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睡着了?!
关嘉猛的坐起来,看自己还是在江遇冬房间里,震惊得差点跳起来。
身边躺着江遇冬,这男人睡得很沉,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衣。
在柔软的大床上,看起来整个人也柔软了些。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他身上总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像是雪山之巅的一株松树,不自觉散发着寒意。
相处久了,觉得他并不是那样冷冽的人。
他很温暖,也很懂得尊重人。
虽然在这男人把他绑在床上一整晚,压了一整晚。
关嘉揉了揉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实在太没有防备了。
这男人对他做出那样的事之后,还可以毫无防备的睡在他身边。
他看着身边的男人,目光落在胸口那片紧实的胸肌上。
要是手没绑,还能摸摸这胸肌,也不知道手感好不好。
可是不绑着,他也摸不到,手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关嘉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没发觉身边的男人睁开眼睛。
看他盯着自己的手,一把勾在怀里。
“再睡会儿。”
关嘉抬眼,看这男人已经闭上眼睛,呼吸沉稳,似乎又沉沉睡去。
他靠在男人温热的胸口,伸出邪恶的爪子,碰了碰男人紧实的胸肌。
隔着厚厚的纱布,也感觉不到什么。
关嘉遗憾的收回爪子。“等我手好了,一定要报复,肯定把你绑床上摸,摸一整晚!
让你还欺负我!还捏我手!还唠唠叨叨魔音障脑!
特么捏得我疼死了!
屁股都没那么疼!”
发着牢骚,他恨恨的要锤人,马上要碰到男人的身上,想起自己手还伤着,撤回一只手。
张口就奔着江遇冬的肩膀去了。
刚要咬上,心里有点怕把人咬醒,换为伸出舌头,舔了下。
吧嗒吧嗒嘴,觉得四舍五入也算报复过了。
“怎么不咬?”江遇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关嘉吓得三魂七魄都要飞了,连滚带爬要从床上逃走。
脚还没落地,就被勾住腰给拖回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发觉自己被江遇冬给压在身下。
手腕被他扣着,腿也被压着,动弹不得。
他吓得闭上眼睛。“你不能再捏我手了!”
以为会被笑话,关嘉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声音。
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睛,正和江遇冬的目光对上。
这男人目光有着说不出的奇怪,似乎透过他看向其他人。
那目光越来越深沉,扣着他手腕的手越来越紧,分开他的腿,俯下身子,舌尖流连在他耳畔。
湿漉漉的带着灼热的体温,引起一阵颤栗。
“嗯……”关嘉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声音似乎触发了什么,这男人突然停住了动作。
瞳孔失焦,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
“阿瓷!我不能碰你!这不对!不应该!”
他突然猛的把关嘉拖起来,搂着他的腰,把他像个孩子一样抱到门口。
“出去!我不能碰你!你出去!”开了门,把他狠狠推了出去。
关嘉踉跄着差点摔了,扶着走廊的墙才站稳。
又惊讶又呆愣,无法理解,不可置信。
这怎么回事?
他把自己当谁了?
是当成苏瓷了!
看来他脑子坏掉的原因,是有了一部分原文的记忆。
难道上次世界震荡,次元壁裂了?
他有了一部分原文里的记忆?
这……串台了?
行吧,苏瓷都能重生,江遇冬记忆串台也不奇怪。
他到底有多少记忆?会不会也会愧疚自己动了苏瓷,和原文里一样,差点把自己玩死……
想着这些,关嘉心脏猛的一痛,狠狠推了推门。
门被锁死了,纹丝未动。
关嘉又狠狠砸了几下门。“冬哥!冬哥!”
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关嘉的心都揪起来了,砸门砸不开,只好叫人破门,同时也叫人去叫江临夏。
没几分钟,还穿着睡衣的江临夏急匆匆赶过来。
看关嘉急得满头汗,江临夏按住他的肩。“怎么了?我大哥出什么事了?”
关嘉来不及解释:“一早冬哥就不对劲。
刚才他说着我不理解的话,把我赶出来。
我怕他出事,三少爷!叫人把门破开!”
江临夏拍了拍他的肩,也担心江遇冬。“你放手干就行。”
“我叫人来!”
这房门不是一般的结实,还没有备用钥匙,费了很大功夫,硬是给劈碎了一半,才打开。
关嘉第一个冲进去,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最后听到浴室里似乎有声音,赶紧扯开浴室的门,见江遇冬躺在装满水浴缸里,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黑发飘散在水里,像是具尸体。
“冬哥!”关嘉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捏住了一样,揪着发疼。
冲过去,一脚踩进浴缸里,被冷水激得一激灵,看到水里还飘着冰块。
也顾不上这些,只想要把他从水里扯出去。
可惜江遇冬那将近两米的大个子实在够重,他奋力的拖拽,只把他从思绪里扯出来,身子只是晃了晃。
眼珠动了动,他看向关嘉的眼神里渐渐有神采。
扯了扯嘴角,却扯不出笑容来。
他撑着浴缸的边缘坐起来,只是下意识的说些让人放心的话。“我没事,不用担心。”
关嘉看他唇色泛着白,脸色发青,焦急的摸着他的脸,发觉温度极低。“冬哥!你快点出来!不要继续在冷水里泡着!”
“我……只想冷静点,没事,没事。”江遇冬垂下眼,觉得怀里一暖,入眼是关嘉澄澈的眸子。
青年被冰水冰得唇色都白了,紧紧环着他的腰,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他些温暖。“冬哥!”
江遇冬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人融为一体,又分开。
一个是秀气爱哭,柔软易撩拨的青年。
一个是漂亮澄澈,随心而动,鲁莽的青年。
眼前的,怀里的,不是记忆里那个人。
是另外一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开始就阻止了他犯那个错误,鲁莽而真挚的青年。
他盯着眼前的青年,意识渐渐回笼。
狠狠吸了口气,他牢牢抱紧关嘉,身体颤抖着。“你是关嘉,你是关嘉!”
“对!是我!我是关嘉。”关嘉也抱紧他,轻轻拂着他宽厚的背。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还是本能的想要安抚他,想要温暖他。
关嘉感受着他冰冷的身体,肩膀被滴了他头上的冰水。
却似乎有那么一滴,是温热的。
刚要看,江遇冬把他搂的紧紧的,不给他抬头的机会。
宽阔的怀抱是温暖的,声音也在颤抖。
“真好,真好,你是关嘉。
真好,什么都没发生。
我真庆幸,那些都没发生。”
看他脆弱的模样,关嘉心里揪着,闷闷的痛着。
“大少……”门口涌过来的保安刚开口,被江临夏拦住。
江临夏看着拥抱的两个人,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压低声音把人都赶走。“走!走!没看秀恩爱呢?别打扰人家!”
说着把门掩上。
“都出去!
那谁!去把医生叫来!
赶紧的,清理门和这满地渣滓!
谁去超市买新的门回来?
关嘉现在还是伤员呢,你们就别什么事都等他安排了,都自觉点。
还有我助理,谁把我助理叫来!
脑科专家准备好没啊?
谁给我倒杯水……”
江临夏碎碎念的声音还是把江遇冬和关嘉从思绪里拽出来。
江遇冬轻轻拍了拍关嘉。
关嘉松开他,担忧的抬眼看着他。
露出一丝笑意,江遇冬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我冷静下来了,你先从冷水里出去。”
关嘉松了口气,扶着他的肩要站起来。
他扶着青年的腰给抬出水面,自己也出了浴缸。
关嘉打着哆嗦,冻的嘴唇发白。
江遇冬拽了两条浴巾都披他身上,看他双手裹着的绷带都湿透了,皱起眉。“你……”
关嘉瞪着他。“你想说我什么?都不准说!”
江遇冬又把他搂紧,看他小小的一只,冻得直打哆嗦。“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关嘉后怕的想起他刚才像是死在浴缸里,吓得自己现在还心脏突突的跳着。
被哄一哄,满肚子没来得及计较的委屈浮上来。
“我没担心你!”他狠狠推开江遇冬,又被他拽回来,圈在怀里。
“好,别担心我。”
“刚才你还把我赶出去了!”关嘉抗议。
“对不起。”
“你前几天还欺负我了!”关嘉继续抗议!
“对不起。”
“那天晚上你还捏我手!疼死我了!”关嘉忍不住继续抱怨。
“对不起。”
“你还把我捆床上了!”
“对不起。”江遇冬说着,看着他,等他前尘旧恨算在一起抱怨。
关嘉突然低下头,忍不住泪水快要溢出来,又觉得腿软得差点站不起来。
“怎么……不继续怪我了?”不怪自己那晚睡了他?
自己把他压了一整晚,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
江遇冬盯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等着他抱怨。
虽然暂时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说点什么,不知道要怎么弥补他的委屈。
关嘉吸了吸鼻子,想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却落在地上。
他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的声音正常点。
“冬哥你也是脑子出了问题,我可以理解。
就是,就是你别这么吓人。
你病了知道吗?
你身边得有人跟着,你把我推出去算怎么回事?
我想帮你,还,还得叫人拆门……”
江遇冬听出他声音里带着哽咽,轻轻哄着他。“怪我,怪我。”
“吓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江遇冬耐心的等着他缓和下来。
关嘉呼吸平稳下来,抹了把脸才抬头。
看向江遇冬的眸子仍然泛着红。
江遇冬扶起他的手腕,看到他手心的绷带隐隐渗出血来。
心疼的问:“疼吗?”
关嘉瘪着嘴。“疼。”
“我叫人来重新包扎。”江遇冬揽着他的肩出了洗漱间,看了看江临夏和破碎的门,还有满地的渣滓。
“临夏,怎么闹得这么大?门都给砸了!”
被责怪的江临夏指着自己鼻子。“我?”
他看着从浴巾里只露出鼻子和泛白薄唇的关嘉,硬着头皮认下这砸门的锅。“我错了,是我错了行吧!”
江遇冬拍了拍他的肩。“我不是在责怪你。”
江临夏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真多余。“呵~我看出来了。
医生马上就来,大哥赶紧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他无奈的出去,焦头烂额的安排好一切,又饿了,看老宅都觉得厌烦,干脆叫人摆好桌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吃饭。
刚吃两口牛排,关嘉就来了。
看关嘉扫一眼桌上的菜,不等他开口先阻止。“你可别乱吃啊!吃坏了这锅一定扣在我头上。”
关嘉吸了吸鼻子,觉得鼻子发痒,拿纸巾擦了擦鼻子。
寻思我只是看一眼都这么多话等着,无奈的别开目光。“我是来问问三少爷修缮的事,这事我联系人来就行。”
“我已经叫人去超市买了。”江临夏看他唇色脸色都有些苍白,说话也有鼻音,看着怪可怜的。
随手把搭在一旁的外套披他头上,又发消息叫人拿牛奶来。“等下,你先坐下。”
“谢谢三少爷。”关嘉也没客气,抓着他的外套披在肩头,坐在旁边。
“别叫我三少爷。”江临夏发着消息暗戳戳的想,看他和江遇冬那亲密的样,回头搞不好还得叫他声哥呢,反正不能叫他大嫂,怪难听的。
“好的三少爷。”
“……”江临夏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这小子蹬鼻子上脸。
嘚瑟的狠狠咬了口牛排,故意馋他。
关嘉觉着这人就是欠,非得故意吃给他看,没有半点同情心。
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门的事,老宅这边的修缮有江氏旗下的公司专门负责,哪里出了什么问题,跟他们说一下,他们会尽快来修理。”
“是这样啊!”江临夏恍然大悟。
关嘉在心里吐槽:果然是个少爷,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不用叫人去超市买,超市不卖门。”刚才听到负责去采买的佣人提起这事,他还挺不可理解的,后来想了想,这些事要不是特殊情况,本来也不用他这个少爷去考虑,他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只好过来提醒一下,免得他后面找那个佣人的麻烦。
“……”
“那三少爷,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江临夏擦了擦嘴。“我大哥怎么样了?”
“吃了药,刚才睡着了。”
“好。”江临夏刚觉得放心,就看见江遇冬走了过来。
穿着黑色丝绸睡衣,踩着拖鞋,头发也是刚起床才有的散乱。
“大哥?”不是睡着了吗?
关嘉也很惊讶。“冬哥不是睡了吗?”
“看你不在,出来看看。”江遇冬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忘记了几个小时之前自己是如何失控。
眼睛盯着关嘉身上披着的外套。
江临夏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表情,但他关注关嘉身上的外套,敏锐的发现他的不爽。
“那个……”
刚要解释,江遇冬根本没理他,把关嘉身上披着的外套扯下来,随手扔了,手搭在关嘉肩头。
转头看着江临夏,问:“临夏,今天你不是……”
江临夏不用他无中生有新的借口,自觉的站起来。“我晚上还有拍摄,现在走了哈!”
说着,抓起手机就向车库走了。
江遇冬看着江临夏的背影,皱起眉。“临夏,你到底把苏瓷藏哪里去了?”
江临夏身子一顿,僵硬的转过头,看江遇冬眼神冷冽。
明白他又不知道记忆出了什么问题,赶紧给关嘉使眼色。
关嘉呆呆看着江遇冬,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遇冬蹙紧眉心。“临夏,我跟你说话呢!”
“额……我,我马上就把他送回来,我现在去接人!”江临夏说着,走的比跑的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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