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人有些欲言又止,鹿君笙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快步的走着,问:“怎么了吗?”
文瑾年叹了口气将刚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也没让鹿君笙回答便接着说:“不过也没事,你们先忙你们的,这边我会处理的。”
鹿君笙顿了顿,点头:“谢了。”
“没事,你们照顾好自己,别南舟没好,你们先倒下了。”这句话文瑾年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再通话时表现出不好的样子,可是就算是视频的美颜也挡不住三人的日渐消瘦。
“知道了,先挂了。”
看着对面挂断了电话,文瑾年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那直播那边怎么办?”蒋青川问道。
文瑾年看了看说道:“按以前一样吧,记得和灵均说一声。”
“好,知道了。”
而乔泗淮快速的往重症区奔跑,中间还被几个护士提醒不要在医院奔跑,直到他在门口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他才渐渐放慢了脚步,他走过去大口喘气的站在晏南迟面前,庆幸的看着。
感受到了阴影的笼罩,晏南迟抬起头就看见大汗淋漓的乔泗淮,他起身有些疑惑,没有从身上找到纸巾便扯着袖子给乔泗淮擦拭着额角的汗珠。
“怎么了?急冲冲的,发生什么了?”晏南迟问道。
乔泗淮心有余悸的握住晏南迟的手,一把将人揽入怀里,呼吸全都打在晏南迟的颈侧:“还好……还好不是你……”
晏南迟忽然明白乔泗淮为什么如此紧张,他轻轻环住乔泗淮,回应:“你说的对,舟舟是个幸运的家伙。”
晏南舟被送进了手术室,三人着急的在外面等待着,手术室的灯亮了许久,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雪一直下着早已白茫茫一片。
滴答——
滴答——
时间还在流逝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过了许久那道门才打开。
几人都围了上去,晏南迟满是疲惫却也期望的看着从里面出来的陆芸,声音有些颤抖:“妈,舟舟怎么样了?”
看见陆芸摘下口罩出来看了看眼前的人,心情有太多的复杂,晏南迟自从她和晏安洵离婚后再也没叫过她一声妈。
“手术很成功,等他恢复好,带他回家吧。”陆芸说完便绕过几人走了。
听见确切的答案,晏南迟的心终于是落下来了,他脱力的差点摔在地上,乔泗淮连忙将人接住,轻轻地安抚:“没事了,顺利结束了。”
身后的欢喜,陆芸却丝毫笑不出来,就算没有那场争吵,她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偏心的,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就是就当她当了母亲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虽然当初生晏南迟时没有调养好身体,可是她和晏安洵还是很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他们把这个当成宝藏一般的爱护,就算后来怀上晏南舟,他们依旧和曾经一样。
直到晏南舟出生,被查出了先天性的心脏病,陆芸有些害怕,这个病是遗传性的,她自己的哥哥就是因为这个病离开的,她作为妹妹在家里也成为了灾星的存在。
可是幸好,晏南舟坚持下来了,他在担惊受怕中安全的长大,可他的身体却依旧不好。
人总要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明明都是一个生病的孩子和一个健康的孩子,为什么有人会如此的不幸,而有人会依旧幸福,她将自己曾经所有的不幸全数的报复在了自己健康的儿子身上。
她想让所有人都体会到自己的不幸。
可是或许这么多年下来,晏南舟能够坚持下去,晏南舟可以每一次都化险为夷或许本身就是为了哥哥,他不想让自己的哥哥也想曾经的妈妈一样。
陆芸也在想,如果当初自己的哥哥坚持下来了,会不会也和晏南舟一样。
手术结束后,陆芸看着还在沉睡的儿子,欣慰的笑了。
她看见晏南舟小声的嘟囔着,她有些好奇的弯下腰,却听见晏南舟呢喃着:“哥哥……还在等我回家……”
“哥哥……爸爸……笙笙……阿淮……回家……”
他好像叫了许多人的名字,却唯独没有自己,陆芸有些愣住了,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儿子沉默不语。
原来那句“讨厌”不是假话,可是她不想责怪,也不能责怪。晏南舟说的本就是事实,因为她的偏心,差一点她就在手术台上看见两个儿子。
她忽然想起快一年前,她国内的朋友给她发过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幅绘画,画的似乎是一张全家福,上面的五个人她一点都不陌生。
坐在正中间的是她曾经的丈夫晏安洵和一个没有脸女人,站在他身后的是晏南迟和晏南舟,晏南迟的身边是乔泗淮,而晏南舟的身边是她在病房里看见的那个叫做鹿君笙的男生。
这副名叫《家》的作品里,上面的人都露着快乐的笑,可却唯独没有她,应该说那个无脸的女人就是她,但那个女人也可以是任何人。
一直以来她好像都做错了,她的儿子没有错,她的丈夫也没有错,一直以来全都是她错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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