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瀚远装作没看见,说:“我和阿姐有事要先走了,有缘会见的,你们各自保重吧。”说完他和柯婉竹便离开了。
但这些百姓依然会忍着痛收拾那些被砸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勉力跟上柯瀚远他们。
古代百姓总在磨难中继续忍受各种磨难,历史上的几行描述帝王官员恶绅等对百姓欺压的文字是如此的单薄。
这世道很乱,隋朝各地还持续了很长时间此起彼伏的反叛当朝王权。
柯瀚远他们帮了几拨人后,身后跟随的队伍越来越长,不仅是他们的身手还有他们穿的道袍,让平民百姓感到心安而忍不住紧紧跟随,即使柯瀚远他们直言不愿与他们通路。
在一天夜里,柯瀚远他们悄然离开,不管这些跟随的平民百姓如何在发现他们离开后的咒骂、哭嚎或者颓丧。
百姓们看着竹啄木鸟竹清的眼神里,充满食欲。人类也是吃熊猫的,这点柯瀚远不会忘,万一群起而攻之,柯瀚远可不想被逼伤人,之前他和柯婉竹将土匪打得无反抗之力后,捆了交与人类处理,他算是“外邦人”,谨慎些好。
若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残害无辜滥杀的人渣直接打死埋了。所谓尘归尘,土归土。
柯瀚远、柯婉竹翻山越岭,遇到了许多同种族熊猫,途经大巴山脉,这里才是真正的人迹罕至。他们吃遍一片又一片的竹林,后沿着嘉陵江进入四川盆地,竹清和希希要么在天空飞翔,要么站在箱笼上休憩。
他们到了岷山,这个前世红军战士们即将赢得长征胜利的巨大天险的挑战,也是大熊猫繁衍生息的宝地。这里矿产丰富,柯瀚远欣喜于便易取材料炼器。
山脚下离他们最近的县城是绵竹,柯瀚远他们在一处依山傍水、温度适宜的山林深处算是定下了。
柯瀚远:“姐姐,我们准备下山吧。”此时秋天即将过去,不远处的雪山,顶端的白色逐步向下浸染。
熊猫精姐姐柯婉竹此时已经化成原形,在竹林中啃竹子,竹啄木鸟竹清也在她附近“哒哒哒”吃起早餐。
游隼希希则在天空俯瞰岷山,偶尔消失,下一瞬出现在一只兔子身上,锋利的爪子抓住了嘴里还在嚼着青草的兔子,尖锐鸣啼一声,两只动物消失在原地。
柯婉竹嘴里含糊地说:“知道了,马上就来。”竹清停了一下又在“哒哒哒”。
第二天,晨光透过树叶打在山间小路上,偶有几股三两上山采摘野菜野果、砍树拾柴、设陷阱捕猎的人类。旁边不远处是柯瀚远他们,他们隐蔽身形走的“兽道”。
村民胡有为:“胡方,最近村里发生了一些怪事,你知道吗?”
猎人胡方:“我听说有巨大的野兽闯进村了,进了三四户,伤了两个人。”
村民胡榕:“我也知道,听说铜山村、文家村也有受伤的人,也说是被巨大的野兽害的,太可怕了。那野兽应该是从山里来的,胡方,你知道是什么野兽吗?”
猎人胡方身上的衣服大多是兽皮制成,腰带上还挂着大小不一的兽齿,皮肤粗糙,虎背熊腰,弓箭大刀等武器齐备,他神态凝重,说:“村长请我去看了被野兽闯进去的人家里,我猜测,是山魈。”
村民胡有为头戴草帽,眼睛有神,瘦高,他问:“山魈?什么野兽,怎么没听过?”
猎人胡方说:“传说是来自岭南的精怪,长得青面獠牙,力大无穷,长得又像猿又像人,舌头像吊死鬼一样伸缩。”
村民胡榕是村里少有的富农,也是少有的独子,因为外出,锦衣是穿在里面,用块黑布包头发。他拿着长直的木棍,捣着长到小路上的枝叶,听到猎人胡方描述的山魈,他哆嗦了一下,手一松,木棍掉在地上,正要去捡,前方有只手帮他捡起木棍。
“啊!”村民胡榕被吓到了,他知道他身后是胡有为和胡方,前面之前并没有人,突然出现一个人,实属将他吓倒在地。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就是柯瀚远,他对村民和猎人说的山魈比较感兴趣,便让柯婉竹她们在原地等他,他去问问情况,马上冬天就到了,山上温度比较低,若有可能,就在当地增加一个“根据地”。
胡有为和胡方将胡榕扶起,三人一脸疑惑看着柯瀚远,毕竟是三对一,如果是什么恶人,猎人胡方也有自信拿下,他腰间的刀可不是玩具。柯瀚远虽然看着不弱,但肤白斯文,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书生。
猎人胡方有些恭敬问道:“这位道爷,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是要下山吧?你找谁?”
柯瀚远施礼,笑着说:“我叫柯瀚远,我和姐姐是来自东胜神洲的长星观,到贵地是为了修行,在这风光无限好的岷山待了一段时间,准备下山入世修行,刚刚听到三位讲山魈的事情,一时好奇,不请自来,还吓到这位仁兄。这是我自己用甘蔗做的糖块,这里应该称为石蜜,小小心意,算是给你压压惊。”
他先是指了指不远处柯婉竹待着的地,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掌宽的用油纸包着的红糖递给村民胡榕。
村民胡榕瞬间就不腿软了,连忙上前接住打开包装:“原来甘蔗可以熬糖,好吃!尝尝。”他迫不及待上嘴咬了一口,第一次尝到如此浓烈的甜味,他眼睛都亮了。
村民胡榕和胡方、胡有为是多年兄弟,他十分大方地分享他俩。
胡方、胡有为也很直接,也上嘴了,毕竟手比较脏,不能糟践了糖。
猎人胡方:“好吃!”村民胡有为:“好甜!”石蜜含入口中,有沙砾感,然后化成香甜的液体。
柯瀚远又说:“这石蜜有保健效果,尤其是女子体弱时可以冲水饮用,甘蔗汁还能做成冰糖、黑糖、白砂糖,不过,先说说山魈的事情吧。”胡榕、胡方、胡有为闻言甚是向往,唾液不停地分泌。
村民胡榕脑子里各种想法转了转,觉得若是眼前的道长能解决山魈这害人的精怪,那可是天大的事,糖的事情晚些再与他谈吧。
村民胡榕将糖包好小心放进背篓里,然后对柯瀚远说:“事情是这样的……”他将近一个月疑似山魈害人的事情娓娓道来。
柯瀚远分析:“也就是说,山魈基本上是在不同时间侵扰过胡家村、铜山村、文家村,那这山魈有可能只有一只。”
猎人胡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还有一只山魈躲在山里。”这种情况在大自然中很常见,雄雌□□换捕猎,留一只看守领地。
村民胡有为头发是用个蓝色布条束发,穿白色短衫,他说:“只听说山魈在夜里出现,现在上山应该没事,我们还上山吗?”他想跟着胡方上山猎点肉吃,他们家人口多,吃食自然不足,秋社日后,没有油水进肚,他怪想的。
村民胡榕:“柯道长,我带你们去见我们村村长胡磐石,胡方,你和胡有为上山去吧,注意安全。”
胡方、胡有为点点头,猎人胡方拉了拉腰带说:“胡方,走吧,太晚了,猎物都吃饱回家了。”二人便走上了上山的路。
柯瀚远大喊:“姐,过来吧,我们准备下山去胡家村找村长议事。胡榕是吧,这是我姐姐,额,你叫她柯大娘,喊我柯二郎,我们暂时没有道号。”
柯婉竹面戴罩住下半张脸的墨绿色祥云暗纹面罩走了过来,虽然遮掩半张脸,但露在外面的一双美目,足以确认她是个美人。
村民胡榕不敢乱瞧,别看他年轻,他已经是两个儿女的父亲了,他慌忙看向别处说:“嗯嗯,走吧,村长应该在田地里。”
他没发现柯婉竹如履平地般从茂密林中穿梭而来,就算发现了,也会以为是道士的身手好。
村长胡磐石喜好一大早巡视胡家村,尤为关注田地里的情况。今天他还是照常巡视,他身穿大袖锦衣,头裹平头样巾,他能看到村民们脸上少了些农闲的怡然,多了些恐惧和忧虑,他也知道是为什么。
村民胡榕笑呵呵地说:“村长,村长,你看我带了谁过来?”
村长胡磐石看到柯瀚远和柯婉竹二人,虽背着箱笼,但依然是龙章凤姿,搁现代,这个箱笼也可以成为一款时尚单品。他们可比县城的公子还要仪态出众,村长胡磐石上前迎去:“胡大郎,这两位是?”
村民胡榕:“两位是东胜神洲长星观的道长,都姓柯,出山修行,听到胡方说袭击我们村的野兽有可能是山魈,想来帮忙解决。”
柯瀚远拱手说:“老丈,叫我柯二郎,她是我姐姐,叫她柯大娘就好,我二人虽然入世修行,但尚未有道号。”
村长胡磐石一听可能是山魈,吓了一跳,说:“如果真的是山魈,你们可能敌得过?”
柯瀚远笑着说:“没问题,现在方便带我们去看看受到袭击的村民吗?”
村长胡磐石眉头紧皱,说:“这个,找你们帮忙需要出多少钱?虽然已过了秋收,但这些年,战争、徭役不少,我们村不富裕。”言下之意,是希望柯瀚远不要狮子大开口。
柯瀚远说:“钱财我们姐弟有,不过我俩想在这附近暂时定居几年,若是将此事办好,望村长能帮忙引荐,助我俩购置房屋,村长,你放心,我们有公验。”说完就从怀里掏出相关证件给村长胡磐石核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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