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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概是他心虚吧

沈赐拥抱的动作很轻幅度很小,若是光明正大目睹了全程定不会想歪。可陆信站在门口只能获得一个侧面的视角,还有床帘遮挡,只能看见两人重叠的衣摆和搭在宫执锐肩上,一只莹白修长的手。

“我什么都没看到!”

陆信一眼都不敢多看,低着头倒退出房间,走前还不忘带上门。

宫执锐一指暗劲将门打开坦坦荡荡地走了出来,未多辩解,对师弟和新入选的外勤弟子们嘱咐了路上的几条规矩,末了平静地通知了一句:“沈宿会和我们一起回重云宗。”

陆信连连点头,一副“我懂”的样子,丝毫不意外。小师弟们则显得既羡慕又诧异。

这个沈宿真是遇到了贵人,一个仙奴而已,竟入了宫师兄的眼。

很快,沈宿整理好衣冠从屋中走出来,如同误入世俗的仙鹿,灵动无害,一双杏眼顾盼生辉叫人心生欢喜。

难怪宫师兄垂怜呢,昨日天晚,他又十分狼狈叫人看不清容貌,如今梳理齐整了确实叫人移不开眼。

一只大病初愈的仙鹿,谁不愿伸出援手,给出些善意和关怀呢?

谁不愿意呢?当然有——和沈宿结怨已久的万谦,他也在启程的队伍里。

因为有重云令,万谦就算恶劣成坨屎也得进了宗门晾两天再说,恶心是恶心了点,但重云宗不可失信。

一路上万谦阴狠的视线时不时落在沈赐身上,招收来的外勤弟子怕惹麻烦对沈赐敬而远之,唯独一个话篓子黏上了他。

徐沐光是新招的一名后勤弟子,打过照面后就与他说了句悄悄话:“我打听过你,你原来也是仙奴!”

徐沐光也不管沈赐乐不乐意听,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其实我也是,我们是同类。”

沈赐挑眉,扫了他一眼。

徐沐光:“我们都是幸运的,能进重云宗。”

徐沐光自来熟地发表了一番感恩宣言“仙奴在哪不是伺候人,不如进大宗门侍奉仙君,若得仙君垂青必定又是一番造化。”

好家伙,这位是跪久了,跪出心得、跪出热情了。

徐沐光认定沈赐这个“同伴”后,倒竹篓似的将他的一点人生经历和家庭背景都交代了。

沈赐听完不得不承认徐沐光是幸运的。他父母建在,契主宽和,执法阁修缮律令后严禁教奴所强抓仙奴的后代订立奴契。徐沐光虽然已经成了仙奴,但律令出来后,契主便放他自由了。

也就是说,理想情况,契主遵守约定不触发咒环,徐沐光便能自由的生活。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教奴所掌握定位仙奴的秘术,并会不定时开展“回收计划”,所有“离岗”的仙奴都是回收目标,一旦被抓便会被带回二次出售。

但教奴所毕竟处在灰色地带,上不了台面,不敢和权贵硬杠。仙奴一旦被某个仙门世家收拢教奴所便不再追究。

徐沐光的父母得知重云宗招后勤弟子后,立刻寻了路子将他送来,为他消除教奴所这一后患之忧,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只要他脚上的咒环不被发现就能以正常人的身份重新开始。

不像沈宿,已经遮掩不住了。就算有人庇佑,仙奴终究要被看低。

“你还是离我远些,莫要让人猜到身份。”沈赐好心提醒,徐沐光虚心接受,可没过半天又缠了过来。

问就是,“和你一块比较有安全感。”

除了话多,沈赐还发现徐沐光还有个神奇之处——他是个见庙就拜的人。

寻常人浅鞠个躬就算了,或是只拜自己这道上的神仙,可徐沐光不一样,凡是神庙无论是哪个道上的都三拜九叩好不虔诚。

一日黄昏,官道上远远闻见了香烛味,徐沐光激动得一刻未与沈赐讲话,路过溪流还洗了把脸。寒冬腊月里的冷水激得他面色红润,十分精神。

“前面一定是座大庙!”徐沐光摩拳擦掌,来了精神。

沈赐:“何以见得?”

徐沐光:“再往前去就是灯城了,是仙洲十大城池之一,里面全是有钱人,他们造的庙一定一定小不了。”

徐沐光突然压低声音,贴近耳边,显然他又要说些只能沈赐听的话了,“其实关于拜庙还有一句俗语……世家高门畏真圣,穷途末路跪灵君。这‘真圣’便是当世修为第一的苍云神君,‘灵君’便是三十年前天门崖上一跃而下的惑心灵君……这俩人还是师兄弟呢……”

沈赐听着听着默默闭上了耳朵。

听不得自己和那人的名字挨着。

依沈赐看世人大都眼盲心瞎。

有人高坐明台,空有移山倒海之能却吝于赐下一场春雨;有人孤灯难明,也愿为了不见天日的生灵蜡炬成灰。

但前者往往是世人眼中的“真圣”广受崇敬,后者则是穷途末路了才被想起的救命稻草。

思绪回笼,徐沐光话还未完,“小时候我家偷偷供了一尊灵君的木雕,据我爹娘说早些年这样的木雕家家都有,现在少见了,可若是去庙会仔细逛逛,没准还能找到。”

“为何少见了?”沈赐皱眉,他死了他的雕像也不能留?

这时轮到徐沐光无语噎住,脸上神情写满了“怎么这都不知道”的嫌弃,而后将声音又压低了些,凑到沈赐耳边继续科普:“自然是上行下效啊!灵君隐瞒身份混入重云宗混成了苍云神君的师弟,这事狠狠打了执法阁和重云宗的脸,九大宗能饶过他?别说供灵君的神像了,就是茶摊说书的讲一两句他的往事都得先望望风,避着贵人。”

末了,徐沐光望着远处巍峨大气的神庙和神庙周围密密麻麻的灯火,补充了一句,“今日就有庙会,我带你去逛逛就懂了。”

天色渐暗,重云宗一行到了神庙外就受到了热情招待,宫执锐嘱咐了明日集合的时间,弟子们就分散开,各自休息,徐沐光拉着沈赐往外跑。

后面陆信追过来,问了一句“你们带上我呀?”沈赐和徐沐光装聋走远了,没看到陆信向宫执锐汇报的一幕。

陆信:“他们排挤我,我才不要跟去呢。”

宫执锐目光一凝,陆信便赶鸭子似的追了上去。

天色刚暗,正是庙会最热闹的时候,无论多简易的铺面,只要挂上小灯笼,暖暖的橙光一照就会可人许多。

沈赐打着哈欠跟在徐沐光后面,不经意间回首,一眼就分辨出挤在人群里佯装讲价的陆信。

为什么说是“佯装”?笑死人了,哪家少年郎会在布摊前抱着一匹紫红老气的光缎问价啊?

摊主婆婆当即撸袖子赶人:“莫要捣乱,耽误我做生意!”

沈赐轻笑出声,心里大概猜到了缘由。

这家伙大概是宫执锐派来的眼线。

宫执锐是个敏锐的人,不会看不出万府那把火的蹊跷。不过比起少年时当面戳穿别人,现在的他更愿意看破不说破,他既给拿着重云令的万谦留了余地,又给饱受苦难的沈宿留了生路。

遇事不冲动,事缓则圆。宫执锐这些年成长得很好,好到他都有点嫉妒了。

看到故人无恙,他心里又欣慰,又苦涩。

因为他知道,这次他死而复生,这些故人恐怕都要成为他的敌人。

想到这,一道偷感很重的呼唤声传来,打断思绪。是徐沐光,“阿宿快来,找到好东西了!”

*** ***

沈赐压下心底的情绪,跟着徐沐光来到一个书画摊前,摊主是个机灵的半大少年,一手提着灯笼打光一手帮徐沐光压着画轴,让他能瞧清画里的细节。

“终于被我找到了!”徐沐光指着画中被夜幕包裹、手中举灯的青年,小声道,“这是惑心灵君的画像!”

这幅画构图很奇怪,点满星光的夜幕占了绝大篇幅,画中唯一的人物只有巴掌大,画的还是他的背影。画面的调色也很奇怪,地面比夜空黑了一个度,全画中最深的颜色聚合在青年周围,乍一看有种被黑暗包裹喘不过气的感觉,但画中最亮的颜色也在青年周围——正是他手上举着的那盏油灯。

灯芯的亮丽耀眼,远超满天星光。

人物只画了背影,身上没有任何标志性配饰,为何说画中人是他呢?

“灵君聚灯火,遥问满天星。就算灵君的雕塑神像不让供奉了,我们将他的功绩编撰成典,融入画作,他就能一直作为信仰陪伴在我们身边。”徐沐光掏钱将画卷买下,细致地卷好,郑重地收进百宝囊中。

少年摊主收了钱,说了两句吉祥话后又多添了一嘴,“二位公子聊得这么畅快,可知这画中奥秘?”

徐沐光警惕地望了他一眼,难得没回话。

摊主又道:“我就是问问,我这儿除了苍云神君的肖像画,就属这星空点灯图卖得最好了,可是为何啊?这黑漆漆的画都看不清人形,怎的有这么多人愿意买账呢?”

“你只管做生意就是了。”徐沐光半个字都不多说,拉着沈赐去下一个摊位了。

两人走走停停又逛了一会儿,坐进了临街的一家茶摊,沈赐问了一遍和摊主相同的问题,徐沐光牛饮两碗茶水,才答道,“因为这个典故‘灵君聚灯火,遥问满天星’。”

“或许你听说过‘满天星’?”徐沐光丢来一个问句。

沈赐缓缓点头。这是他继“铃音福祉”之后的又一离谱操作,越来越多仙奴慕名而来祈求他帮助,他忙不过来了,这才组建了“满天星”好让仙奴之间能相互联系并自救。

“我爹娘本是‘满天星’中的一员,灵君离世后‘满天星’遭到清扫,爹娘带我逃得早,这才幸免于难。每逢灵君祭日我们这些幸存者都会偷偷祭拜,禁了木雕我们便拜神像,禁了画像我们只好将只有内部人知道的典故画出来。懂画的人只买不说,这是我们这些幸存者之间的一点小默契。”

徐沐光还要说,被沈赐噤声的手势堵住了嘴。

“哎!可算找着了。”突然一阵喘息声靠近,捡了四方桌的空位挨着沈赐坐下,一把篆刻了“重云”小字的弟子剑拍在桌上。

“你们可真能逛,让我好找。”

来人正是陆信。

徐沐光连忙起身,又是招呼又是为他倒茶,像是做过千百遍一般,一套服务下来行云流水。陆信望着碗里绿黄还带茶末的茶汤,嗅了一下并没往口中去。

对待重云宗的正式弟子徐沐光一直恭敬有加,陆信不喝碗里的茶他也不觉有什么,兀自坐下,低眉敛目,一句话也不说,将存在感降到极低。

陆信也只当他不存在的,目光只在沈赐身上徘徊,先取出了一只白玉瓷瓶递给他,“这是黄金粉,你继续用三天身上的疤痕就能全消了。”

“无功不受禄。”沈赐没接,他并不是习惯接受陌生好意的人,哦,当然,宫执锐不算,他们之间可一点也不陌生。

另一边徐沐光适时伸手接过了药瓶,缓和气氛:“给我吧,我替他收着。”

除了送药的由头,陆信并没准备其他话题,四方茶桌冷场了一刻,徐沐光自觉开口,打破冷场:“陆仙君过来只是为了送药?”

“不是。”话音一落陆信又改了口,“是!”

陆信似乎也觉得自己举止奇怪了些,扔下句,“早点回神庙休息,不要误了明早出发的时间。”就溜了。

徐沐光:“你和陆仙君的关系很好?”

沈赐:“萍水相逢。”

徐沐光打开药瓶,倒出粉末浅舔了一口,双目一亮:“这是重云宗的黄金散,一克一金,他怎么舍得?”

沈赐:“大概是他心虚吧。”

从来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的世家小公子怎么干得了潜行跟踪的活?蠢得都挂相,也敢来跟他。

啧,懒得拆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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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概是他心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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