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罗比亚议会大厅,恢宏的弧形建筑悬浮于群星之中,巨大的玻璃穹顶将无垠的宇宙映射在地面,宛如将整个星海装入其中。长长的环形议事桌两侧,议员们的身影或坐或立,彼此间的争吵如同烈焰燃烧,将冷硬的空间映衬得愈发压抑。
“这不只是关于晨的血脉,这是关于特罗比亚未来的根基!”一名身穿深蓝长袍的议员站起身,语调充满了激烈的情绪。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洪亮地说道:“晨的基因纯度,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利用他的基因,我们可以创造出完美的下一代皇族,一个完全忠诚于议会的统治者!”
我们是否要忘记基本法第七条?”银袍派的一名年长议员冷冷说道,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屑,“‘任何对特罗比亚人的身体或基因的生化改造,皆视为对族群核心尊严的严重侵犯,并将以叛国论处。’你们想把晨和他的血脉变成你们的工具,是否想清楚了后果?”
“不要把我们描绘成反派!”深蓝袍的一名议员立刻站起反驳,语气急促,“我们并没有违背法律!晨的基因并未直接改造,而是作为研究基底,帮助我们延续族群的未来!我们只是在探索可行的路径,这和改造毫无关系!”
“探索路径?”银袍议员冷笑,“那为什么你的计划需要实验室和基因编辑工具?如果你们所谓的‘延续族群’合理合法,为什么还要绕开议会进行秘密实验?说到底,你们心知肚明,这就是生化改造!”
这番话犹如一柄利剑,直接刺向对方核心计划的要害。一些中立议员听到此处,脸上闪过疑虑的神情。
深蓝袍议员不甘示弱。“如果我们不突破限制,特罗比亚的未来在哪?特罗比亚皇族的即位规则已经到底了,现下还有哪个‘旁支’可以参加下一任的即位者名单里?”
“或许星皇挑选的规则却是要改变了,”银袍议员毫不犹豫地回应,“但,现下,你们不过是打着未来的旗号,试图壮大你们的党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中立派议员中,有人终于开口,试图调和局面:“两位,或许我们都需要冷静。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谁对谁错,而在于这项计划是否符合我们的族群伦理。如果真的要讨论前星皇的基因利用,我们应该在法律框架内审慎探索,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
这句话虽然理性,但却未能平息两派的激烈情绪。反而让那个蓝袍议员抓住机会,继续为他们的计划辩护。
“伦理?”那名议员冷哼道,“当年特罗比亚濒临灭族,我们的先辈们是否也在乎伦理?他们不也通过激进手段重建了我们的文明?现在,我们不过是想确保特罗比亚的未来不会再次走向毁灭,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做出一些妥协,琴?”
显然,名叫琴的议员毫不退让:“但正是因为濒临灭族痛苦的重建,我们才建立了基本法,绝对禁止对自身进行生化改造。这不仅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尊严,更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绮,你们打着未来的名义,却无视我们的历史教训!”
毕竟,那场百年内战的破坏力,比濒临灭族的灾难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的特罗比亚,虽然不是在重蹈之前的历史,但刚刚来到这个宇宙的他们也同样经受不起另一场内战的开始。
两派再次陷入争吵,声浪在大厅中回荡。
就在争吵愈演愈烈之际,大厅的门被从外打开,一个银色的身影缓缓步入。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每一个议员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新出现的人身上,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此人的出现。
来者身影修长挺拔,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每一缕发丝都如同寒冬的霜雪,带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冽光泽。
一双银灰色的瞳孔透着锐利而深邃的光芒,目光平静而冰冷,像是冻结了岁月的寒铁。那人身上的长袍是十分单一的白色,胸口点缀着特罗比亚势力最大宗室的银色徽章,袍身随着他的步伐轻微摆动,发出几不可闻的柔软声响。
冕的每一步都无声无息,却如同冰刃划过,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寒意。空气中仿佛凝结成了一层无形的薄霜,议员们不由自主地挺直身体,脸上的神情从愤怒或不满转为谨慎和敬畏。
当他走到主座前停下时,冕缓缓抬起下颌,银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滑动,反射出微光。他环视全场,薄唇微启,声音清冷如冰,“争论可以,但愚昧不可容忍。”
这一句话,低沉而平静,却像寒风卷过雪原,瞬间熄灭了大厅内所有的暗流与火焰。
为什么,他还活着?!
绮暗自咬牙,压抑着愤怒看着银发的特罗比亚人
“特罗比亚的未来,不是靠争吵决定的,”冕缓缓说道,声音低沉却清晰,充满压迫力。
绮和他的支持者试图开口,但冕一抬手,直接压住了更多的声音。
“特罗比亚皇族的血脉,禁止被任何人人工改造。”
“议会长,我们只是在尝试寻找出路——”绮仍试图争辩。
“尝试出路?”冕的声音中透出冰冷的嘲讽,“还是在借晨.星.晨的基因打造新的武器?在现下我们文明处于重建的时刻,只会让特罗比亚陷入更大的灾难。”
大厅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绮和他支持者的脸色铁青,而站在对立立场的琴则露出了胜利的嘲讽。
“任何违背基本法的行为,都是对特罗比亚的背叛。”冕扫了一眼一脸阴晦的绮,语气中充满威慑,“特罗比亚的统一高于一切,任何分裂的行为,我都不会容忍。”最后,银色的眼眸带着锋利的目光,直视坐在右手方向的特罗比亚人,冕一字一句的道:“不要让你的宗室因为你,而身败名裂,绮议员。”
艾莫罗三个太阳的光辉安静的落在白色的露台上,午後的微风带著舒适的温度轻抚薄薄的帘纱,在空中泛出阵阵白色的波浪。
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躺在放在露台中央的躺椅上,乌黑的长发自然的铺散在他脸的周围,衬出略失血色的脸庞。造型好看的剑眉,长长的睫毛以及英挺的鼻梁。
是个长的十分秀气的东方人的面孔。
似乎是睡著的关系,青年黑色的睫毛在眼部留下淡淡的阴影。
称得男子的脸有些憔悴。
原本身体就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心中抑郁成疾,男子的身体越见虚弱,即使治疗都没有起色。
如同是放弃一般,来自地球的男子开始不再说话,也不再对周围的事物感兴趣,好像回到男子幼年时被诊断为自闭症时的样子。
一阵无形的风再次扬起半透明的帘纱,发出布料摩擦的细响。待帘子落下时,一个身影模糊的站与其後。
背光的关系,来者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下,只留下他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中闪著耀眼的光芒。
无声的接近躺椅上的男子,来者俯下身,长长的金发滑落,覆盖在男子缕缕青丝上。
昏睡中的男子感到似乎有什麽遮住了光线,微微睁开眼。
“唔……”
严清从干涩的喉咙中发出一丝低吟。
强烈的光芒让他顿时眯起眼眸。
是自己的错觉吗?
刚才好像有人……
有点吃力的抬起头,向四周环视,可入眼的是露台外碧绿的海面。
男子再次靠回躺椅舒适的皮质软垫上,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帘。
刚才那个熟悉的气息……
是自己太过思念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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