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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碎如璃

在得知叶祈川心之所向是江瑜薇后,苏念星的世界宛如被阴霾笼罩,曾经那些与叶祈川共度的熠熠生辉的时光,此刻皆化作利刃,一寸一寸地剜着她的心。

她向老师提出换座的请求,如愿以偿地搬到闺蜜林婧妍身旁。

自此,课堂于她而言,不再是知识的伊甸,而是一座囚困灵魂的炼狱。

她常常眼神游离,空洞地望着黑板,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老师的授课声,似遥远的风,轻轻掠过她的耳畔,她机械地提起笔,佯装专注,可那些知识的符号,再也无法叩开她紧闭的心门。

下课后,她不再如往昔般,满心欢喜地走向叶祈川,或探讨学业,或分享日常,而是与林婧妍和江瑜薇佯装欢笑,试图以这浅薄的欢乐,遮蔽内心那深不见底的伤痛。

日子在浑浑噩噩中悄然流逝,毕业的跫音越来越近。

毕业前两周的那个星期四,空气仿佛被放进蒸笼,闷热与潮湿相互交织,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

苏念星坐在教室里,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若在喟叹她心中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与挣扎。

终于,她似是用尽一生的勇气,颤抖着拿起一张洁白如雪的信纸。

那支承载着深情的笔,在纸上艰难地舞动,缓缓落下七个字:“叶祈川,我喜欢你!”

这短短七字,耗尽了她七年的暗恋时光,每一笔,都倾注了她灵魂深处的眷恋,每一划,都刻满了她心底的深情。

写完后,她如护珍宝般将信纸折起,放入一个素净的信封,仿佛那是她交付的全部真心。

课间,苏念星瞧见叶祈川和许泽宇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

阳光洒落在叶祈川身上,勾勒出那令她熟悉又心碎的轮廓。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心脏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还是不敢把情书亲自递给叶祈川,就叫来钟桐灵帮她递情书,钟桐灵笑着应下。

在苏念星转身离开时又放下嘴角的笑意。

钟桐灵向着叶祈川缓缓走近,脚步似有千斤重,将信封递到叶祈川面前,声音轻得如同风中飘散的羽毛:“这是苏念星给你的。”

语毕,未等叶祈川回应,她便转身离开,但是她并未走远,而是在拐角处停下,窥视着叶祈川的一举一动。

叶祈川看着手中的信封,神色冷漠,未作丝毫停留,手一扬,信封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而后轻飘飘地坠入旁边的垃圾桶。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林婧妍捕捉,她的心猛地一揪,满心皆是担忧。

苏念星回到座位,满心期待如潮水般翻涌,然而时间悄然流逝,却未等来任何回应。

她再也按捺不住,轻轻拉住林婧妍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婧妍,你帮我去问问他,看看他……怎么说。”

林婧妍看着苏念星眼中闪烁的期待,心如刀绞。

她紧握住苏念星的手,声音带着不忍与疼惜:“念星,有些事或许不如我们所愿,你要做好准备,别让自己伤得太深。”

苏念星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压来,她咬着嘴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好像猜到了,也许……他会拒绝我吧。”

林婧妍转身假意走向叶祈川。

钟桐灵从墙角走进教室,干净利落:“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了。”

和他一样,那么绝情。

苏念星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她死死咬住下唇,试图用身体的疼痛来掩盖内心的剧痛,强忍着泪水站起身:“我去趟厕所。”

苏念星冲进厕所,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飞溅在她脸上,却无法熄灭她心中那团被浇灭又复燃的炽热与破碎交织的火焰。

她望着镜子中那张狼狈不堪的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在这无人的角落暴露自己的脆弱。

她深吸几口气,用颤抖的手抹了抹脸,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教室。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如欢快的鸟儿涌出教室,欢声笑语在校园里肆意回荡,而苏念星却觉得那些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默默收拾好书包,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走出校门。

当她行至一个无人的角落,所有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

她的肩膀剧烈颤抖,哭声压抑而绝望,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积攒的所有委屈、痛苦与失望都倾泄而出。

就在此时,叶祈川的好友许泽宇路过,看到了泣不成声的苏念星。

他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急忙奔上前去,眼中满是关切与疼惜:“苏念星,你怎么了?”

林婧妍翻了许泽宇一个白眼:“管你tm屁事,少多管闲事,滚开!”

许泽宇并未走开,而是盯着苏念星开口:“因为叶祈川吧?”

苏念星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哽咽着说:“放屁,我只是有个东西丢了,挺贵的,有些心疼钱。”

许泽宇微微一怔,到底是走开了

苏念星和林婧妍走在回家的路上,苏念星的泪水依旧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滑落。

林婧妍看着心疼不已,轻声劝道:“念星,这世间繁星无数,为何独独执着于那遥不可及的一颗?”

“你看许泽宇,他不也挺好的吗?”

“长得帅气,成绩优异,对你更是真心实意。”

“你若转身,便能看见他眼中的深情。”

苏念星哭着说:“感情不是选择题,不是谁好就要选谁。”

“我喜欢叶祈川,没有理由,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即便许泽宇对我再好,我也不喜欢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林婧妍无奈地叹了口气,深知此刻再多言语也无法慰藉苏念星那颗破碎的心。

回到家后,苏念星将书包随手扔在床上,整个人如被抽去灵魂般扑到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似要将整个世界的悲伤都融入其中。

她哭得声嘶力竭,泪水如河,浸湿了枕头,嗓子渐渐喑哑,可她依旧无法停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中那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哭到最后,她的泪水已然干涸,却仍在干嚎着,身体因过度抽泣而痉挛般颤抖。

就这样,她在无尽的痛苦中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眼睛哭得红肿如桃,声音完全沙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窗外,夜色如墨,整个城市都沉浸在静谧之中,唯有苏念星那破碎的哭声,在黑暗中诉说着她那如玻璃般粉碎的爱情,和那再也无法拼凑完整的心……

在苏念星哭了一整晚后,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红肿的眼睛上。

她疲惫地睁开眼,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张小时候和叶祈川的合影。

那是一次学校组织的郊游,照片里的他们笑容灿烂,纯真无邪。

苏念星拿起照片,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她想起曾经与叶祈川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讨论问题的午后,那些不经意间的对视,原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颤抖着双手,将照片缓缓撕成两半,碎片如她的心一般,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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