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这样。”江湖把他带到位置，“你熟悉一下，这几天阿姨放假，战队有餐补，点外卖用那个。”
“行。”
江湖走后，明妄用自己的手机登了游戏，站在椅子边，感受了下这个位置。
这位置右边是谢烬，左边是米粥。
但都隔的挺远，有格挡，应该是为了不影响彼此的直播效果。
尤其是和谢烬，毕竟监管和求生阵营不同，队内训练赛为了不影响效果，监管的位置几乎算得上被单独隔开。
说谁谁到，谢烬从冰箱里拿了几瓶矿泉水分发到各位桌上，往明妄桌上放时，顺带抽了几张纸巾搁在一边。
他在火锅店的时候，看明妄用纸巾包着水杯壁，真是娇气，连点水珠都不愿意碰。
明妄看了眼水瓶外的纸巾，没说什么。
谢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问他，“你一直站着干嘛？”
谢烬刚说完，米粥端了盆清水和从厨房里翻出来的新洗碗布过来，问明妄，“要不我帮你擦吧？”
“不用。”明妄接过来，“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米粥看了眼明妄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连指甲都是刚过甲线干干净净的，明妄皮肤又白。
米粥瞬间觉得顺手的事，还是不劳烦明妄了，“还是我来吧。”
谢烬不得不提醒他们，“这里上午清洁阿姨打扫过了。”
“Myth想再擦一遍。”米粥代替明妄回：“不行吗？”
谢烬：“那你就让他自己擦，有什么好推来推去的？”
米粥：“。”
是有点矫情，米粥退而求其次，跟明妄说：“我去给你收拾床。”
“谢啦。”明妄朝他笑了笑。
米粥乐颠颠走了。
谢烬：“……”短短半天，Myth在那房间里给米粥调成啥了。
想到什么，他突然觉得不太对，问明妄，“你这么洁癖爱干净，怎么让米粥给你收拾床？”
明妄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烬：“假干净。”
说些要自己来擦桌子的明妄没了动作，他紧盯着谢烬。
明妄没有在别人的监工下打扫卫生的爱好，希望谢烬能有点眼色哪凉快哪呆着去。
谢烬：“……”
谢烬被他盯的浑身发毛，恰巧这时江湖不知道去外面哪转了一圈回来了，在门口遥遥给谢烬发射信号。
谢烬看了看明妄的手，又看了看那盆清水，忍着屈辱从桌面拿起抹布，往水里一扔。
然后擦起了电竞椅。
明妄眉尾动了下，他背对着门口，并没有看到江湖，虽然意外但很坦然地站在原地看谢烬动作。
还算仔细。
于是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米粥是把床收拾出来，并不是在收拾我的床，那床现在还不是我的。”
谢烬顿了下，抬头问：“你就一定要让全世界都因为你动起来吗？”
“这话什么意思？”明妄饶有兴致道：“现在的全世界哪里是因为我动起来的？你吗？”
“你想得美。”谢烬说：“我说的是，我因为你收拾了一上午房间，现在你又让米粥收拾。”
“是你说不愿意和我住。”明妄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我为你着想，不应该最好了？”
“是。”谢烬梗着脖子，手上的动作越发用力，“最、好、了。”
还好电竞椅结实，不然得被他擦破。
明妄开了桌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谢烬：“……”
米粥都没给他点成椰汁，他说谢谢，自己给了他两次水，他一个字也没说。
米粥没擦成桌子，他说谢谢，自己擦了每个角落，他还是一个字没说。
好样的，Myth。
本来还想为去年撞车后粉丝的行为正式道歉的，现在？道个屁歉。
晚上排位时间，众人都没开摄像头，按照平时各自的习惯排位，双栖和园主双排，嘬嘬和米粥双排，明妄单排。
监管排一局要等十几分钟，谢烬平时习惯等车时间看一些其他选手的直播间，大多是别队求生。
而这次他点开了米粥直播间。
【当然要救哥查队友房，看看粥神休赛期有没有怠惰。】
【嘬嘬你小心点，最好别拿前锋，不然要是没有我们当然要救哥发挥好就尴尬了。】
【报！米粥没怠惰，他今天挺亢奋的，嘬嘬感觉也有点儿。】
米粥直播间。
嘬嘬：“别选你那破病患了，玩一晚上了，这阵容对面要打红蝶了，第一个抓你，小心秒倒。”
米粥：“抓抓呗，我能遛，这病患的建模就是一个字——shuai帅~”
嘬嘬反手选了个骑士，“那我也选个帅的。”
“赏心悦目啊。”米粥感慨，“还得是颜值至上。”
嘬嘬：“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谢烬：“……”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米粥是真有点变态吧。
【不愧是米·皮肤收集器·颜狗·粥。】
【剑皇保护好自己。】
谢烬瞥了眼弹幕，又往别的地方看了眼，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另有其人。
排位结束。
明妄提议从今晚开始恢复队内训练，大家一致通过。
“卷，卷死丫的。”嘬嘬道。
明妄问江湖，“教练你能整理一份CEG关于地图、密码机位置的统一称呼给我吗？我跟你们统一一下。”
这东西大体上一致，但各个队伍对于有些位置和密码机也有自己不同的叫法。
“我那有。”江湖说：“现在发给你，对了，我把你拉群里。”
“谢了。”明妄点开文件看，大概了解了和自己之前报点的不同，速度调整自己已经形成的肌肉记忆。
他跟人队开门见山道：“先跟大家统一下，教练来找我的时候说的是把人队全权交给我，大家都清楚吧。”
“清楚。”
“明白。”
“嗯。”
“Ok。”明妄道：“虽然是废话，但我还是得说，CGE人队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你们每个人都会成为被对面突破的点，如果我是监管，看到这样一只队伍，我能直接在比赛台上笑出声。”
“我们面对强屠确实容易给机会。”这点米粥赞同。
“强屠？什么是强屠？”明妄淡淡问：“好像说一句强屠就能给失误找个不那么难堪的理由，菜就是菜，菜就多练，现在我们这儿有五个人，一局比赛四个求生，核心准则：谁菜谁下场，要拿成绩打的就是强屠。”
“可以。”嘬嘬先表态，“我知道你能打救人位，之前我说不让位，现在嘛……我和他们一样。”
明妄也不多说废话了，提议，“咱们试几局吧。”
前两局，明妄替换嘬嘬，让他们按照以前的训练习惯，依旧由CGE原指挥位双栖指挥。
不知道是不是明妄训练赛前那几句话起了作用，他们打得束手束脚，像是生怕自己有什么失误一样。
双栖的指挥只能说中规中矩，甚至CGE的风格更像是无指挥，全员讨论式决策。
最终两局求生加起来走了一个。
园主叹了口气：“我的。”
“都不咋地。”明妄感觉自己都被带菜了，两局中规中矩卡办卡满救人，像个人机，“让你们别被突破，直接不敢打了？道具哐哐交，要不是道具有CD，开局三十秒全交完了。”
后三局，双栖下，嘬嘬上，明妄负责指挥。
对局内。
“园主就往墓地遛，必须再拖三十秒才能运营。”
“前锋别ob了立马滚去2号修机！”
“你盖一板这局有了！”
“准备预判闪现！”
“说话！报位置，不间断报，不允许出现被反绕！”
“救人位说话！！”
“调酒师机子至少慢了3％，赶路走直线！不会走直线吗？还是没听到队友报屠夫在哪？”
“说话！！”
两局结束，人队第一局跑一，第二局跑二，第三局跑三。
这是明妄和谢烬打了八局，第一次三跑。
游戏结束后，除明妄外，其他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真不是夸张，明妄挺可怕的。
明妄的指挥风格很强势，除了各种报点信息，他需要每个人按照他的规划去进行操作。
明妄觉得你必须遛在这儿遛三十秒再转点，明妄觉得你必须盖到这块板。
局内如果出现失误，他从来不会说“没事没事”这样的话，他声音会明显变冷，继续调整安排接下来队友应该做的。
让你马上意识到因为这个失误，要赢下这局比赛，其他人要为了你多抗多少压力。
跟强的人打游戏就是这样，无形中会产生一种压迫感，明妄是初登赛场甚至不完全算进入职业，但他的压迫感不亚于任何人，甚至不亚于那些荣誉满身已经退役的选手。
复盘对局时，明妄清晰记得每个人的失误点，有的甚至不算失误，是他觉得你应该做到却没做到的地方。
“记住了吗？”明妄问他们。
“嗯嗯。”众人纷纷点头，“记住了。”
“记住了不一定等于做得到。”明妄把投屏关了，“要反复地练。”
“Sword今晚单练我包了。”园主抢先道。
“靠。”米粥没赶上，“我包明天的，今晚我去找其他人。”
他们又照之前，轮换不同人，继续训练直到十二点，然后各自约人单练。
明妄敲了许朗的私聊，“来。”
“1。”许朗上号。
明妄习惯集中训练，有时候一晚上就训练一个地图一个选点一位求生角色牵制一种监管。
他们反复地投降重开。
“你这是到CGE了？”许朗问：“CGE没爆炸？”
“去看新闻联播。”明妄说：“没看到CGE上新闻就是没炸。”
“我的老天奶你竟然真选了CGE。”许朗不知道感叹过几次了，他到现在仍然不愿相信。
他说着，明妄就盖了他一板。
许朗：“……都到CGE了，怎么不去折磨Sword？”
他说着，明妄预判了个闪现。
许朗：“……我不问了哥，我投降，换张图，这里我看吐了。”
凌晨三点，训练室人都走了，只剩明妄和谢烬，谢烬困得要命，毕竟今天起了个大早，但明妄不走他不走。
明妄那边，许朗早撤了，他自己在地图里练习角色技能。
谢烬实在不懂，Myth之前明明天天说要遛爆他，为什么现在到了CGE，两人就在一个训练室，他反而不提了。
难道是怕忍不住打架？倒也有道理。
凌晨五点，明妄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谢烬默默道：“弱者。”
他起身出了训练室。
早上七点，谢烬是被空调吹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往旁边的椅子上看，什么也没有。
谢烬猛得直起身，电竞椅被往后推了半步。
“什么时候走的？”谢烬轻一脚重一脚地往楼上去，回到房间后看到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和墙角里那对猫咪用品，无比心烦。
CGE就真这么多了一个人？
明明是直接竞争关系，人队他们就这么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尤其是米粥，还有闲心看脸。
Myth现在就睡在他一墙之隔的地方？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浪费他的睡眠时间收拾这间房啊？谢烬越想越想揍江湖。
……
明妄带着小狸花去了最近的宠物友好酒店。
小狸花的领地意识很强，米粥的房间有点小，它短暂适应那里以后，立马对几个小时没回来的原房主反客为主，跳起来就给了米粥几巴掌。
好在米粥穿的是长裤，它的指甲在上飞机前刚剪过，没造成任何伤害。
床铺还没铺好，明妄索性直接带它出去住了。
上午，明妄返回基地，把床单被套全部洗了晾起来。
快到排位时间，大家都陆续提前下来训练室准备开播。
“昨天休息得好吗？”双栖问明妄，“还适应广州的天气吗？”
谢烬竖起耳朵听。
明妄笑了笑，“挺好的。”
谢烬侧眼望去，立马注意到他鼻尖新冒出的痘，明妄脸长得跟白面馒头似的，连个痣都没有，挺好个鬼，昨晚训练的时候鼻尖还什么都没。
很好，广州并不欢迎Myt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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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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