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带起一阵沙沙声。瑞克在前面带路，米琼恩走在他旁边，卡尔跟在后面，而我则落在最后
倒不是我想落后头，只是他们本身就有很强的默契，而我在他们眼里估计还算不上“自己人”。
而且前面的人负责防备开路，我这么菜也只适合呆在后边了
没什么人说话，我也乐得沉默。
风从前方吹过来，带着一股熟悉的腐臭味。
米琼恩停下脚步，握紧武士刀，低声说：“Walkers.”（丧尸。）
我被吓得直接拔刀
不远处的铁轨旁，有三四只丧尸正在游荡，像是被我们的声音吸引，慢慢地朝这边靠近，数量不多，而且它们距离我们还有点远
然后，我听到米琼恩低声说：“Stay back.”（待在后面。）
——她是对我说的。
我立刻点头，往后退了一步，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握着刀警戒
米琼恩已经拔出了武士刀，瑞克卡尔也拿起来武器
丧尸们的步伐不快，很快就被引导到合适的位置。
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熟练地解决前面那几只丧尸。
根本用不上我
可是，就在我集中注意力看他们对付前方那几只丧尸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咕哝声
一阵腐烂的恶臭猛地扑过来，我的大脑几乎是在瞬间拉响了警报——
有东西在靠近！
几乎是本能地，我迅速回头，看到了一只腐烂不堪的丧尸正朝我扑来
我没有犹豫，顺着转身的惯性猛地一刺
噗——！
刀刃准确地刺进了丧尸的身体，可是手感不对。
没有穿透骨骼的阻力，只有刺进腐肉的沉闷感。
我的心跳快了一拍，刺偏了！
我原本是瞄准头部的，可是
它太高了。
刀刃直接扎进了丧尸的锁骨附近，差了一截没能刺穿脑袋。
这在生死关头是致命的失误
丧尸被刺中的瞬间剧烈地挣扎了一下，嘴里发出低沉的咕哝声，身体挣扎着朝着我扑过来，手顺势就要抓我
它的喉咙已经溃烂，脸上的皮肤几乎全剥落，露出森森白骨
我咬紧牙死死握住刀柄，想拔出来再刺一次，可刀刃卡在骨头缝隙里，一时间竟然抽不出来！
糟了！
我没办法只能用力往里捅，试图让刀顺着脖子往上切开，可丧尸的挣扎让力道分散了，刀刃在它的肉里错开了一点角度，依旧没刺透脑子
刀穿透了它的下颚迫使它的嘴巴大张，黑色的腐烂液体滴落在我手上，带着浓重的尸臭
怎么还踏马没死？？
我屏住呼吸，左手推在它的肩膀上，拼尽全力把它往后压，同时右手死死握住刀柄，不让它靠近
力气不够……
丧尸的重量压迫而来，腥臭的气味几乎要把我吞没。
我一时情急，咬破了舌头
疼痛让我的神经骤然紧绷，手上没办法脱力我只能用力一脚踩在它的小腿上，往旁边用力一拧！
“咔嚓——”
丧尸的腿弯折了一点，它的重心倾斜了一下。
机会！
我猛地一脚踢在它的膝盖上
一下，两下
“jane”耳边总算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然后——
“砰——！”
一声枪响，震得我耳朵一阵嗡鸣。
丧尸的动作猛地一顿
它向后仰去，黑色的血液喷洒出来，一些溅到了我的脸上
米琼恩走过来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You okay?”（你没事吧？）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说不出话，洋溢着一股子血腥气，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她没再继续问，而是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她的手掌很凉，和我满是冷汗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没有躲开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这种关心让我短暂地有点恍惚
从我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很少有人主动关心我的状态。
所以米琼恩的这个动作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沉默了一秒，随后轻轻点头，说了一句：“You did good.”（你做得不错。）
我怔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刚刚差点死了，她居然说我做得不错？
米琼恩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低声补充：“You didn’t freeze. That’s important.”（你没有吓到动不了，这很重要。）
可能是因为被贴脸贴习惯了吧
我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向地上那具丧尸。
它的尸体已经彻底没了动静，脑袋上多了一个被子弹打穿的洞，黑色的血污顺着铁轨渗入泥土
但我的刀还插在里面
……得把它拿回来。
我皱了皱眉，走过去蹲下，伸手抓住刀柄。
拔—
拔不动……
刀刃卡得很死，嵌进了骨头缝里，稍微一拽，就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阻力，尸体甚至跟着我的动作轻微动了一下。
“……啧。”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脚踩在丧尸肩膀上，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外一扯！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刀拔出来的同时带出了一块黑色的腐肉
太埋汰了
我屏住呼吸，不想让自己闻到那股味道，迅速把刀往旁边的泥土里狠狠插了两下，把粘在上面的血肉和脓液蹭掉。
黑色的烂肉被泥土混合，刀刃终于干净了一些
但我还是不放心，又拔出来，往稍草地上蹭了几下，才勉强觉得好受了一些。
脚步声靠近，我抬头卡尔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低头看了看丧尸的尸体，又看向我。
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种冷静、淡淡的神情，但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斟酌着要不要说点什么。
过了两秒，他终于开口“Next time, aim lower.”（下次，瞄低一点。）
我思考了一下，意识到他不是在指责，而是在提醒我——或者说，是在告诉我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你不够高，直接瞄头没用，下次换个角度
“Got it.”（知道了。）
我们重新迈步，继续沿着铁轨前进。
卡尔走在我旁边，距离不算远，但也没再主动跟我说话。
不过，他似乎没有刻意保持那个不会被偷袭到的距离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刚才那枪是他开的，不管怎么说他救了我
“Hey, Carl.”
卡尔侧头看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回应：“What.”（干嘛。）
“Thanks.”（谢谢。）
卡尔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道谢。
他的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没什么”或者“无所谓”但最终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接话
不过，他的脚步频率，似乎和我一致了。
也许是见识到了我的战力，米琼恩决定在赶路杀丧尸的同时教我一些东西——比如如何轻手轻脚地走路，不惊动丧尸。如何用最少的力气干掉目标，以及最重要的——如何用刀战斗。
“不要一下子砍。”米琼恩给我做示范，她的武士刀锋利地划过空气，“等他们靠近，再直接刺进去。”
你拿刀的方式不对。”米琼恩站在空地上，看着我握刀的姿势，皱起眉。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水果刀，皱眉：“怎么不对？”
她没解释，直接走到我身后，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势调整了一下：“这样，力道会更集中。”
她的手指冰冷，带着薄茧，明明力气不大，却让我根本无法挣脱。
我有点僵硬，但还是听话地调整了姿势。
她松开手，后退一步，语气平静：“不要一下子砍。”
她拔出自己的武士刀，轻轻一挥，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速度快得惊人。
“等它们靠近，直接刺进去。”她轻描淡写地说，“别浪费力气。”
我盯着她的动作，喉咙微微发紧。
她杀丧尸，就像是在完成一项枯燥的任务，精准、冷静，甚至有点……优雅。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自己的刀，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学会，我要活下去然后变得像她一样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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