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南美某小镇的报纸刊登了张模糊的照片：戴眼罩的男人和手腕缠绷带的女人在雨林研究所前接吻。标题是《生物神经学家夫妇获突破性进展》。
而在他们身后，崭新的招牌正在阳光下闪烁：
锈骨与灯基因修复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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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洲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
江见灯站在研究所的玻璃回廊下，看着暴雨将热带植物捶打得东倒西歪。雨幕中，陈锈的身影从实验室方向走来，白大褂下摆已被泥水浸透，右手——那支新生的、还带着淡粉色疤痕的右手——正护着怀里的文件袋。
"林医生发来的最新数据。"他推门进来，发梢的水珠滴在江见灯裸露的脚背上，"神经突触再生率比预期高了12%。"
江见灯接过文件袋，指尖擦过他掌心新生的茧。三个月前的地下河逃生后，那截断手的神经记忆不仅修复了陈锈的基因损伤，更意外激活了他残肢的再生能力。
"疼吗？"她突然问。
陈锈挑眉："嗯？"
"这个。"江见灯的指尖滑到他右肩胛骨——那里新纹了一串分子式，正是CX-8的完整结构。针脚还有些红肿，在麦色皮肤上像道未愈的伤。
陈锈捉住她作乱的手指，低头咬住她腕间的玫瑰纹身："比不上某人偷偷给我注射实验药剂疼。"
雨声骤然变大。玻璃窗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江见灯注意到陈锈的左眼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深褐色，只是虹膜边缘还残留着极淡的蓝环，像晴空尽头未散的阴云。
"国际刑警那边......"
"暂时甩掉了。"陈锈从抽屉取出个黑丝绒盒子，"不过得换个新身份。"
盒子里躺着两枚戒指，戒圈内侧刻着"C&J"的摩斯密码。江见灯刚要伸手，却被他突然打横抱起。
"先试婚床。"陈锈踹开休息室的门，将她扔进蓬松的被褥。窗外闪电划过，照亮床头贴着的老照片——十六岁的江见灯在实验室比中指，身后站着满脸机油的少年陈锈。
照片边缘有行褪色的小字：
"赴汤蹈火都行。"
雨声渐歇时，江见灯趴在陈锈胸口，指尖描摹他心口的蓝纹。那些曾经狰狞的脉络如今褪成浅淡的印记，像幅褪色的星图。
"接下来去哪？"她问。
陈锈把玩着她散落的长发："希腊有个小岛在招驻岛医生。"他顿了顿，"正好需要个建筑师改造危房。"
晨光穿透云层的那一刻，他们交换了戒指。陈锈的吻落在她腕间疤痕上，如同六年前大火中的那个夜晚。
只是这一次，锈骨与灯终于学会如何相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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