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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过了界碑,凌素衣脱掉全身的衣物,只穿着一件里衣便进入了后山。

山上的雾气重得厉害,入眼全是无边无际的白,一踏进去,凉意就扑了上来,没待多久,衣服便被潮气浸湿。

越往上走,空气越薄,吸进肺里不是凉,像吞了一嘴的刀片,每多走数步,就得停下匀口气,喉间像卡了无数细小的冰碴子,咽下去都带着刺的感觉。

脚下的枯草早被潮气泡得发腐,踩上去没有声响,只黏着鞋底,像沾了层湿泥,走得越久,越觉沉重。

目之所及没有半分活色,雾把远处的轮廓全晕成了模糊的灰,唯有身前那面通天山体墙立得很显眼,岩石不是常见的青灰,是深褐里掺着点暗紫,表面的纹路像被水流啃过,凝在缝里的水珠不是往下淌,是顺着纹路慢慢渗,没有半点声响,倒显得这山更静得慌。

她摸着土里的石棱,指尖刚贴上石面,就被一股湿气裹住,指缝里都沾了露水,凉得很。

正想抬手蹭掉,雾里忽然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比风声沉,比石落轻,紧接着,青禾的身影就从雾里显出来,不是走出来,倒像雾散了一块才露了人,鬓发上挂着的雾珠,一说话就往下掉:“凌师姐!可算追上你了!”

青禾弯着腰喘,胸口起伏得厉害,好半天才把药箱掀开,掏出个灵芝纹瓷瓶,瓶身没擦干净,还沾着点药渣:“峰主今早对账,翻到清心草的缺漏,让我去药圃补记,结果在草窝底下摸着了半块帕子,绣的桃花不是常见的团花,是枝桠伸出来的,洛瑶师妹前几日插发的绢带,就是这个样式!峰主昨日跟我说,之前洛瑶师妹曾找师尊问过痒骨散遇水会不会快些发作,便越想越不对劲,塞了这药让我送,还说……你要是不想待负雪峰,药王峰的门,一直给你留着。”

凌素衣伸手接过瓷瓶,“替我谢过峰主,只是我还有事没弄明白,暂时走不了。”

青禾挠了挠头,指尖沾上了头顶的雾水:“我懂,就是师姐你多留意,这雾里走路,别踩错石头,还有洛瑶师妹,她上次问我药圃的路,说找药王峰弟子问事。”说完,他把药箱往肩上一甩,转身又钻进雾里,脚步声没走多远,就被雾裹没了。

凌素衣握着瓷瓶站着,雾顺着衣领往脖子里钻,青禾的话却在脑子里转,问禁药、探药圃,还留了帕子,洛瑶那副怯生生的模样,竟全是裹在外面的壳?

可师尊沈雪宁,怎么就连多问一句都不肯,只护着洛瑶,把她的话当狡辩?

她定了定神,接着往上走,没走三步,脚下忽然一绊,不是被石头磕,是枯草底下垫了东西,她赶紧往旁闪,扶住石棱才没摔,低头一看,是块碎瓷片,瓷片旁沾着点淡绿色的粉末,不是散着的,是粘在枯草上,像谁不小心蹭上去的。

盯着碎瓷片旁的淡绿粉末,看了足足一刻钟,凌素衣才伸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粉末细得像烟尘,沾在指腹像抹灰,她辨不出这是哪味药材,既不是她平日练剑疗伤常用的,也不是负雪峰药架上见过的品类。

她没再多猜,从里衣袖口撕下一小块干净布片,小心翼翼把粉末和碎瓷片裹好,塞进瓷瓶旁的布囊里。青禾说药王峰主精通药理,带回去让峰主查验,总能辨出这东西的来历,说不定还能顺着找到更多线索。

裹好东西,她攥紧布囊继续往上走,雾气虽没减淡,脚下的路却渐渐熟悉起来,再拐过一道弯,就是从前沈雪宁带她练剑的地方。

果然,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几道木质护栏便从雾里露了出来。

护栏的木头是当年沈雪宁特意选的耐潮硬木,虽过了十年,表面被雾水浸得泛了深褐,却依旧结实,连接口处都没松动半分。

凌素衣伸手摸上去,指尖能触到木头被反复打磨过的光滑纹路,还有几处浅浅的刻痕,那是她小时候练剑走神,剑刃不小心划上去的,当时还怕师尊生气,躲在护栏后不敢出来,最后还是沈雪宁递来一块磨刀石,只说“剑要磨,心更要静”,没有半句责备她的话。

明明小时候是那么的温柔,她想。

靠在护栏上,望着雾里模糊的练剑场,往事像潮水般涌上来,那时她总在清晨被沈雪宁叫醒,天不亮就来这儿练剑,沈雪宁会站在不远处的石台上,手里拿着竹鞭,却从不会真的打她,只会在她动作走形时,用竹鞭轻轻点一下她的胳膊,教她调整姿势。

练到正午,沈雪宁还会带一坛温好的蜜水,看着她喝完,才让她回去休息,有次她练剑摔断了腿,是沈雪宁背着她下山,山路陡,沈雪宁走得慢,却始终把她护得稳稳的,说“你是我负雪峰的弟子,我护着你是应当的”。

可这一切,都是在洛瑶来之前。

凌素衣指尖慢慢摩挲护栏上的刻痕,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洛瑶刚入师门时,沈雪宁虽对她温和些,却也没忘了叮嘱自己“多照拂小师妹”。可自从洛瑶开始时不时在沈雪宁面前说些“大师姐练剑太凶”“大师姐不肯教我招式”的话后,沈雪宁看她的眼神就变了,不再有从前的耐心,甚至连她练剑的成果,都懒得看一眼。

这次她为护着沈雪宁和洛瑶,被千年妖兽抓伤后背,沈雪宁第一句问的是“阿瑶有没有吓到”,洛瑶一句“雪莲羹里有问题”,沈雪宁连查都不查,就定了她的罪,还收走了她的首席弟子令牌。

雾又浓了些,顺着凉意往脸上扑,凌素衣却没觉得冷,只觉得心口沉闷。

她看着手里的瓷瓶和布囊,眼底多了几分坚定,不管洛瑶用了什么手段,不管师尊是被蒙骗还是另有隐情,她都要查清楚,不仅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更是想弄明白,那个曾经护她、教她的师尊,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清晨,宗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不是雷,是从后山方向来的,带着气劲,震得主峰殿的铜铃响了好一阵,更奇怪的是晨练弟子手中的剑,都飞往了后山。

“什么声音?”山脚的弟子刚拿起剑,手一顿,剑掉在地上。抬头看,后山半空裹着层白气,浓得遮了山尖,连远处的通天崖都亮了些。

“是大乘境的动静!”有年长的修士走过来,盯着那片白气,“十年前见过大乘修士突破,就是这声响,这气劲。”

这话传得快。

药圃里的弟子扔了药筛,扛着锄就往后山跑,主峰的长老们也都起了身,尤其最为年迈的长明长老拄着拐杖,走得急,弟子差点跟不上。

“去后山,定是素衣那丫头。”

山道上很快挤满了人。

年轻弟子跑在最前头,嘴里叽叽喳喳地不停念叨:“凌师姐这就突破了?才在后山待了三个月啊!”

“我在山门外劈柴都听见响了,这气劲,外头宗门怕是也能察觉到!”

与此同时的后山。

凌素衣正坐在练剑场的青石上,周身的白气慢慢收了。她睁开眼,站起身,一眼望见身前满山动荡的人头。

人群瞬间涌上去,几个常跟着凌素衣练剑的小弟子挤在最前头,一个捧着刚从灵园摘的果子,一个递过叠得整齐的帕子,声音里满是雀跃:“凌师姐!刚才那动静震得我房里花瓶都倒了,我还以为是山塌了,跑出来一看,才知道是您突破了!”

“师姐,之前那些人还说您被禁足后境界会掉,现在您直接上了大乘,看他们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凌素衣接过果子,又接过帕子擦了擦指尖的草屑,轻声道了谢。

旁边的修士也跟着凑过来,有问突破心得的,有说往后宗门有她坐镇便安心的,热闹了好一阵,先前递帕子的小弟子忽然拍了下手:“对了师姐!这么大的喜事,宗门肯定要办贺宴吧?到时候我去帮着摆桌椅,再跟伙房说,做您最爱吃的红烧肘子!”

这话一出口,周围人都跟着附和,连几个年长的修士都点头:“该办!大乘之喜,宗门千年都难遇一次,贺宴得好好办,让全修真界都知道咱们宗门出了位年轻的大乘修士。”

长明长老这时从人群里走出来,捋着胡子,眼神很是欣慰:“好丫头,没让人失望。贺宴的事,我稍后就去主峰跟其他长老商议,定不会委屈了你。”

凌素衣闻言,先对着长明长老躬身行了一礼,又转向围拢的众人,语气温和道:“多谢长老体恤,也多谢各位师弟师妹的心意。只是这突破,一来是托了宗门多年教养的福,二来是多亏药王峰主先前送来的灵丹,说到底都是宗门和诸位的助力,算不得我一人的功劳。”

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贺宴,倒不必劳烦大家费心。一来霄雪宗历任长老破境,向来没有办贺宴的先例,弟子资历尚浅,怎好破了宗门的规矩。二来眼下我境界刚稳,正想趁这几日去药王峰,一则向峰主道谢,二则请教境界稳固之法。不如等日后宗门有集体庆典,我再跟着大伙一同热闹,这样反倒更有意义。”

这番话说得周全,既谢了长老的好意,又安抚了弟子们的热情,连长明长老都笑着点头:“你这丫头,做事向来周到。既如此,贺宴便依你之意缓一缓,只是去药王峰路上,务必当心。”

这话说的,她都已是大乘修士,在宗门里数一数二,哪还有人能伤得了她?可谁让她是霄雪宗千年来,头一个十七岁就突破大乘的天才,终究忍不住多上心,处处都想小心着些,生怕有半分差池。

吵闹了有好一会,人群里的热闹劲渐渐淡了,方才捧果子的小弟子挠了挠头,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些,小声跟身边的同伴嘀咕:“说起来,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沈峰主啊?师姐可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以前师姐练剑有进步,她都要亲自指点两句的。”

旁边的弟子也反应过来,声音压得更低了:“是啊!前几天洛瑶师妹突破筑基,沈峰主还特意带她下山买法器,听说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件镶宝石的法衣,今日师姐突破大乘,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今早给沈峰主的住处送过热水,听他身边的弟子说,一早就带洛瑶师妹去城里珍宝阁了,说是还要给师妹挑个玉簪子。”

这些话飘进凌素衣耳中,她握着果子的手指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往山道入口望了望,那里只有没散的晨雾,果然没有沈雪宁的身影。

但她脸上没什么波澜,只对着长明长老拱了拱手:“长老,时候不早了,我该去药王峰了,贺宴的事,就劳您多担待,不必再提。”

话音刚落,神识里忽然闯进两道熟悉的气息——是沈雪宁,还有洛瑶。

凌素衣脚步顿住,方才在练剑场没见着师尊,此刻既然遇上,总该上前问声好。她悄悄调整了脚步,朝着山道入口的方向转了半身,下意识理了理衣摆,连语气都在心里悄悄斟酌,想着该先问师尊下山是否顺利。

可还没等她迈出第一步,后背突然袭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那气息太熟悉了,是沈雪宁独有的大乘灵气,从前无数次,她就是用这灵气帮她稳固经脉,在她练剑走形时,轻轻引着她调整力道。可这一次,灵气里裹着毫不留情的凌厉,没有半分缓冲,直直砸向她的后心。

凌素衣脑子里嗡的一声,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胸口一沉,闷哼一声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手里剩下的果子咕噜噜滚进草里,之前弟子递来的帕子也掉在地上,瞬间沾了泥点。

后背的衣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血浸红,温热的血顺着脊椎往下淌,连握着剑鞘的指尖,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

她撑着剑鞘,慢慢转过身,视线还有些发花,却死死盯着山道上的人。

沈雪宁站在那里,白衣依旧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指尖的灵气还没完全散去,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熟悉的温度,反倒像在看一个陌生的闯入者。

洛瑶先是站在原地愣了两秒,像是真的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随即快步跑过来,脸上满是慌乱,声音染上了哭腔:“怎么会是师姐?我……我刚才只看见有人背对着我们,身上有大乘气息,还以为是别宗的奸细,才跟师尊提了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师姐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说着,伸手就想去扶凌素衣的胳膊,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藏不住的得意,只是那情绪太淡,快得只让凌素衣觉得那只是错觉。

凌素衣看着她这副模样,又看向沈雪宁依旧冷漠的脸,后心的疼一阵阵往心口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想解释,想说自己早就认出了他,想说她只是想上前问声好,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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