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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承天救厄

“南境有善魄术者,此脉不事张扬,或扮作调香匠人,或充作星象先生,避俗世窥探之目。其术非旁门左道,根于琉国独产之晶砂——此砂出山阴矿脉,色如琉璃紫,透光可见星芒细碎,与天际星轨共振同源,是为术法之基。北墨虽有墨沉石定序,却无此晶砂之灵,故他邦难学其术,唯一脉可承。

法晶砂为引,非徒然混入香中,需循三时古法:辰时登巅采露,午时择晶碎,申时研香成篆。篆纹亦有讲究,需按琉国星轨布列,或为墨沉星,或为琉晶宿,每一笔皆合天象,非星氏传人不能为。调香之时,看似日常制香,实则暗布术局,外人难辨。

效香篆既燃,其气随星轨流转,轻如薄雾,入鼻无迹。闻者初觉馨香宜人,继而神魂被引,或忆旧情,或随香意动,却不知是术法所为。此非摄魂之邪术,乃引魂之秘术——不损人神智,不夺人自主,唯借香气牵动人之隐念,如春风拂柳,润物无声。传此术,初为调和人际,后渐用于庙堂之中,因常以日常香篆为掩饰,故千百年来,鲜有人知其秘。”

北墨三皇子月尘坐在驶向南琉京城的马车中,目光落在这几行字上。纸页是南琉特有的韧纸,带着淡淡的檀木味,他凑过去闻了闻,觉得还不如御花园墨梅树的花香好闻,又低头对着那行“调香成篆,闻者魂牵”皱了皱眉。

“调香能控人?”他小声嘀咕,指尖戳了戳书页上“晶砂”两个字,想起出发前侍卫说南琉有会发光的琉砂晶,“怕不是编出来骗小孩的,还不如我的弹弓管用。”说着就往袖管里摸了摸,触到梨花木弹弓的纹理时,嘴角偷偷翘了翘——这弹弓是他出发前从御花园侍卫老周那儿讨来的,老周手巧,用梨花木削得小巧玲珑,还在握柄处刻了个小鸽子,正好能塞进袖管里,太傅和父皇都没发现。

书砚从外面掀开车帘进来,手里捧着件叠得齐整的深蓝锦袍,袍角垂着的银线云纹在光线下晃了晃:“三皇子,承天门到了。按南琉规制,陛下会先在太极殿召见使臣,再赴庭园宴,该换朝服了。”月尘把《南琉风物志》胡乱卷起来塞进怀里,又下意识按了按袖管里的弹弓,才不情不愿地伸手:“还要先见皇帝?不能直接去吃晶砂糕吗?”

“这是邦交大礼,马虎不得。”书砚说着就帮他解外衣,手指碰到月尘腰间时顿了顿,“三皇子,您又把弹弓带来了?太极殿庄严肃穆,可千万不能露出来。”月尘眼神飘了飘,往马车角落缩了缩:“就……藏在袖管里,不拿出来,没人会发现。”书砚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这位三皇子自小就爱玩,太傅教他读《兵法》,他在书页上画小人;让他学朝堂礼仪,他借口喂鸽子溜之大吉,这次能让他愿意出使南琉,还是因为侍卫说南琉有“会发光的琉砂晶花海”。

换好锦袍,月尘对着马车里的小铜镜照了照,见银线云纹在肩头绣成小小的北墨皇室徽记,又扯了扯领口,觉得勒得慌。书砚帮他把星氏玉珮系在腰间,那玉温凉的触感贴着皮肤,他低头看了眼,见玉身中间嵌着半墨半紫的碎片,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忍不住用指尖抠了抠:“母后说这是传家宝,我看就是块好看的石头。”

“皇后娘娘说这玉是南琉星氏送的,到了南琉或许能用得上。”书砚帮他理了理袍角,马车停稳,外面传来清脆的铜铃声,“三皇子,李大人在外面等了,待会儿进太极殿,您跟着李大人行礼,少说话就好。”月尘点点头,心里却早飘到了传说中的琉砂晶花海——他刚才掀帘时,瞥见街边商铺的屋檐下都悬着半透明的琉璃灯,灯芯里嵌着泛紫光的晶体,风一吹,灯光流转得像把星星揉碎在了灯里,比北墨宫宴上的烛灯好看多了。

马车外,李大人已捧着锦盒等候,盒里是北墨给南琉的贸易赠品——墨沉石报时小钟。见月尘出来,李大人叮嘱:“太极殿内文武百官都在,不可失了北墨体面。”月尘跟着李大人往太极殿走,路过承天门时,见城门是青石雕的,上面刻着南琉特有的星轨纹,守门的侍卫穿着银甲,甲胄上嵌着小块的琉砂晶,在阳光下泛着紫光,比北墨禁军的铁甲好看些。

进了太极殿,月尘顿时收了玩心——殿内高阔,龙椅设在殿首,南琉皇帝星衍穿着明黄色龙袍,龙袍上用金线绣着琉砂晶串成的星轨纹,威严自生。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左侧是武将,甲胄上的琉砂晶在殿内烛火下泛着淡光;右侧是文臣,手持的朝笏上也刻着细小的星点纹。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声,月尘下意识攥紧了袖管里的弹弓,手心有点出汗。

“北墨使臣觐见——”太监的唱喏声打破寂静,李大人率先躬身,月尘赶紧跟着弯腰,锦袍的银线扫过地面,他偷偷抬眼,见星衍的目光落在李大人手中的锦盒上。

“李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星衍的声音浑厚,在殿内回荡,“北墨陛下托你带来的,可是墨沉石报时小钟?”

李大人直起身,双手捧锦盒上前,由太监呈给星衍:“回陛下,正是。此钟以墨渊矿上品墨沉石所制,计时分秒不差,我朝陛下特以此为礼,愿两国贸易如常,情谊如星轨绵长。”

星衍打开锦盒,见墨沉石小钟深灰哑光,钟身上刻着北墨十二时辰刻度,指尖轻轻碰了碰钟沿,传来冰凉触感:“墨沉石乃北墨至宝,陛下这份心意,朕心领了。只是朕听闻,墨渊矿近日遭暴雪之灾,开采受阻?”

“陛下明察。”李大人躬身回禀,语气恭敬,“今年秋,北墨边境连降暴雪,墨渊矿外围矿洞坍塌,矿脉冻裂,短期内开采量减半。我朝陛下特命臣前来,恳请南琉宽限三月,待矿灾缓解,再补交应换琉砂晶的墨沉石,望陛下体恤。”

殿内文武百官窃窃私语,右侧一位文臣出列:“陛下,墨沉石乃两国贸易根基,若宽限三月,我朝南琉的星盘校准、商道规划恐受影响……”

“王卿此言差矣。”星衍抬手打断,目光扫过殿内,“北墨与南琉贸易数十年,互为依靠——北墨需琉砂晶定星轨,我朝需墨沉石定时序,唇齿相依。墨渊矿遭灾非北墨所愿,若此时逼之过甚,反而伤了两国情谊。”他看向李大人,语气缓和,“朕准了,宽限三月。待明年春,墨沉石运抵南琉,朕再设宴款待。”

李大人连忙躬身谢恩:“臣代北墨陛下,谢陛下隆恩。”月尘也跟着弯腰,心里却在想:原来谈贸易这么麻烦,还是快点去吃晶砂糕好。

星衍的目光落在月尘身上,见他年纪尚轻,眼神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懵懂,便问:“这位便是北墨三皇子?”

“回陛下,正是月尘。”月尘赶紧回话,声音比平时小了些——太极殿的氛围实在太严肃,他不敢像在北墨宫里那样随意。

星衍笑了笑:“少年人锐气足,此次随使臣前来,也算是见见世面。今日设宴于庭园,正好让你瞧瞧我朝南琉的星轨灯阵,也尝尝南琉的吃食。”说罢便起身,“摆驾庭园,开宴!”

文武百官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殿内烛火晃动。月尘跟着李大人走出太极殿,松了口气,偷偷摸了摸袖管里的弹弓,还好没被发现。殿外阳光正好,风里带着淡淡的甜香,书砚在一旁说:“三皇子,庭园的宴要热闹些,您可别再数灯盏了。”月尘撇撇嘴:“我就数着玩,又不碍事。”

穿过几条回廊,便到了庭园。月尘刚踏进庭园,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千盏琉璃晶灯悬在半空,按着某种规律排列,他眯着眼睛数了数,刚数到五十,就被旁边的南琉官员轻轻碰了下胳膊。

“使臣,此乃南琉星轨灯阵,按我朝南天星轨排列,不可随意指点。”那官员穿着绣着琉砂晶纹样的官服,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月尘赶紧收回手,吐了吐舌头,心里却还在数——刚才数到五十,那剩下的还有多少?他偷偷用眼角余光扫,见灯阵从庭园这头铺到那头,灯光落在地面的淡青绢布上,映出细碎的星点纹,踩上去像踏在星星上。

宴桌沿着灯阵边缘摆成一圈,北墨使臣的席位在末席,桌上摆着两物:左边是刚呈给星衍又送回来的墨沉石报时小钟,钟摆轻轻晃着,发出“滴答”的轻响;右边是南琉的琉砂晶盏,盏身是半透明的紫色,能看到里面盛着的淡紫色液体,像把星子融在了里面。月尘坐下后,手指忍不住碰了碰墨沉石小钟,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钟身上的刻痕是北墨工匠特有的手法,他小时候在墨渊矿见过——那时他跟着谢青去矿上玩,谢青教他认墨沉石的纹路,说“这石头硬得很,能定时间”,他当时还不信,觉得不如弹弓打鸽子好玩。

“三皇子,陛下和皇后娘娘来了。”李大人的提醒让月尘回过神,他赶紧站起来,见星衍与苏皇后并肩走来,苏皇后穿着朱红色宫装,裙摆上缀着细小的琉砂晶珠,走路时发出细碎的响声。两人走到主位坐下,众人行礼,月尘跟着弯腰,锦袍的银线扫过地面,他趁机又数了盏灯:八十一。

行礼完毕,星衍抬手示意,殿外忽然传来清脆的环佩声——一队舞姬提着缀满琉砂晶碎的宫灯走进庭园,舞姬身着淡紫色舞衣,衣袂上用银线绣着南琉星轨图,随着乐师的琴声起舞时,衣上的琉砂晶碎在灯阵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竟与空中的星轨灯阵隐隐呼应。舞姬们手中握着细如发丝的银带,银带末端系着小巧的琉砂晶铃,旋转间铃音细碎,和着七弦琴的婉转曲调,把庭园里的氛围衬得愈发热闹。

“开宴!”星衍端起琉砂晶盏,对众人说,“今日这宴,一来为北墨使臣接风,二来贺两国贸易顺遂,大家尽兴。”

众人纷纷端起酒盏,李大人跟着起身,对星衍举杯:“臣代北墨陛下,敬陛下一杯,愿两国情谊如星轨不息。”月尘也跟着端起盏,却悄悄用袖口挡住盏口——他素来不爱喝酒,只盼着没人注意到他没真喝。待众人饮尽,宫女们便端着托盘上前,第一道菜是晶砂糕,米白色的糕体里嵌着细小的琉砂晶碎,蒸得软糯,热气裹着甜香飘过来,月尘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来,偷偷咽了咽口水。

书砚在他耳边低声提醒:“可以吃了,别太急。”月尘立刻夹了一块晶砂糕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晶砂碎在舌尖化开,带着点清凉的口感,忍不住又夹了一块。旁边的南琉官员见他吃得欢,笑着说:“三皇子若是喜欢,宴后可让宫女多备些带回驿馆。”月尘眼睛一亮,刚想道谢,就被李大人用眼神制止——还是要保持使臣体面。

乐师的琴声转了个调子,变得更轻快,舞姬们的动作也愈发灵动,银带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痕,引得庭中阵阵赞叹。李大人与南琉的户部官员继续谈论墨沉石换琉砂晶的细节,说定明年春北墨会派商队护送墨沉石前来,南琉则会提前备好琉砂晶。月尘听得昏昏欲睡,手指又摸向袖管里的弹弓,摩挲着梨木握柄上的小鸽子,心里盘算着宴后能不能溜去看琉砂晶花海。

忽然,他觉得腰间的玉珮又发烫了,比刚才更明显些,低头一看,见玉身中间的碎片似乎比之前亮了点,却也没多想——只当是靠在灯阵下,被灯光照得。这时苏皇后身后的女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本子,走到北墨使臣席旁,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偶尔抬头看月尘一眼,见他正低头啃晶砂糕,便在本子上写了几笔,又悄悄退了回去。

高台上的乐师依旧在演奏,只是为首的那位,目光时不时落在月尘腰间的玉珮上,手指在琴弦上拨弄时,动作略显僵硬。月尘没在意,只当是乐师累了,又夹了一块裹着晶砂碎的炸春卷,咬下去酥脆香甜,比北墨的炸糕好吃多了。

“三皇子,尝尝这琉砂晶酿的酒。”旁边的南琉礼部官员端着酒盏递过来,月尘赶紧摆手:“我……我不胜酒力,还是吃糕就好。”官员笑着收回盏:“三皇子年纪小,不喝也好,这晶砂糕确实配得上‘南琉第一甜’的名头。”

庭园里的气氛愈发热闹,文臣们吟诗作对,武将们举杯畅饮,舞姬们的舞步也愈发欢快。月尘靠在椅背上,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又抬头数灯盏:一百二十五、一百二十六……数到一百三十时,见星衍正与李大人谈笑,苏皇后则在看舞姬跳舞,女官站在皇后身后,小本子上已经写满了字。

高台上的乐师忽然换了首曲子,琴声变得雄浑,舞姬们也换了动作,银带在空中交织成星轨的形状,引得庭中一片喝彩。月尘看得有些出神,指尖忘了数灯盏,直到书砚递过来一块晶砂糕,才又接过来咬了一口。

“三皇子,别只顾着吃,看看这灯阵。”书砚指着空中的晶灯,“听说这灯阵是按南琉的‘墨沉星’排列的,墨沉星对应北墨,陛下这是在示好呢。”月尘点点头,却没太懂——他只觉得灯好看,糕好吃,至于示好与否,那是父皇和李大人该操心的事。

这时,李大人端着酒盏走过来,对月尘说:“三皇子,该给陛下敬杯酒了,哪怕沾沾唇也好。”月尘只好端起盏,跟着李大人走到主位前,躬身说:“北墨月尘,敬陛下。”星衍笑着点头:“三皇子不必多礼,今日尽兴就好。”月尘沾了沾唇,赶紧退了回去,心里只想着快点结束,好去看花海。

庭中的觥筹交错声、琴声、笑声混在一起,琉砂晶灯的光落在每个人脸上,泛着淡淡的紫色。月尘坐在椅上,摸了摸腰间的玉珮,还是温温的,怀里的《南琉风物志》硌着胸口,袖管里的弹弓也还在。他抬头看向空中的灯阵,觉得这南琉的宴,比北墨宫宴热闹多了,就是规矩太多,不如自己在御花园喂鸽子自在。

舞姬们的舞蹈到了**,银带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弧,乐师们的琴声也达到极致,庭中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这精彩的一幕。月尘也忘了数灯盏,跟着鼓掌,手掌拍得发红。星衍笑着举杯:“好!这‘星轨舞’跳得好!大家再饮一杯,祝两国永世交好!”

众人纷纷举杯,琉砂晶盏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月尘也跟着举起盏,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忽然觉得,出使南琉好像也没那么无聊——至少有好看的灯、好吃的糕,还有这么热闹的宴。他偷偷把弹弓往袖管深处塞了塞,又夹了一块晶砂糕,在觥筹交错的笑声里,继续享受这难得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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