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对骂了300回合,不过300句里面大概有280多句都是我发的。
对这种变态跟他好言好语的讲是没有用的,你伸手打他一巴掌,他还要来舔你的手心,属于是越骂越兴奋的类型。
但如果不骂,就这么憋屈的把他删了,我绝对做不到!为什么骚扰别人的臭流氓能够作威作福,被骚扰的我还要忍气吞声?
没有这个道理!
为了不被新室友看到我这副青面獠牙面目可憎的没素质模样,我站在阳台上拿着手机疯狂输入。
什么话难听说什么,把他的族谱上下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在游戏里被傻逼队友坑到六连跪都没有这么生气,我真恨不得我能有特异功能,把他从屏幕后面揪出来。
而那头以一种猫抓老鼠的恶劣态度对待我。我歇斯底里,发疯咒骂,他都不痛不痒,自顾自地诉说自己的肮脏**。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他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长相,甚至知道我平时的行踪,而我对他一无所知。
在这样信息不对等的条件下,我的愤怒无法精准传递到他的身上。
这样单方面的发现怒火有什么意义呢?
对待猥琐变态的最好方法就是不搭理。
我抚着胸口平静了好一会儿,冲到厕所里洗了一把冷水脸冷静一下。
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那露骨直白的话语已经占满了整个屏幕。
我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了,直接右上角三个点,拉黑删除一条龙!
我又撑着阳台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怒火稍稍褪去,用力搓了搓脸,变回平常的表情,这才缓缓的回到寝室。
寝室的灯已经关了,大概慕鹤已经休息了。
一个小时前他给我发过微信,问我什么时候进来。
我当时忙着跟那死变态对骂,完全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眼下我还穿着慕鹤送我的新球鞋,却拿起手机在外面游荡了近两个小时。
换位思考一下,这也太不讲礼貌了。
偏偏慕鹤还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现在别是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吧……
我踮起脚尖靠近他的床边,紧闭的床帘里不露出一丝光亮。
他买的床帘遮光性很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睡。
“慕鹤?”我摸了摸喉咙,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你睡了吗?”
声音低的几乎只有我自己能听清,隔着有这么远,他应该也听不见。
我倒是希望他睡了。
我在床下等了一会儿,竖起耳朵听,听不到一丝动静。
悬空的石头骤然落地,我轻手轻脚地坐在了椅子上,脱下了我的宝贝鞋子,又去厕所里洗漱了一下再蹑手蹑脚地上了床。
我们寝室是上床下桌四人寝,大源和健子两人的床是挨着的,我睡在他们对面,旁边是一张空床。
慕鹤搬进来了,自然是睡在我旁边那张空床上。
只是这床帘拉得严严实实,我也不知道他睡哪头啊,反正我是投靠这中间的梯子睡的,他……不会把脚放在我头这头吧。
我摇了摇脑袋,不管了,反正有窗帘隔着的。
我躺在了席子上。
刚一躺下,觉得不对劲。
怎么凉飕飕的呢。
哦对了,慕鹤租了空调了,现在是开着的。
我也算是在大学毕业前享受了一把在寝室吹空调的待遇。
我躺下去,闭眼睡觉。五分钟之后被冻醒了。
还是得加床被子。
被子找出来了,又觉得席子冻身子,又把席子扯下去,铺了个毯子。
爬上爬下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盖上被子睡觉了。
唔,吹着空调盖被子,好爽!
都想不起有多久没体会这样的舒爽了。
爽得我都想裸睡。
平时寝室就我一个人,为了凉快,我都是只穿个裤衩睡的。
现在……
我做起来盯了盯慕鹤的方向。
反正有床帘挡着的,裸睡又如何?这不是还盖着被子的嘛……
说干就干,我直接脱掉了身上的老头衫和大短裤。
嗯,舒服。
……
一夜好觉,酣至天明——个屁!
我他妈做梦梦见那个变态了,是个男的,身材高大,五官模糊不清,声音低沉,似笑非笑。
他所发出的那些骚扰性文字变成语音,一条条的在我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我被恶心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遭受了极其严重的精神折磨。
第二天我萎靡不振的起床,挂着两个眼袋还大的黑眼圈。
慕鹤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我木着脸摇摇头,说没事。
遇见这种事情,我也不想去求助别人,男人被男人骚扰,多稀奇可笑的一件事。
我只想把他抓出来狠狠打一顿。
这龟孙,躲在暗地偷窥的变态死gay!
你最好一辈子都藏得够深,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我非得把你揍死不可!
我一边愤愤刷牙,一边在心中怒骂。
慕鹤像只小麻雀一样在我身边绕来绕去。一会儿刷个牙,一会儿洗把脸,一会儿刮个胡子,一会儿照个镜子。
我洗漱完之后,给他腾位置,看了眼时间。
才七点零五,还是起的太早了。
我有早八,慕鹤没有,不知道他为什么也醒那么早。
“哥哥,你早八的第一节选修课我能去旁听吗?”慕鹤又挤到我身边,搓了搓手,紧张又期待地问道,“真的要带我去吗?”
我收起摆放在桌子上的剃须刀,从第二格书柜里摸出选修课的书。
“嗯。”
“第二节我的课上完,你会在我的教室门口等我吗?”慕鹤眨了眨眼,星星眼地看着我,“我们中午一起去吃饭。”
“嗯……”我皱了皱眉,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五遍了,我又不是健忘症,记得住的。”
慕鹤直勾勾地盯着我,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嗯!”
我扬起一边眉梢,心道。
小狗,好像一条小狗。
会摇尾巴的大型犬,会傻笑的萨摩耶。
“慕鹤,你没有朋友吗?”我问他,“就算没有,你也得试着交一些朋友,我们两个毕竟不是一个年级的,课不一样,每个年级的任务也不同,下学期我得去实习了,就没办法陪你了。”
“嗯……没有。”慕鹤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哥哥,我现在只认识你一个人。”
“算了,念在你才来学校不久,不追究你的过错。”我抬手随意地揉了把他的头发,故意将他精心打理的发丝弄乱,笑道,“你可得加油,多交几个朋友啊。”
慕鹤弯下身子好让我更好地把手搭在他的头上,他眨了眨眼,重重点头。
跟个金毛拟人似的。
——
用过早饭之后,我和慕鹤来到了大教室。
是大学里都会设置的形势与政治,我都搞不清楚这种水课设计的目的是什么。
老师对着满屋子低头玩手机的学生念PPT,是不是找前排的几个同学互动一下,象征性地加点分。
时不时点一下名,看看哪个倒霉蛋没来。
大学不像高中,每一堂课的教室都可能不同,班上同学的交情也没那么深,关系最好的就是寝室的几个室友。
大一大二的时候,我和大源健子还是形影不离的,他们离开之后,我就变成孤家寡人了,已经很久没有跟人结伴来上过课了。
我不想处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不想跟其他人交朋友,不想联谊,不想参加那些无聊的社交。
没事的话我就想拿起我的手机打两把游戏,看点小动漫,点个小外卖,吃点垃圾食品。
这就是我们**丝男大的无聊大学生活。
慕鹤……算是一个变数,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都收了他的鞋了,并且信誓旦旦的说要罩着他,自然不能再拒绝他的请求。
我们两个来的早,先找了个倒数第三排坐着,以免老师后面让我们后排同学坐到前排去。
谁知道周围一圈都没人,我俩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老师和同学还时不时朝我们的方向看。
我知道,是慕鹤长得太好看了,大家想多看两眼。
可恶的男人,又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
我心里在碎碎念,愤愤的发泄心中的嫉妒。
可恶啊可恶,这个世界就是因为这种男人的存在,才让那些女生把自己的标准提高,让我们这些**丝变得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这是我的惯性思维,出现问题之后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永远都去找别人的错误。
暗地里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突然我的腰被人摸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居然是慕鹤的手!
“握草。”犹如一阵电流从尾椎骨窜到我天灵盖,我猛地向左边一靠,同时右手用力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你,你摸我干什么?”
慕鹤显然是没有想到我这么大的反应,他的身子朝右一歪,砰的一声撞倒了手边的矿泉水。
顿时,齐刷刷的目光朝我俩聚集而来。
“哈哈,看来刚刚的问题,我们还有同学想要讨论一下。”思政老师笑了一声,充分运用教学机智,微笑着朝我招手,“那么坐在倒数第三排最外边的那个男生,你来回答一下吧。”
倒数第三排最外面的那个……不就是我吗?
她这么一说,大家看我的眼神更加兴奋了,我知道那不是对着我的,是对着我旁边的慕鹤的。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看向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当前世界局势的冲突和战争。
啊,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额,我觉得,我觉得……”没办法,已经赶鸭子上架了,随便说吧。
我结结巴巴的掐头去尾的把那文章重复了一遍,然后加上一句,“我觉得前面几个同学说的都很正确,我也没什么要补充的,老师请您给我们解答一下吧哈哈哈‘’”
既然已经这样说了,老师也不好找我的茬,她点评了一番,随后叫我坐下。
我如获大赦,连忙去捡刚刚慌乱之中掉在地上的手机。
慕鹤也不敢与我贴的那样近了,在右边坐的笔直,一副三好学生认真听课的模样。
其实连书都没有,样子装的还挺像,我俩还不是看一本……
我也怪不了他拿起地上的手机在身上擦了擦屏幕上的灰。
摁亮一看,顿时我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屏幕正中间,是一个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结结巴巴说话的样子真可爱,真是的,坐在角落和小男朋友卿卿我我吗?真是淫/荡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