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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京都十里路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平南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而那尘封在平南侯陵中的御旨又到底写了什么让景成帝这般忌惮。

为何呢?

因为少时一眼惊鸿,就想要知晓这个奇女子不平凡的一生,又许是不愿看到这样的人一手组建的枭营成祸患。

“姑娘。”

冬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将遮脸的手放下来,道了句:“进。”

她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门外的郁野手一顿,冬枝这才忙道:“郁将军也在。”

傅兰时掩下情绪,微微坐起身取了外袍披着:“无碍的,进来罢。”

郁野没有进来,他背对着她站在门口,等到冬枝扶着她行出房门,他才转头来笑道:“我来带你去用膳,叫厨房做了你爱吃的,也买了燕儿糕。”

又是这样。

眼里带着万千柔情,同她低声细语。

这样的郁野应当不会给她下毒罢?

思及此,她悚然一惊。

郁野自是不会给她下毒,毕竟他无心真的与诸多朝臣为敌,只是面冷手狠以保帝王刀不卷刃。郁野,从不会信任任何人。

许是她太久未言语,抬眼时冬枝满目担忧,郁野正沉默着看着她踏前一步。她挥退冬枝,冬枝踌躇一瞬,退出房门,顺手将房门关上。

近看郁野,她能瞧清他乌沉沉的眸子,他眼瞳太黑,像不见底的深潭。她早说郁野生得俊朗,没了往日那冷脸,是当真能入许多人眼。

“郁野。”她又开口。

“怎么了?”郁野低下头与她对视,眸中落了点点光亮。

他抬手指指自己的肩膀,面露痛色:“娘子,我疼。这肩膀被那晏天伤了,至今都未好。那晏天拿我作饵,你说她怎的这般心狠手辣?”

晏天是心狠手辣,但要论恶名,还是及不上这个金吾卫大将军。美其名曰金吾卫大将军,却干着远超出职务的事。

傅兰时低笑,郁野又道:“好在有娘子的好药给我敷上了,否则还要多养好久。”

委委屈屈的,让她想起府里的小狗崽。

小狗崽喜欢吃东西,但不知饱足,不给它吃它就委委屈屈地叫唤。

她抬手,郁野便低下头,像是做了千百次。

“娘子,饿不饿?”郁野问。

“饿了。”傅兰时收回手,伸手按在他伤了的肩头,“晏天是你说的缉察司司卫?”

郁野眼中浮起淡淡的情绪,是不屑也是厌恶,没有遮掩分毫:“是。但娘子不必忧心,此人功夫虽好,却也难伤我,那日是侥幸而已。”

“这般啊……”

郁野垂眸,他娘子杏目眯起,像狐狸。

喜欢……

好喜欢!

他不由低下头,想靠得更近些。

活人是有温度的,那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脸侧,微烫。郁野好像总带着杀伐之气,腰间那柄刀会摩擦出混合着血腥的铁锈味儿。

神使鬼差的,她没有动。

可在最后一刻,郁野的吻落在了她掌心。

棹州……棹州的事有了眉目,经屠五和那人后她又想起来许多,或许那时候她就该开始抓那个鬼。

它藏在不远处,很近很近……

可又是谁呢……

她在那时受了重创,或许也伤到了脑袋,只是远没有郁野这样荒谬。

几乎是一瞬间,她指尖银光闪过,极细的利箭从她腕间射出洞穿房门上那层薄纸直奔外间。郁野拉她太急,并未瞧见这一点银芒。

郁野的人?

她抬头,郁野脸色沉沉,轻轻勾住她的肩把她拢进怀里。

“娘子,你乖些吃饭,我去去就回。”

说罢,郁野又上上下下把她看了好几遍才放心。

“郁野。”她叫住他。

郁野停下脚步,转身。

“上次的金创药用着如何?可有效?”

毫无防备的,她被他抱了个满怀,抬头就撞进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瞳里。

他心情极好地勾着笑:“自是有效的,多谢娘子。”

傅兰时僵住半晌,撇开头:“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娘子。”

“你骗我。”

郁野笃定。

“那我问你……”傅兰时的话被赵青松打断。

赵青松站在大开的房门前低着头:“老大,人已经绑上了,要送去诏狱吗?”

“吊一口气送过去。”

“是。”

赵青松匆匆离去,傅兰时又捡起方才的话,定定看着郁野:“那我问你,若是你当真记错了又会如何?倘若我当真非你娘子,你这一腔深情可就是错付了。”

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郁野的笑僵在脸上,那双慑人的眸子里黯淡得不像话。

“娘子,你怎的总说这样伤人的话?”他将她放开了,可又舍不得,最后还是软了语气,“在府里等我回来,要不了多久的。”

郁野终于走了,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老管家引她去了前厅,前厅里的圆桌上摆了一大桌子的菜,郁野没说错,都是她爱吃的。

她看到了一道眼熟的羹,冬枝眼尖,极快地给她盛上一碗。

只一口她眼睛就亮起来。

当真是曲阳的千岁羹,但差了曲阳当地的鲜野菜。

老管家见她喜欢,眉开眼笑:“姑娘果真喜欢这羹。”

“嗯?”傅兰时净手擦嘴。

“前些日子将军正差人要去曲阳呢被我撞见了,我说怎的突然问我祖籍又问这羹,结果是给姑娘的呀。”

“您祖籍是曲阳啊?”冬枝问了一嘴。

老管家乐呵呵的:“是嘞,曲阳土生土长的!还是姑娘会吃,这千岁羹是曲阳那头都少有的吃食。春八件、夏五菜、秋日谷、冬日鲜,可不好做的,这么些年了都只有那一家的千岁羹最是地道。”

傅兰时不说话了,挑了燕儿糕当餐后小点。

她吃饭慢,一顿吃了近半个时辰,等她吃完,外面已擦黑。

她要走没人敢拦,王错蹲在将军府围墙上进退两难。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咬咬牙,知会了旁边的侍卫一声就窜下墙跟了上去。

木车轮碾过石板路,窸窸窣窣的没什么太大声响。就在行到武阳侯府外边的巷口时,两边忽然窜起火舌,很快燎到了马车上。

马车像是被人先一步泼了火油,一下就被点燃。

“姑娘!”

冬枝的惊叫声响起,马车里火光冲天,那马受了惊吓撒蹄子往前飞奔。王错一下扯住冬枝的手臂把她拉到后面,自己飞身上了旁边的屋顶踏风而行。

被火吞没的马车一路冲到城门口,王错纵身一跃抓住绳索,城门便只打开一道缝。马车疾驰眼见就要撞上,数十个黑衣人自暗处涌出。

“啧……”

黑衣人涌来,王错咬了咬牙,手中长刀急斩劈开面前一人。数十个人竟拦不住他,他跃上马车顶,长刀卡进缝隙。

“姑娘。”王错眸光一点点沉下去。

车内没有人,只有一件烧焦的外袍,是今日里傅二小姐穿着的。火还未灭,马车已然冲出了城门,他捡起地上的外袍从马车里跃出。

甫一落地,他就瞧见了匆匆赶来的郁野。

郁野的视线冰冷,落在他手中的外袍上,缓缓道:“人呢?”

“是属下失职。”王错当即跪下,将手中外袍捧过头顶。

“呵……”郁野冷笑,伸手夺了那件外袍,捻过被烧焦的袖摆,借着越来越亮的火光,他看到了衣襟上一点不显眼的血渍。

新鲜的、还未干透的鲜血。

他的手僵住,随后狠狠攥住外袍,闭目:“待找回她,我再同你们算账。”

王错久久不敢起身,他知晓,郁野是动了真怒。旁的人从来没说错,如今的金吾卫大将军郁野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郁野抱着那件外袍回了府上,刚一踏入府门,老管家就匆匆迎上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小心道:“将军,二姑娘差人送来了上好的伤药,好些呢,我打听过了,这一匣子得值上百金了。我们是收还是……”

“送到我房里。”郁野打断他的话,闭目又睁开,淡淡道,“她今日离府时还说了什么?”

“噢,二姑娘还同我说让将军以后都小心着些,莫要再孤身犯险。”老管家笑着,“二姑娘总让我想起来曲阳那头的丫头们,她今日可喜欢那道羹。二姑娘嘴灵着呐,一口就尝出来少了曲阳的新鲜野菜。”

“将军,你同二姑娘是如何认得的?”

老管家乐呵得很,他瞧见二姑娘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亲切又乖巧。若是将军和二姑娘当真能成事就好了。

将军是他看着长大的,哪里都好,外头那些人说什么心狠手辣不过是自己心里有鬼。他们将军啊,就是缺个知心人。

“我倦了,改日再说罢。”

郁野径直去了后院,老管家也没再说什么。

后院里空旷得很,临夏日,不冷不热。

郁野没功夫在外面多呆,回屋中将那件外袍铺开在桌案上细细端详。

他娘子的衣服向来都是好料子,这件外袍被火烧去一半袖口,布料卷曲,但还是能瞧清楚衣服上精致的绣样。

月光不够亮,他又点了两盏灯。

方才他没有看错,衣襟上就是有血迹。

他的指尖滑过那点鲜血,心口剧烈地痛起来。他想起他春猎时信誓旦旦,说会保护好娘子。

这算什么?

他还没弄清楚棹州的事,还没得娘子原谅,娘子就又被人掳了去。

还是在天子脚下!

到底是何人放他们进京?他们又是如何躲过了这重重巡守。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最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是质问又委屈:“为何总不等我……”

他将外袍好生收起,转身出了房门。

王错和赵青松早候在外头。

此事非同小可,天子脚下祸事频发,他们司巡守的都该担责,那京兆府一样逃不过。郁野踏前几步,停下。

“去京兆府击鼓,就说京中有冤。”

第二日晨,京兆府乱成一锅粥。今岁像是着了道,先是天子脚下险出命案又是春猎有人行刺。

昨夜里又出了事。

城门处官兵跟黑衣人拼杀,尸首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有骁武卫的人前来清理,金吾卫也遣来了司阶赵青松。

怪的是,昨日夜里冲出城外的马车早不见踪影,连带着被推下马车的武阳侯府的小丫头冬枝也不见了。

只是这事很快就被人封了风声。

武阳候夫人简行月回来时,谁都没敢在她面前说这事,她一问起,傅从风答:“小十二昨日就出去了,说是去九龙山别苑住些时日,月后就回,正好赶上赏荷宴。”

简行月思索片刻,才笑:“她就是闲不住的,总爱这样乱跑。也是,你我都给她择婿,她明面说着瞧瞧,心里怕是还是不想相看。九龙山下通南北,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她就去了那边躲清净罢。

第二日,荀谦登门拜访,同武阳候小谈一日,傍晚时分,武阳候送他出府,荀谦朝着他深深一揖。

傅从风摆摆手。

荀谦慢步回府,与去往武阳侯府的郁野擦肩而过。他不由停下脚步,讽道:“曾经领河西军的神威大将军如今竟连一个人都护不好,是刀剑卷刃还是……在拿人命当饵?”

“荀少尹在这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去参我一本,也当真是恨我入骨了。”郁野在马车里掀了掀眼皮,摩挲着一串玉珠子,说罢还哂笑一声,“你我还有那骁武卫枭营大差不差,都是废物啊……”

荀谦眼眸眯起,没再停留。

郁野的马车在武阳侯府门口,二驾马车挂赤铜牌分外惹眼。

当日,他也入得府上,就是不知同武阳候说了什么。

僮州山道上,一辆挂着青布帘的单驾马车驶过。

驾车之人,正是卫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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