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妄反应很快，回身撑了下谢烬拉着自己的手，“没事吧？”
谢烬一脸睡眼惺忪，感觉下一秒就要睡着。
明妄：不会刚刚在电梯里，谢烬一闭眼就已经睡着了吧？
“没事。”谢烬抬手，揉了揉眉眼，顺带遮着下半张脸调整了下嘴角的弧度，紧接着一个流畅的哈欠，撑着眼皮笑了下，“靠着你挺舒服，别人都没有你高。”
“没事就好好走路。”明妄轻斥，“靠别人或许不舒服，但靠我可能会摔死。”
谢烬：“。”
刚一进房间，谢烬就从衣柜里快速抽了两件衣服往浴室去，他说：“太困了，先去洗澡，你等会。”
有如一阵风从明妄眼前刮过。
谢烬不知道在浴室发什么癫，他平时洗澡能有个十五分钟算是顶天了，这次半小时后才出来，而且洗完后异常清醒，还隐约带着点幸灾乐祸。
“怎么？”明妄看他这状态，故意说：“太困了，但是可以解决一下？时间有点短啊，剑皇。”
谢烬：……
他在浴室待了那么久，纯粹是因为想明妄晚点洗澡，他靠了明妄那么久，明妄又不能洗澡，只能忍着不适，那肯定很不爽了，明妄不爽……他就爽。
谢烬对此，乐此不疲。
谢烬在脑子里模拟了下对话，如果这个时候他顺着明妄回“我没有，别多想”就跳入了自证陷阱。
于是他灵光一闪“嗯”了声，反讥说：“挺困，但是可以帮话神解决一下，你需要吗？”
“可以啊。”明妄笑了下。
“啊？！”谢烬懵了。
“我早想说了。”明妄站起身，往他面前走了两步，“判断是不是同性恋不应该有种最高效的办法吗？与其这样浪费时间，不如来最直接的，你每天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需要有个缓慢接受真实性向的过程，要不然，就是你天生喜欢给别人治疗洁癖？”
自从明妄上次答应了谢烬，谢烬每天要不是眼睛要不是手总要往他身上放。
明妄怕自己哪天一个忍不住，给他剁了。
“治疗洁癖……”谢烬品了品这四个字，合着明妄一直把他当个半吊子心理医生。
明妄离他越来越近，谢烬挑了下眉，“你确定？我怕吓着你。”
明妄在谢烬身前站定，和他说：“如果你吓我个大的立马就能确认，比这么天天恶心我好。”
“恶心？我只是单纯靠你一下，再正常不过，这都觉得恶心……”谢烬若有所思，“你不会是深柜吧？我们两个到底谁恐同？”
明妄错开谢烬的视线，“没必要说这些废话，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我什么感觉你不需要清楚。”
“好。”谢烬点头，他一把将明妄拉到了浴室门口。
谢烬的力气很大。
“砰”得一声，明妄被他按在了浴室门上，他后背抵着门，眼前是谢烬的眉眼。
明妄看向谢烬的眼睛，随之而来的第一反应是排斥，这是本能，谢烬离他真的太近了，远远超出明妄对和其他人接触能接受的安全距离。
不过他向来说话算话，压下心中的排斥后，明妄甚至稍往前倾了些，微不可查地拉进了他们之间的已经很近的距离。
一直没有动作的反倒是谢烬，他只盯着明妄的眉眼看，他们对视着。
明妄的眉眼冷淡又不近人情，这双眼好像从来不会柔下来，永远带着锋芒。
谢烬想起了那晚的梦，梦里明妄带着欲色的眼是柔和的。
也许，也只有在那个时候。
对视是滋养心动的温床。
眼神是情爱流转的伊甸园。
从第一次在网络世界里相遇到现在在同个战队并肩作战，明妄和谢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静静地、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彼此。
明妄放轻了呼吸，看起来像是在慢慢卸下了防御。
在长时间的对视后，他先错开了一拍目光。
明妄抬手攥起谢烬的手腕，顺手用指腹点亮了手环屏幕，看向谢烬道：“你的心跳很快，要关掉风险提醒吗？”
谢烬的视线移向明妄攥着自己的手腕，明妄指节分明的手，还有他手背泛起浅浅的青筋。
此时，自己的黑色手环上显示了一颗跳动的红色爱心。
心率提醒：您当前的心率是145次/分。
谢烬笑了下，反扣上明妄的手将其靠在门板上，另一只手缓缓覆上了他的眼睛。
“Myth。”谢烬叫他。
“说。”明妄应了声，也是告诉谢烬，这种程度的接触他还能忍。
谢烬倾身，拉近了他们距离，他的鼻尖几乎和明妄的鼻尖碰上，明妄下意识往后缩，头不自觉躲了下。
“Myth。”谢烬再开口时，呼吸已经能洒在明妄的唇上。
明妄调整了下呼吸，皱眉闭上了眼。
要应声吗？这太近了，可在此之前，先提出让谢烬来最直接的是他自己。
感受到明妄的睫毛在自己手心扫过，谢烬心尖一痒，他叫明妄，明妄没应，可也没拒绝，谢烬缓缓偏头再次凑了上去，两人鼻尖相错。
意识到什么的明妄下意识抬手。
一声清脆的巨响响彻在空气中。
明妄巴掌甩到谢烬脸上时，另一只手和眼睛还被压着，完全是下意识的，力道之重，明妄打完都觉得手痛。
“我艹。”谢烬被打懵了，松开了明妄，用舌尖检查了下撞到牙齿的脸颊内侧，果然破了口，刚那一巴掌给他打出内伤了，“你打我干什么？不是你给的建议？”
“滚！”明妄反问，“我让你亲我了？”
“我亲到你了？”谢烬反问他，“我还没亲到你你巴掌就上来了！”
“这是重点吗？”明妄：“我还能让你亲到？”
“你闭着眼睛怎么知道我要亲你？”谢烬真服了，明妄居然还能正好在快亲上的时候抬手，这他妈什么职业选手级别的预判，“不是，我的意思我都没亲上，你怎么知道我能亲下去？”
谢烬真不懂了，明妄是不是上辈子和他有仇。
训练赛天天刀尖舞者就算了，生活里闭眼抬手都能这么准？
明妄：“……”
这还用知道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刚才如果他没有给谢烬一巴掌，谢烬早亲完了。
明妄用手背擦拭了几下唇角，心里还有点后怕，他刚刚还真到最后一秒才打的，这要是晚一秒……
都怪谢烬，最近动手动脚、小动作太多，他现在看着谢烬脑子自动启动“忍”的程序。
明妄告诉谢烬，“你能做到那种程度就已经很gay了，而且，我让你试是让你试别的，没让你试接吻。”
“别的？”谢烬思考了两秒，想到一些关于性和爱可以分开、做和吻有本质区别的说法，“你说用手？互相帮助？我听说直男间也会，不准吧，接吻好像更准一点……”
“什么东西？直男间也会？骗婚gay的洗脑小巧思吧，这你也信？”明妄简直无语，“你怎么知道他们直男没有为了体验感，亲两口呢？”
“他们、直男？”谢烬敏锐捕捉到字眼，“什么叫他们直男，那你是什么？”
明妄翻了个白眼，“我是你爹。”
“……”谢烬哪知道他们亲没亲，“你把我问住了，这么说来接吻也不准。”
明妄惊了：这么一通，得出的结论居然是接吻也不准？！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那是骗婚gay的洗脑小巧思，等等……”明妄顿了下，突然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说用手了？你想用谁的手？”
“别造谣啊，我没想，我只是向你确认你的意思是什么，免得又挨你一下。”谢烬纠正他，“而且刚也没打算亲你，顶多算近距离接触，这种程度，直男间的大冒险多的是。”
“行。”明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恭喜你，我确认了，你是个铁骨铮铮的直男，咱们之间的约定可以结束了吗？这位直男？”
“明妄。”谢烬拉住他的手腕，“说好的要事实清楚、证据明了，你左上右下也得有个基本法吧？”
“你他妈才左上右下。”明妄顿住脚步，长吸了口气忍住无语回头，“那今天就再加一点，逻辑合理。”
“……”谢烬并没有觉得自己逻辑哪里不合理，“行，所以你说来最直接的，什么是最直接的？”
“最直接的，当然是。”明妄扫了眼他的下半身。
“啊？”谢烬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有点想笑，“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站在我面前，看我两眼，然后我起反应？这逻辑真的正常吗？要真这样，不用考虑同性恋了，直接考虑诊断CSBD好了。”
明妄懒得理他，绕过谢烬去拿换洗衣物，回来时把站在浴室门口的谢烬当空气，进去后一把将门关上。
淋浴的水打在皮肤上，混乱的水雾中，明妄轻擦了下嘴唇，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病，答应的都是什么破事。
……
一门之隔的谢烬，听到水声，看着浴室门，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
明妄的手，和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唇。
猛地，谢烬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往身下一看。
艹？！
谢烬：我艹？我是变态吗？
脑子和身体你们先等等，麻烦对齐一下颗粒度，马上就回忆到巴掌了，能不能信息收集全了再反应。
这样搞得像是明妄前脚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潇潇洒洒去洗澡，结果后脚他硬了。
不是，这对吗？
对不对的，谢烬不清楚，他的心脏、大脑和身体也很混乱。
但心率报警是真的，心率数字已稳定超过150次/分，手环已被某人手动关机。
身体反应也是真的。
房间里只剩谢烬一个人，他绝望闭眼，可闭眼后竟然是明妄进浴室前的那个眼神。
还有刚刚那巴掌。
明妄怎么总是劲儿劲儿的。
靠，到底为什么？
谢烬没明白，生理反应不会骗人，他能对着男人硬？还是对着Myth？
哦，不对，这个待定，不排除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是对着明妄身后的墙硬的。
谢烬：……
有谁重生了吗？还有几天是世界末日？今天的天会塌吗？
明妄真就只是在他眼前站着，顶多算是近了点，远远算不上活色生香。
就……站着而已，就站着啊！！！！
「你什么都不做，然后我起反应？这逻辑真的正常吗？要真这样，不用考虑同性恋了，直接考虑诊断CSBD好了。」
刚刚自己说的话有如另一巴掌甩在脸上，比明妄的那巴掌更狠。
谢烬先是给自己警醒：是男的，Myth是男的，是男的！是男的！！
不仅没有要缓下来的趋势，一想到明妄现在在浴室洗澡，反而愈演愈烈了。
对了，他现在还在浴室门口站着，难怪这水声这么大，就跟在自己眼前洗一样，谢烬大步一迈，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往床上一坐，拉了个薄毯往腰间一盖。
手是可以忍着不动，但脑子没办法忍住不想。
谢烬：要不继续往下想象，看会不会萎？
三十秒后，他紧急刹车。
脑子：那他妈是Myth！
身体：Myth怎么了？
谢烬今天非要让脑子和身体分分清楚什么是主人的意志！他解锁手机，开始翻CSBD的AI词条。
从头翻到尾，他终于平静下来了。
谢烬对着诊断标准发出深思：靠？如果每一条都不符合，他还有没有可能是CSBD患者？
应该是没有。
不过冷静下来的谢烬，找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也许让他产生冲动的并不是明妄，而是明妄的手和嘴唇。
没别的，就是客观评价，这两者长得完美符合自己的审美和性癖。
另外，他的手很大，盖在明妄眼睛上时直接遮住半张脸。
没了心灵的窗口，明妄很多男性化特征自然而然被弱化甚至忽略了。
再加上这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年纪，嗯，属于是buff叠满了。
逻辑合理，完全说得通。
不过缺乏依据，很难说服明妄，但好在明妄根本不知道他硬了，也暂时不需要被说服。
明妄澡洗好了。
谢烬也哄好了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后，又双双挪开视线。
很好，又是一个无事发生的赛前平安夜。
……
夏季赛常规赛第三周的第一个比赛日。
CGE第一场对阵TO，众人早早就往场馆去。
“有粉丝来接，比开幕那场少点，今天这么多人，哦也对，打TO。”江湖望了眼外面，提醒他们。
嘬嘬立马坐直了，把队服拉好，看向园主，问：“我今天怎么样？”
“化了妆是人，你现在没化妆，所以不是人，她们也不是来接你的。”园主“幽默”开麦。
嘬嘬：“……”
车速降了下来，准备找位置停好，江湖提醒后排的两位，“Myth和Sword你们……”
谢烬立马把胳膊往明妄肩膀上一搭，哥俩好道：“我们这次绝对不给组织掉链子。”
明妄还没动，江湖先吼了，他冲谢烬喊：“你给我把胳膊放下来！赛前可以搞粉丝心态但不许搞队友心态！”
明妄、谢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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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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