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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病症

“谢谢。”

宋远也站起身,单肩利落地背上书包,站在她身边。他的靠近带来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青柠味的气息,混合着干净的皂角香。

他看着她几乎要埋进胸口的脑袋,提醒道:“走吧。”

夏霜迟此刻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耳根更是红得滴血。

宋远他……他明明有伞!就在桌兜里!那把蓝色的伞!

偏偏自己刚才慌乱之下,竟然……竟然说出那么愚蠢的话!

简直……简直丢死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雨幕笼罩下的校园一片喧嚣混乱:五颜六色的伞花在移动,有人把校服顶在头上狂奔,还有的直接拿课本遮雨狼狈逃窜。

一场秋雨一场寒,路旁枫树的叶子被雨水洗刷得更加红艳,像一簇簇燃烧的火焰。

宋远身姿挺拔,沉默地站在她身边,像一棵沉默的树。

那抹清冽的青柠气息再次萦绕过来,混合着雨水打湿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在潮湿的空气里氤氲开。

“撑伞。”宋远的声音打破沉默。

“哦,好。”夏霜迟手忙脚乱地从书包侧袋抽出那把粉色的Hello Kitty折叠伞,

“咔哒”一声按开。

硕大的凯特猫头像瞬间在两人头顶绽放,粉嫩的颜色在灰暗的雨天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握着伞柄,手指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这把幼稚的伞……他会不会觉得可笑?会不会更印证了她的不合时宜?

宋远的目光落在那个大大的卡通猫头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夏霜迟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弧度,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从未……从未见宋远这样过。

那点笑意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涟漪。

宋远极其自然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包裹住她握着伞柄的手上方,将伞接了过去。

“我来吧。”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沉稳。

粉色的伞面稳稳地在两人头顶撑开一方小小的、带着卡通图案的天地,隔绝了外面纷乱的雨声和人影。

伞确实不大,夏霜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臂外侧偶尔擦过自己校服袖子的布料,带着温热的体温和一种陌生的存在感。

她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肩膀,试图拉开那令人心悸的、若有似无的距离,却又怕动作太大显得刻意。

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在伞面上,像无数小鼓槌在头顶跳跃,奏响一首节奏混乱却又莫名安心的乐章。

清冽的青柠混合着湿润青草的气息,丝丝缕缕,固执地钻入她的鼻尖。

那清爽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涩意的味道,此刻竟成了这狭小空间里唯一的暖源,奇异地安慰着她因慌乱和羞窘而紧绷的神经。

她微微低着头,目光只能触及他握着伞柄的、骨节分明的手,还有一小截线条利落的下颌。

那把与他冷峻气质格格不入的粉色小伞,被他稳稳地举着,竟意外地……让她感到一种笨拙的安稳。

宋远似乎微微调整了一下伞的角度,让更多的伞面倾向她这边。几滴冰凉的雨丝趁机钻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自己宽阔的肩头,在校服布料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夏霜迟看见了。

那句“你被淋到了”几乎要冲口而出,却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最终只化作唇边一丝微弱的翕动和更深沉的沉默。

一种陌生的、带着微酸悸动的暖流,悄然漫过心口。

那把粉色的伞,成了灰蒙蒙雨幕里最突兀却也最温暖的一抹亮色,在喧嚣的放学人潮中,沉默地移动着。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伞面上单调的雨声敲打。

夏霜迟深深低下头,脸颊烫得惊人,“那个……今天,谢谢你。”

声音细若蚊蚋。

她此刻心乱如麻,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身边这个人。

明明前两天还在冰冷的沉默中对峙,今天却挤在同一把幼稚的伞下。

之前的指责……是不是太过分了?

宋远沉默了一两秒,喉结滚动,声音低沉而清晰地砸在潮湿的空气里,“对不起。”

为他的自以为是,为他的粗暴干涉,为所有因他而起的伤害。

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带着微弱的电流,瞬间贯穿夏霜迟。

她呼吸猛地一窒,指尖控制不住地轻颤。

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冰墙,似乎就在这潮湿阴郁的雨天里,被这简单的三个字无声地融蚀,消弭于无形。

“谢谢……”

她喃喃重复,手指死死揪住校服外套的袖口布料,仿佛那是唯一的支点。

伞面上的雨点“砰砰”作响,密集的鼓点此刻却奇异地成了令人心安的背景音。

“你……很喜欢青柠吗?”

夏霜迟忽然抬起头,鼓起勇气问出了心底盘旋已久的疑问。

宋远明显一怔,眉头微蹙,“没有。”

“没有?”

夏霜迟愣住,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直白地表达好奇,“可你身上……总有青柠的味道……”

为什么?

青柠的味道。

宋远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答案简单到令人难堪。

楼下超市打折促销的大桶装洗衣液,就是青柠味的。

青柠味?他不喜欢。

甚至深恶痛绝。

那廉价人造的香气,像一枚屈辱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身上洗刷不掉的“穷”味。

“洗衣液。”他吐出三个字,声音干涩。

可夏霜迟这句无心之问,却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捅开了他极力锁闭的现实。

他是一个被贫穷钉死在泥沼里的人,生命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而她,夏霜迟,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拥有他无法想象的优渥和安稳,未来铺满了阳光和鲜花。

他这样的人,连呼吸都带着腐朽气,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沾染那片干净的光?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窒息。宋远迅速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重新戴回那副冷漠的面具,下颌线绷得如同刀锋。

将夏霜迟送到楼下,宋远垂眸,动作利落地收伞。

夏霜迟下意识地收回手,声音微弱,“你撑着走吧,雨还没停……”

“不用。”

他眼都没抬,语气斩钉截铁。

甩掉伞骨上的水珠,他将那把粉色Hello Kitty伞不容拒绝地塞回夏霜迟手里,同时向后退开两步,拉开了冰冷的距离,“一会儿去商店……打工。”

补充的话像是急于划清界限。

宋远下颌绷得死紧,转身,大步没入细密的雨帘,背影决绝而孤寂。

夏霜迟怔怔地站在冰冷的檐下,任由裹挟着寒意的秋风吹拂脸颊。

蒙蒙细雨织成一片灰幕,她沉默地望着那个迅速远去的、挺直却又显得无比沉重的背影。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

雨声渐歇,时针悄然滑向十一点半。

宋远带着一身洗不掉的疲惫和微凉的湿气,推开老旧小区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

楼前空地破败地圈着几垄蔫头耷脑的蔬菜,更多是肆意蔓延的野草,在昏黄路灯下投下杂乱的影子。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响。

冷锅冷灶,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尘埃味。

他沉默地给自己下了一碗挂面——六块钱一大袋那种。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剩下孤零零几个鸡蛋。

他拿出一个,磕进翻滚的水里。

蛋液瞬间凝固成白色的云朵。

一切都冰冷、寂静。

唯有锅里升腾的白雾,在眼前氤氲、扩散,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心绪。

他无法阻止自己去回想白天的一切。

夏霜迟那句“青柠的味道”,像根细针,反复刺穿着他试图麻木的神经。

“咚咚咚——!”

杂乱而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粗暴地撕裂了屋内的寂静。

宋远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像是早已预演的剧本。

他走到门边。

门外涌进一股凛冽的寒气,刮在脸上生疼。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一个瘦削的女人踉跄着扑到他身上。

她身上几乎没什么肉,眉宇间刻满了深深的疲惫和憔悴,眼下的泪沟在昏暗光线下格外刺目。

宋远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屏住呼吸,沉默地撑住她绵软的身体,半扶半抱地将她安置在客厅那张破旧的暗红色皮质沙发上。

沙发年代久远,表面的皮革早已开裂翻卷,露出里面泛黄发硬的棉絮。

“我去煮面。”宋远转身欲走。

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宋听寒……”女人含糊不清地呓语,眼神涣散。

宋远身体一僵,用力却缓慢地抽回自己的手,眸色沉郁如化不开的浓墨,声音冷得像冰,“宋听寒早就死了。”

“饿了!要吃饭!”女人像是没听见,兀自嚷嚷了一句,头一歪,靠在沙发背上打起了呼噜。

宋远站在狭窄的厨房里,沉默地又下了一碗面。

水汽再次蒸腾。

他记得,她不爱吃鸡蛋。于是从橱柜角落翻出一根廉价火腿肠,剥开,切成片放进去。

氤氲的雾气中,宋远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透不过气。

是啊,宋听寒……

他名义上的父亲,在他五岁那年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可他的母亲,为什么就是不肯醒来?用酒精麻痹自己,在虚幻的旧梦里逃避现实,这日子……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无力。

他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呼莉面前的茶几上。

茶几玻璃下压着几张褪色的老照片。他扶起呼莉,动作不算温柔地给她灌了几口醒酒汤。

看着她憔悴不堪的面容,深陷的泪沟,宋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和沙哑,“妈,吃饭。”

看着呼莉机械地、狼吞虎咽地吃完那碗面,又费劲地将她拖回卧室床上安顿好。宋远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客厅。

他跌坐在那张破旧的沙发里,凹陷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屋子里只剩下时钟单调的滴答声。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沙发开裂的边缘,那里,露出一个白色纸角。

宋远的心猛地一沉。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从沙发缝隙里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磨损的纸。

客厅昏暗的灯光下,他低垂着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薄薄的纸片,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心口,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遗传性心肌病。

宋听寒什么都没给他留下,除了这副注定早衰的躯壳,和这张冰冷的死亡预告书。

他不知道悬在头顶的铡刀何时落下,不知道生命会在哪一刻戛然而止。更不知道,这世上是否还会有人,在他消失后,为他掉一滴眼泪。

窗外,浓厚的乌云吞噬了最后一点星光,沉沉地压下来,如同他此刻看不到一丝光亮的心境。

--

年关将近的气息,随着一场场猝不及防的寒流,悄然弥漫开来。还未进入十二月,气温便断崖式下跌,流感肆虐,教室里咳嗽声此起彼伏。

林翩月体质娇弱,脚伤未愈又赶上降温,一直在家休养。前排空荡荡的座位让夏霜迟心里空落落的,满是担忧。

但随着文化庙会日期的逼近,她只能压下心绪,在心里疯狂祈祷:千万、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感冒。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虔诚的祷告,文化庙会当天竟是个难得的暖阳天。微风和煦,阳光温柔地洒在精心布置的校园里,活动举办得异常顺利圆满。

当晚,沉寂许久的校园表白墙瞬间被刷爆,热闹得像一锅煮沸的粥。

何潇他们班这次剑走偏锋,排演了一出反串童话剧。而何潇本人,正是那位“惊世骇俗”的白雪公主。

一米八几的个头套上华丽的公主裙,画上精致的妆容,竟意外地没有太多违和感,反而因着他俊朗的五官和玩世不恭的气质,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极具话题性的魅力。

夏霜迟趴在宿舍温暖的被窝里,乐不可支地翻看着手机屏幕。

【三中表白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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