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人直挺挺地倒下去，半截胳膊落在不远处。
粟冉靠在粗壮树干上，大口大口喘息。
他红眸圆睁，发白的嘴唇更是轻微颤抖。
连带着一丝薄红，随急促呼吸爬上脸颊。
【宿主……】
系统小声叫道。
跟了粟冉这么久，它头回看见粟冉这么失态。
明明刚才交战的时候，还那么冷静。
可这时候，他好像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单薄肩膀抖得像筛网一样，让系统心疼不已。
【宿主，好点了吗？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刚才我看见商城里有限量奶糖，大白兔和旺仔，一样来俩？】
【？？？】
它就是礼貌一下！
宿主是真不客气啊！
【不行哦宿主，限量是很贵的，而且你积分已经……】
用完了。
还差点变成负数。
粟冉抬了下头，眼珠子里布了红血丝，还轻咬了下下唇。
只是一眼，系统居然尝出委屈和不甘。
瞬间心软：【行吧行吧！只此一次！】
四颗包装完整的糖球落到粟冉手心，他揣起来两颗，剩下两颗直接剥了皮扔进嘴里。
【你省着点吃！】
【今朝有酒今朝醉。】
惊恐没了。
良心也没了。
系统亲眼看着那些居高不下的生理指标迅速下跌至正常状态。
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粟冉应激是装的，还是真的。
只见那双狡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了一点笑。
很邪的笑。
系统：【！】
它现在确定自己被作局了！
想要控诉，却见粟冉两指提起领口，松了松领口，一脸流氓样地朝无脸壳子走去。
大喇喇地跨坐上去，粗暴地解开美人壳子的腰带。
内力震下去。
衣服四分五裂，碎成布屑，纷飞若雪，与落枫交织。
系统惊恐地看了眼壳子，视线不自觉集中。
脑海中划过三个字。
这壳子做得可真真啊！
粟冉更是直接。
他抓上去，捏一把，弹了弹，意犹未尽。
啧了啧嘴，打趣道。
【你别说，还挺大。】
-
石室内，境虚眼皮一跳，人头蝶紧张询问：“怎么样？死了没？”
“没死。”境虚摇头，他缓缓睁眼，轻拢的眉心形成一个清浅的“川”字。
“呼，没死就好。”人头蝶长舒一口气。
境虚投去一个怀疑眼神，拇指大小人脸上扬起讪讪笑意，人头蝶心虚改口：“我是说，你没事就好。”
境虚轻哼，不理会人头蝶，不动声色轻抚胸口。
下了莲台，兀自走向洞壁石镜。
镜面石色褪去，浮起薄薄水雾，须臾，水波散去，艳红枫叶现于镜中。
“窥世镜？你不是派了替身吗？用这镜子做什么？难道……”
人头蝶语气一转，声音尖细：“难道你那替身被毁了？！”
“嗯。”境虚语气平静，胸口气息却明显凝滞片刻，“尚未完全毁去，只是被他废去一臂，又刺中丹田，现在灵力已散，无法操控。”
“替身至少有你三成功力，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这么被他给废了？他不是才通虚期吗？中间还隔着三大境呢？就这么给破了？”
“没有那么夸张，最多二成功力。那替身虽为公孙牟潜心所制，但已逾千年，不少关节受损变形，行动不便，若非我一点神魂加持，状况可能更要不如。他机灵，功法也尚可，抓好破绽自是可以以小博大。”
“靠啊！”
境虚两指一移，窥世镜中画面流转，定格在枫叶树下，一身艳红的青年正蹲在树下，对赤、裸的替身摸摸索索。
“他……他干嘛呢？”
“荒唐！”
境虚周身一凉，撤回灵力，水波散去。
画面最后一幕是粟冉朝替身赤、裸抓去，直奔粉红山巅。
人头蝶捏了一把汗，后知后觉地发问：“我记得，那替身是照你身材一比一打造，公孙牟当初加那一点神魂，可使得你跟那替身同感同受，你那壳子，如果头颅没被毁，神魂无法被释放……”
画面虽然断了，感知却还在。
握住、抓起、放下，而后是蹂-躏压搓。
境虚脸色阴沉，眉心紧锁。
他单手抵住左胸胸膛，呼吸声音格外明显，拼命压抑着什么。
湿滑柔软的触感格外明显。
在左边尖端画了个圈，末了，微微上挑，勾出了一声吧唧。
“……”
声音在净室格外明显。
人头蝶困惑地看向他，不解又怀疑。
下一秒，哗啦——
白玉石台被强势内力震得四分五裂，境虚抬起手，齑粉从他指缝间缓缓落下。
人头蝶：“……”
境虚又一掌击于虚空，咬着唇，抓在胸口的手生生把上衣抓出了两道明显的褶子。
恶狠狠地念道：“廉明义说得没错，此子……果然淫邪！”
-
与此同时，红枫林。
粟冉跨坐在赤、裸的无脸人壳子腰间，上身前倾，手拄着地。
红润的尖舌勾出一条细长银丝，高耸大乃顶端的粉红被轻轻拨动。玩弄、又松开，颜色更为艳丽。
【啊啊啊！！！】系统无能狂叫，它还只是个孩子！
【若替身附有神魂，主人是可以感同身受的！宿主你，你，你冷静啊！】
粟冉不以为意坐直身体，摆了摆跨，舔了下唇角。
色-气而淫-邪。
【我知道啊，就是要让他知道。】
嘴角邪笑，又抬手揩了下湿润的嘴角。
啊啊啊——
系统无能狂叫。
它真担心总局调取记录，判定它涉黄！
人机拼命想要给宿主的行为找个体面理由。
粟冉察觉到系统反应，轻蔑勾了下眼尾，嗤笑：【出息。】
顿了顿又贴心解释：【我最开始脱衣服，只是看这替身做工精巧，和公孙家那冷冰冰的机械甲人，完全不同。没有体温心跳，但摸得出筋肉肌理，和真人别无二致。只是研究一下结构工艺而已，可是想到背后那人也能通感，我可就来劲。】
粟冉整理衣襟，取出兑换可乐免费附赠的冰块，两指夹着冰块，沿着壳子的肌肉纹理，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
玉指冰凉纤长，指尖轻盈，轻点、画圈，顺势而下。
系统无语，只想开启屏蔽系统。
下秒，却扑捉到一丝无声的喟叹。
叹气？？？系统顿住。
粟冉还会叹气？
紧接着，幽幽的声音响起。
【阿统，你知道瘫痪的感觉吗？】
【宿主是在说自己穿越前的经历吗？】
被强行抓来这里前，粟冉已经卧床整整三年了。
三年时间，他可活动的范围不超过五十厘米。
除了定期去医院复查，他几乎没有任何社交，更是感觉不到任何活下去的乐趣。
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朋友。
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就是奶奶。
粟冉是被收养的。
他的父母因为他身上的遗传病基因有很大发作概率，把他抛弃了。被奶奶捡走的时候，他只有七岁，瘦得像只猴子一样。
奶奶靠着收垃圾为生，把他带回家，在垃圾站旁边的小木屋养大。
苦日子过了几年，相依为命。他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以为毕业就可以带奶奶过上好日子了。可命运却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锤子。
大一军训还没结束，他就突发恶疾，再也无法走路。
起初只是小腿，而后麻木的范围逐渐扩大，知道整个下半身都成了一坨无法控制、没有感知的死肉。
粟冉吸了一口气，看向阴霾天空，像是想到什么，片刻，才又低下头继续撩拨的动作。
【那种你清楚地看着你的腿被按压，被摆弄，被割出血，但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陌生感，有多绝望，有多无力，你懂吗？】
穿越到这里三百年，粟冉几乎已经忘记那种痛苦了。
可就是刚刚，被无面人逼到绝境的那瞬，那种被遗忘的痛苦全都回来了。
又一声喟叹，阴云又压下几分。
【我其实很怕，怕现在经历的都是一场梦，醒过来，我还在那个四面透风的小木屋里。】
电光闪过，那张嘴角惨兮兮笑的脸格外苍白。
俨然一朵风雨中飘摇小白花。
系统看得揪心，更知他说得不是假话。
刚穿越来时，粟冉夜夜梦魇。
每每醒来都蜷缩在床角，苍白手指紧抓被子，眼角带泪，整个人都在颤抖。
系统甚至想过直接把粟冉电失忆，可违规的风险太大。
再加上没过多久，那个夜夜搂着粟冉，哄他睡觉的人出现了。
这才作罢。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那笑容忽然变得明媚，像是春日里盛开的向日葵。
【还好有你在~阿统。】
轻飘的声音让系统心头一软，刚想说点什么安慰，却见粟冉刚停滞下来的手，再次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撩拨、试探和游走。
他嘴角的笑意甚至眼神和整张脸都变得狠厉，电闪雷鸣下，显得神秘莫测，阴晴不定。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有仇必报绝对要算一条。刚刚他差点让我残疾，如今，他失去对壳子的控制，能感受到我现在的所为，正好让他感受一下无发支配身体的绝望和无力。这样才是公平。】
咬牙切齿，却还挂着甜腻的笑意。
系统顿住，竟也说不出更多劝解的话。
【虽然看不见脸，但还是个漂亮人呢。】
八块腹肌整齐结实，比例健美而不夸张。
粟冉的手指顺着胸腹缓缓上拂。
锁骨、喉结、下颌，最后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了个来回。
握住下巴，手指用力到几乎变形。
恶狠狠地凑上前去，在耳边咬着牙低声念道。
【但因为美丽，就更要加倍惩罚，才能长记性。】
【你说是吗？】
【宝、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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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撩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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