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年轻男人准备好东西进来时,秦虎已经安安静静躺在那里,闭着眼。
精壮而具有爆发力的身躯,堪称艺术品。
因为接触空气而泛着痒意,正微微颤抖。
每一块肌肉,都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闻瑾垂眸,遮住眼里的危险和痴迷。
将手覆在秦虎肚脐旁开三寸的地方,他轻声问着:“这里疼吗?”
秦虎闷闷地答:“不疼。”
他又换了个地方按着:“这里呢?”
“不疼。”
不管按在哪里,秦虎都梗着脖子,始终是一个回答:
“不疼!”
闻瑾却不恼,低声在他耳边道:“不听话的小孩子可没有糖吃呢。”
他眼中带着些故意逗弄的恶劣:“说实话,不要忍着。”
谁……谁是小孩子?谁想要糖吃?
这个可恶的人类!!!
秦虎简直想对这人呲牙。
他可是最凶猛的老虎!
山神懂吗?
见秦虎油盐不进,闻瑾的手在他肌肤上游离着,而后加重力气,按了下去。
秦虎“嗷”地一声就叫唤起来。
身子不受控制地弓起,眼角多了些湿润。
他瞪着那个年轻人,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类很古怪。
秦虎捂住腰侧,带着泣音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他低声嘟囔着:“我就没见过医生是你这样看病的。”
被人质疑,闻瑾脸上依旧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拿着棉签,蘸着些许药膏,涂抹在秦虎身上有些红肿的地方。
冰冰凉凉,旋即融入体温,泛着如出一辙的热。
有些疼。
秦虎闭眼,咬牙忍着,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望着面前给他上药的人,那种古怪感,挥之不去。
但是……
这人眼睛还挺好看的。
垂着眸的时候,看不出一点恶劣,反而温润如玉。
眸子清而透,像是能一眼望进他心底,或者毫不设防被那双眼睛勾住。
闻瑾倏然抬眼,和秦虎对视,似乎一愣,见秦虎不知所措,眼神乱飞,才又温和道:“想看的话就看,我不介意。”
谁想看了!
都是男人!
一双眼睛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闻瑾扶着秦虎的肩膀,似乎并不在意刚才的事情,说着:“起身吧,我给你的背上也涂些药。”
秦虎听话地起身,背对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安全,于是将脖子缩起,肩膀也缩起。
一只手捏在秦虎的肩颈处,力道轻柔,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他渐渐卸了力气,不自在地感受着棉签在肌肤上滑动的触感。
闻瑾将秦虎的衣服拿到一旁,手指轻轻摩挲着,唇角勾起。
“先别穿,免得药蹭到你的衣服上。”
秦虎听话地让药膏全部吸收才慌忙夺过衣服,披着,而后将扣子一个个扣上,包裹住自己的身躯。
心道这家伙看着瘦,力气还挺大,捏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他差点没抢过来。
堪称艺术品的身躯被遮住。
闻瑾眼里带着遗憾,但还是道:“你拿点药回去,涂抹几天,效果很好。”
秦虎尴尬一笑,拿着药就飞快地跑回了家。
一点也不带停留。
他走后不久,忽的有人脚步匆匆前来,头发花白,精神头却一点不少,进门便道:“累死我了,小瑾,刚才有没有人来?”
闻瑾此刻显得极为乖顺,一脸老实地回答着:“没有……”
老人坐在板凳上歇脚,将背着的药箱子放下:“那就好,幸亏有你啊小瑾。”
他环顾四周,叹着气:“说是卫生所,其实就是一个小药房,还只有我一个人工作。”
闻瑾适时搭话,捧着老人:“多亏了爷爷,坚守在这里。”
“我也很幸运,能来帮爷爷的忙。”
他眸子微沉。
幸好,来帮爷爷的忙。
闻钦一听这话果然高兴,但还是虎着脸,拿出自己的砖头般的大哥大,道:“你爸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说让你回去。”
“你说你,好好的公司不继承,非得要来给我帮什么忙?”
这是要赶他回去的节奏啊。
那可不行。
闻瑾心道。
他展现出一个孙子该有的顺从与孝敬,狠狠戳中对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爷爷,自从奶奶不在了,您就再没回过家,一直守着这个地方,十几年了。”
“我想您。”
闻钦一愣,手指颤抖,最终还是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大义凛然:“虽说一开始是为了你奶奶回来的,但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心态早就不同了。”
“累,但看到乡亲们的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看语气,原本坚决的态度有所松动。
闻瑾趁热打铁道:“爷爷,我想多待几天,也好好看看这里,您和奶奶一起长大的地方。”
闻老爷子热血上头,不顾儿子儿媳电话里三令五申让孙子立马回家继承公司,当即答应下来:“待!想待多久待多久,有什么事爷爷给你抗!”
“我在前面顶着,你爸你妈不敢说你。”
闻瑾平直的唇线微微上翘,声音也柔:“谢谢爷爷。”
……
这次回去,迎接秦虎的不再是贺真的扫帚,而是几张皱巴巴的钱。
能看出攒了很久。
他皱眉,推拒着:“这是干什么,我说了,不用你们给钱了,我自己会挣。”
指节重重扣在脑袋上,贺真一脸嫌弃:“谁给你了,我给我大孙子。”
“家里什么都没有,你拿着钱,去给我大孙子买点东西,什么糖葫芦,新衣服,有什么小孩儿喜欢的就给我买点回来。”
秦虎心道有了孙子忘了儿。
前两天还喊他好大儿,孙子一出来,他的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贺真晃着小孩儿的身体,笑眯眯地问着:“给我们石头买好吃的好不好?”
小孩儿叫石头。
说是没名没姓。
贺真虽然疑惑他妈妈怎么没给取个名字,但很快又说服了自己。
小孩儿嘛,贱名好养活。
石头小脸红扑扑的,奶声奶气:“好!”
秦虎:“……”
真是奶慈孙孝。
是老虎就该有个虎样!
撒娇算怎么个事儿?
秦虎攥着手里那几张票子,带着一身伤,潇洒地出了门。
不久,在他身后,便缀着一个小身影。
对奶奶谎称要睡觉的某只崽子,在被窝里塞了点衣服,偷偷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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