后林商陆工作的更卖力了,急的嘴角燎起了好几个泡。
经过他夜以继日的努力工作后,终于在距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候把恒星的股市稳定了下来,关于苏乔怀了他孩子的绯闻也在互联网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总。”
齐峰捧着一捧由蓝色绣球和白色桔梗共同组成的花束送到坐在后座的林商陆手上。
没错,他们又来理城了,这次林商陆还带着齐峰一起来了。
蓝白配色的花配色清丽,齐峰作为总裁第一得力助理,曾经花了大把的时间做过一套陈南星的喜好总结,他百分百确定这束花陈南星必定会喜欢,但他最亲爱的老板林商陆有自己的想法:
“怎么不买红玫瑰?这家花店卖完了吗?”
那必然是还有的,只是据他所知,陈南星好像不是很喜欢红玫瑰这类艳丽多妖的花。
不过谁让林商陆是老板呢,老板最大,齐峰立马把花拿了出来:
“对不起,林总,我这就去换。”
临近过年,街道上的人、车非常的多,齐峰一路开一路堵,一个红绿灯都要等上三四次才能过去。
在又一次为一个红绿灯等了两次之后,齐峰终于卡在了车排的第一位,只待绿灯一亮第一个出发。
齐峰有一个开车等红绿灯无聊四处瞎看的习惯,今天一看,意外让他看到了人群中的陈南星,他立刻转头告知林商陆:
“林总,太太好像在前面。”
“哪?”
由于后座的视野局限,林商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陈南星在哪,还得是齐峰给他指明方向。
“在对面等红绿灯的那个。”
林商陆挪了挪位置,凭借着他超好的视力在对面等红绿灯的人群里看到了陈南星和站在陈南星旁边的江知许,以及一个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男人,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长得和江知许很有母女像的小女孩。
此时小女孩手上拿着一袋什么东西吃,男人说了几句话后小女孩先是从袋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给陈南星,又掏出一点来给江知许,从肢体语言上看江知许应该是拒绝了,小女孩转身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其乐融融的一个场面,特别是流转在江知许和男人以及小女孩之间的自然和亲昵让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家三口。
但是奇怪的是,小女孩长得一点也不像抱着她的那个男人,倒很像他认识的一个律师——顶级豪门,秦家二少。
林商陆想的出神,齐峰“咦”了声,指着楚政和扭头问他:
“林总,那个抱着小孩的是不是M国的楚总?”
“……”
这也算是个重点。
“开慢点。”
绿灯亮起,陈南星她们走过来了,林商陆眼睛紧盯着江时予,比对着江时予和那人面容上的丝毫相似之处以便坐实自己的猜测。
齐峰听了林商陆的吩咐顶着后面车辆震天响的喇叭声把车速压到最慢。
擦肩而过的瞬间,林商陆完全看清了江时予的脸,他心里也有了答案。
“齐助理,去机场,定最近的一趟航班回B市。”
齐峰惊讶于林商陆心意的转变:
“林总,那太太?”
与这一段时间的愁眉苦脸相比,现在林商陆简直就是春风拂面:
“等我弄清楚了一些事,太太很快就会回来。”
J市的先生果然靠谱,齐峰的八字果然旺他!
感叹只需要三秒,三秒过后林商陆决定今年把这个人形福袋留下来加班:
“齐助理,今年你留在公司加个班。”
“……林总,我……”
齐峰期期艾艾,半个月前他就答应了女朋友今年一起回女朋友家里过年,顺便也是去见家长。
林商陆有了新的突破口,心情正好:
“除了三倍的加班费之外,今年额外给你发一万奖金,明年你的月薪多加三千,回去之后别忘了去跟财务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家长什么时候都能见,涨薪的机会没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齐峰想到房贷的压力,选择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没,谢谢林总!”
能用钱解决的事就都是小事,林商陆“嗯”了声偏头看窗外,欣赏理城作为一座临海城市特有的风景。
半个月后,秦恩渝前一天刚送楚政和回M国,第二天难得在十二点之前醒了,她推开民宿的大门,林商陆站在大树下和她打招呼:
“又见面了,江老板。”
“……”
————
“林先生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林商陆坐在民宿里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水间里气定神闲:“我都可以。”
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秦恩渝只煮了咖啡,她端着咖啡往林商陆面前一放,转身端了一杯咖啡坐到了林商陆对面。
林商陆缓慢的端起秦恩渝给的咖啡浅尝一口,喝完后他眯起双眸,眼神锐利如刀,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谢谢江老板。”
秦恩渝嘴角一抽:“不……”用客气。
“哦,对,不!”
“……”搞什么?抢她的话,真没礼貌!
不会是昨天磕了药吧?还是这咖啡有毒?能把人的脑子给毒坏?
秦恩渝狐疑的看着咖啡,盘算着如果这咖啡真有此奇效的话她就要给林商陆多来几杯了。
把他毒成一个智障最好。
林商陆对秦恩渝奢求咖啡把他毒成智障的想法一无所知,他起身慢慢逼近秦恩渝:
“我想我应该叫你秦九小姐。”
真可惜不能把他药成智障。
“别靠我这么近,我不喜欢。”
林商陆的靠近冒犯到她了,秦恩渝背靠躺椅坐的四平八稳,一脚踹在林商陆膝盖上迫使他离她远点,态度很无所谓:
“林先生随便叫什么,名字而已,和代号一个概念。”
林商陆被踹了一脚,吃痛的摸了两下膝盖坐下,心里的怒气也被秦恩渝这一脚踹出来了一点,但他一想到自己手上捏着的东西,那点怒气也烟消云散了,甚至还能笑出来。
“秦九小姐豁达的心境让我佩服。”
“差点忘了。”恭维之后,林商陆拿出一个红包放在桌上推到秦恩渝的面前:“上次见到孩子离开的比较仓促,今天给孩子补一份见面礼。”
秦恩渝乜了一眼桌上的红包,头脑飞速运转。
林商陆什么意思?他看到了一一了?他知道什么?
秦恩渝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坐直身体把红包推了回去,不动声色的试探:
“林先生客气了,孩子还小,用不着这个。”
林商陆坚持把红包推给秦恩渝:
“要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只为表达一下我的感谢,几年前恒星官司缠身,若没有秦二少接手,恒星的损失不可估量。”
如果给他一面镜子,林商陆就会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多么的面目可憎。
心里的猜测在双方的拉扯中落了地,林商陆除了知道一一的存在还知道了一一的身世。
这也不难猜到,江时予长得五分像秦恩渝,剩下的五分极具她生物学上父亲的特色,斯文中藏着不可忽视的攻击性。
只有看过他们两个的人才知道他们两父女有多相像。
早就有了心理缓冲期,秦恩渝并不惊讶,她重新靠了回去,目光瞥向林商陆,一语不发。
“秦九小姐,等价交换一下?”
自以为掌握了话语主动权的林商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胜券在握,仿佛料定了秦恩渝不会拒绝:
“我当做没看过你和你的女儿,你让南星跟我回去。”
秦恩渝也笑了:“林先生未免太相信我了一点,我和南星认识还没有一个月,她怎么会听我的。”
林商陆似乎很热衷于抢答:“她会。”
他很笃定的说完,又解释道:“她很依赖你,也很相信你,她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好,所以对每一段出现在她身边的感情都很珍视。”
本来秦恩渝就是一个坐不住的人,现在坐了这么久,秦恩渝早就累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把手臂搁在藤椅右边的扶手上,旋即整个人的重心也靠了过去。
“林先生对南星很了解?”
林商陆摸着右手无名指上的素圈银戒转了一圈:
“我和她认识十七年,结婚十四年,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道理都懂,但还是坚持这样做,那就是纯烂了,秦恩渝掩去面上的讥讽,直击林商陆的逻辑要害:
“既然你这么了解她,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背叛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
要不秦恩渝说林商陆能言善辩呢,自己说的话前后逻辑不能自洽,他就跳出崩坏的逻辑圈开始另一番的诡辩:
“秦九小姐,你出生豪门世家,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圈层的规则,这个圈层的男人哪个不花心?抛妻弃子、八十岁的另取十八岁、纵由私生子女在原配头上作威作福的事情比比皆是,相必之下,我只是在外边玩玩,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南星离婚。”
“不离婚?”
秦恩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抬眼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商陆:
“林先生这么希望有一个孩子,现在苏乔也怀孕了,林先生不和南星离婚怎么收场?私生子的名号可不好听。”
她问这个问题本意是暗嘲林商陆,没想到林商陆还真想到了这一步。
“南星的身体不能怀孕,她这辈子不可能再做母亲,如果南星愿意,我可以把苏乔生的孩子抱回来给她抚养。”
“一个孩子,两个妈妈?林先生的育儿理念很超前。”
人渣这个词放在他身上都是褒义词,秦恩渝把手上端着的咖啡放回藤桌上,她怕一个顺手咖啡就泼到林商陆脸上去了,浪费了她的咖啡。
“不会的,孩子只会有南星这一个妈妈。”
林商陆说的坚决,秦恩渝“哦”了声,笑意不达眼底:
“先不说这样做南星同不同意,苏乔同意吗?”
林商陆依旧自信:“秦九小姐,做不到的事我不会说,我说孩子只会有南星这一个妈妈就绝对不会让苏乔在里面横插一脚。”
无耻之徒!
秦恩渝脸上的那点嘲讽的笑也没有了,林商陆出轨该死,剥夺一个母亲的权利强加给另一个受害者妄图抹平给其带来的伤害更该死。
秦恩渝不再和林商陆虚与委蛇,彻底翻了脸:
“一派胡言!滚!”
秦恩渝变脸变的快,林商陆脸上的神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秦九小姐这意思是没得谈了?”
“滚。”
秦恩渝重新端起杯子,警戒的看着林商陆,只要林商陆敢往前走一步,她这杯咖啡就敢泼到他脸上去。
事情没有按照林商陆预期的那样发展,林商陆蹭的一声站起来了,眼中露出阴森之色,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全是威胁:
“行,秦九小姐别后悔。”
秦恩渝哼笑一声,握着杯柄的手蓄势待发。
咖啡还是没有浇到林商陆脸上去,因为林商陆放完狠话就气冲冲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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