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的指尖抠进叶知秋腕骨裂缝，星髓黏液顺着作战服纹理往下淌。“这次你总该看清了吧，叶老师？”他染血的犬齿擦过对方耳廓，沙哑笑声混着威尼斯的海腥味，“三百道轮回伤疤，每道都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品。”
叶知秋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裂纹割裂了江屿的脸。“那些基因编码在你脊髓里流动的声音，像不像你母亲被抽走脊椎时的惨叫？”修复刀尖抵住对方心口虎符裂缝，“这里的星髓浓度，足以让七十亿人结晶化。”
林疏月突然拽着焦尾琴残骸撞过来，聂政的残魂在她声带里震动：“用音波割开他第三根肋骨的刺青！那是星躔阁初代的血契！”她的指甲因为过度拨弦翻卷起来，“战国刺客的记忆正在吞噬我的脑神经！”
墨怀舟的无常簿灰烬聚成箭头指向黄金马车残骸：“轮轴里有你母亲的声波图谱！”他的绣春刀突然贯穿谢昭野的太阳穴，烛龙瞳在颅骨里爆出强光，“小心那个摇光星位是陷阱！”
江屿突然掰断自己小指，结晶碎片溅在叶知秋睫毛上：“看见了吗？至正二十三年的雨夜，你就是这样捏碎我的指骨把星髓灌进去。”他的元朝方言夹杂着电子杂音，“那次你说，与其让全天下人受苦，不如独活我们两个。”
沈惊鸿的机械残躯在水底抽搐，纳米虫群正从她眼眶涌出：“自由女神像的火炬里藏着青铜密钥！”她的声带模拟出叶知秋母亲的音色，“秋儿，你八岁那年藏在衣柜里看到的不是凶杀案，是我的自愿献祭！”
叶知秋的修复刀突然停滞，刀身映出十八个时空的江屿——有的被钉在青铜神树上，有的抱着他的尸体低语，最右边那个正将手术刀刺入婴儿版自己的心脏。“这次不会错了。”他手腕翻转，刀尖捅穿江屿第四根肋骨的刺青。
黄金马车突然在声波中重组，銮铃震响的刹那，林疏月吐出大滩结晶碎片。聂政的残魂尖啸着离体：“原来你们是聂荧和嬴政的转世！难怪会触发星躔阁的终极防御！”
“这是你第二百七十一次失控时咬的。”江屿的纹身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咬痕。他抓着叶知秋的手按在锁骨凹陷处，“当时你说，要是能把我刻进骨头里，就不会再忘记。”
纳米虫群突然在空中凝成倒计时：“七小时七分后，十二处遗产地的青铜柱会同时启动！”墨怀舟的无常簿灰烬拼出吴哥窟的星图。谢昭野的烛龙瞳在污水里发光：“最关键的密钥在——”
叶知秋突然夺过焦尾琴砸向浑天仪，聂政的杀招在琴身碎裂时爆发。音波戟贯穿江屿胸膛，血珠悬浮成北斗阵列时，他听见母亲在量子信道里哼唱摇篮曲：“秋儿，我把自己锻造成銮铃，就是为了今天。”
"你听见青铜蠕虫啃食蒙娜丽莎的声音了吗？"江屿突然拽着叶知秋潜入水底，两人的作战服被星髓染成靛蓝色。他撬开黄金马车轮轴，露出里面螺旋状的青铜管，"这是你母亲的声带标本，她在量子态还能唱歌呢。"
叶知秋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青铜管表面刻满女书密码，正是儿时母亲教他的睡前童谣。"七月七，穿针线，青铜树下埋星愿......"他的指尖颤抖着触碰管壁，三百根声带突然共振，威尼斯的水流被切割成音波网格。
林疏月突然从背后抱住江屿，聂政的残魂在她眼中燃烧："嬴政陛下，您当年用和氏璧铸造星躔阁基石时，可曾想过会被自己的血嗣反噬？"她的喉咙迸出秦腔韵白，焦尾琴碎片刺入江屿腰腹，"传国玉玺就在卢浮宫《蒙娜丽莎》的暗层！"
沈惊鸿的机械残躯突然直立，纳米虫群在她胸腔组成全息投影——巴黎卢浮宫地底，青铜柱正吞噬《蒙娜丽莎》的油彩。画中人的左眼突然转动，瞳孔里嵌着传国玉玺的螭龙纽。"秋儿，我的脊椎骨被锻造成十二把钥匙，"母亲的声波从青铜管溢出，"最后一把藏在吴哥窟的'林迦'雕塑......"
墨怀舟的绣春刀劈开涌来的青铜根系，无常簿灰烬在空中拼出高棉文字："他们用阇耶跋摩七世的头骨盛放星髓！"谢昭野的烛龙瞳突然爆开，飞溅的晶状体在水流中组成玛雅历法图，"纽约自由女神像的火焰......是阿兹特克太阳历的石盘！"
江屿突然咬破舌尖，将混着星髓的血喂进叶知秋口中："尝尝看，这是你父亲改良的第七代疫苗。"七百年前的记忆如毒酒灌入——实验室里，叶父正将青铜蠕虫植入婴儿太阳穴，"秋儿，记住这种感觉，等江屿完成三百次轮回......"
"闭嘴！"叶知秋的修复刀贯穿两人胸膛，星髓顺着血管逆流。黄金马车突然解体，三百根青铜声带在水底奏响安魂曲。林疏月的发梢完全结晶化，她抓住最后一块焦尾琴碎片刺向自己咽喉："聂政将军，回你的战国去！"
纳米虫群在音波中集体自爆，沈惊鸿的遗言化作数据流："大英博物馆的罗塞塔石碑......是星躔阁的格式化指令......"她的机械心脏炸成烟花，照亮水底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材——每具棺内都躺着与叶知秋面容相同的尸体，手中握着带血的修复刀。
"这才是真正的星躔阁。"江屿的结晶心脏在叶知秋掌心搏动，"我们不过是基因编辑的**祭品。"他忽然含住对方染血的手指，"你父亲最伟大的发明，是让我永远忘不了被你杀死的痛楚。"
潮水吞没最后的光线时，叶知秋在江屿的视网膜里看见真相——星躔阁初代阁主的画像，正是母亲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站在青铜神树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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