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域内,东闲打得畅快,身上的伤痛早已忘却,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还是有意藏私,她寻找时间表现自己的虚弱,终于给了唐云岫出手的机会。
花雨掀起的风荡开唐云岫鬓边几缕带不上的发丝,她神色不改,手中诀印掐得飞快,天空瞬时电闪雷鸣。
漫天的艳丽都被雷电烧成灰烬,不但如此,脚下的花海也在被无情地绞杀着。
齐瑾瑜目色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不肯放弃,披帛顺她心意而去,拢起一片花海,将唐云岫圈在其中。
唐云岫一手托着雷电,待那白薇的剑接近时,雷电变化作雷蛇撕咬着剑,同时把那些花瓣尽数湮灭。
顶空雷电轰闪,泄洪般倾轧而下,护住白薇粉衣服二人的漫天花瓣须臾间化作虚无,其中粉衣服被逼得身后壁水獝星宿图腾现形,动用了星宿之力。
壁水獝的特质是无坚不摧的防御,在星宿之力的加持下,她仍难逃一劫,重伤倒地。
由唐云岫引来的天雷布满整个灵域,此间灵域已是岌岌可危。
在其后的东闲心下评定唐云岫的力量,这孤煞咒果真能给她提供强大的力量,唐云岫身处深山十年,这十年她只能老老实实修炼,最多修到炼心境,白薇便是炼心境的实力,如今一看,白薇是完完全全被她压制住。
白薇和粉衣服落败。
她们退出灵域时,正好看见了应芷和丰忆安二人。
看到两人居然完好无损,反倒是朝天宫的二人显得狼狈,令他们小小地吃惊。
应芷转开视线,看向东闲,道:“你我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
东闲打累了,不想打了,牵走唐云岫的手,置于柔软的脸颊上,两人的伤口似乎重合一块,那人语调柔和,颦眉似忧的神情看得让人心里一暖。
东闲蹭了蹭她的手,看着唐云岫。
“好疼啊。”
唐云岫:……
她别开视线,不知外面的人是都如东闲这般,还是只有东闲会这样,怎么跟猫似的蹭一蹭啊。
东闲是有意在学那只猫吗,因为自己说过很喜欢那只猫。
这两个根本不是一个种类,为何她做着同样的行为,倒比那只猫还讨人喜欢。
她学那只猫是因为她也喜欢自己吗。
还有那句好疼,不知是说她疼,还是看到自己受伤感到心疼,故意说不明白,真是个坏心的人。
唐云岫很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后者,东闲一定是觉得自己受伤了而感到心疼。
她在心底雀跃而得意地道:“你要输了,我找到一个不怕我还喜欢我的人了。”
另一个自己道:“那可未必,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你别高兴得太早,她肯定不会好心对你好,她现在对你好是因为你有用。”
唐云岫以为自己真的反将一军,心情难得愉悦,没有理睬另一道声音,也学着东闲眉间拧起,低声说了个“疼”。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应芷:“……”
唐云岫终于克制地把自己的目光从那只手移开,很温暖的触感,原来别人的温度与自己不同,她曾无数次想过别人的温度是什么样的,碧连山里只有她一个活人,而她的手常年冰冷,如今被东闲握住,才知道别人的手都很温暖。
东闲道:“把他们处理掉吧。”
唐云岫点点头,她拿起腰间的紫葫芦,这是东闲第一次看她使用紫葫芦,紫葫芦打开居然是一把剑藏在里面,里面喷射出来若有若无的气体朝两人而去。
这气体霸道极了,强硬地为人体吸入,两个人想逃都来不及,便受气体影响。
同样受到影响的还有东闲,在嗅到这股气体后,她便不可自抑地充满破坏欲,看谁也不爽,想要调动灵力毁了这里。
直到她的双眼被唐云岫额间的天眼对上,被安抚着躁动的气息,她才恢复理智,没有做出失控的事。
而没有天眼注视的两人居然自己人打自己人,灵域也没开,就在这打起来。
东闲心下乐了,这两人不开灵域就打,柳明媚这下是不想管也得管,那么这两人得有一段时间不能明面找她动手。
“这能维持多久时间?”
唐云岫:“足够了。”
她没有明确说多久时间,但也告诉东闲维持的时效足够达到东闲心中的预期。
东闲目光轻点了下唐云岫放回腰间的紫葫芦,继而问道:“这对谁都有效吗?”
唐云岫道:“嗯。”
东闲得了答案,带唐云岫离开。
这两人的动静很大,很快引来了船员,船员来得及时没有导致鲲船得到进一步到损坏。
他们叫停停不下,只好出手把两人打晕,柳明媚得知又是这二人惹事,气得给他们再记一笔。
两个人任务又没进展,还倒欠不少。
这夜重归宁静,东闲没再出去,她已经估算出唐云岫的力量,她闭上眼打算入睡,却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似乎生怕她跑了似的。
真怕自己不帮她吗,话说回来,她要怎么做才能帮唐云岫实现那五成的生,东闲不知道,唐云岫也不知道,而清微仙尊更是选择了五成的死。
东闲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生的希望,从唐云岫口中听到这种话,她其实想笑的,就她这般自私自利一心为自己的人,怎么可能管顾别人死活。
东闲道:“你若是想寻我,可以信鹤传我,我答应帮你不会丢下你,我不会说谎的。”
唐云岫被戳穿了心思,无意识地扯了扯袖口,感到有些羞赧,许久回了个低得近乎不可闻的“嗯”。
那道视线才得以消去,东闲倒不在意唐云岫盯着她一整夜,只是出言宽慰罢了,毕竟唐云岫神经绷得太紧对她也不是好事,至少很多时候她还需要唐云岫帮她处理麻烦。
两人终于能够入睡,东闲睡得并不踏实,她面呈挣扎之色,终于醒了过来,而外面还是溶溶江月,天未破晓。
东闲抬起手心,原本是红痣的地方演变成一个张牙舞爪的鬼怪图案,覆盖住整个掌心,并且顺着手腕朝手臂攀沿。
这种东西留在手上势必要被误会的,若说刺青,懂的人一眼看出这是魔的印记,东闲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布缠住掌心。
误会她与魔同流合污,东闲不觉得有什么,让她嫌恶的,是这个印记暗示着她是魔尊的仆人。
虽然她不会受魔尊影响,更不可能为魔尊所用,但是这个印记代表她是魔尊的附属物,这种认知实在令她恶心。
东闲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称仆,她便不可能让这印记给别人看到,免得谣传她是魔尊的仆人。
孟老鬼到底是从哪里捡来的玉佩,魔尊手下大将的玉佩说被他捡了就被他捡了。
东闲戾气横生,烦不胜烦,她要怎样才能摆脱掉玉佩。
好在魔尊嫌弃东闲的力量弱小,一直没有找东闲办事,催动玉佩之力也是想看东闲还活没活着。
东闲翻寻识海中的百生镜,她记得,百生镜内有一张面孔属于魔尊大将。
须臾的功夫,她果真找到那张面孔,东闲对应翻找“缘”中有关她的叙述,恰巧“缘”中也记录了一段她的事。
关于她的叙述,是魔尊钦定的大将,自魔尊被封印后,她也随之沉睡。
魔尊有三大将领,而她为三大将之首。
玉,同所有的魔一样,忠诚于魔尊,甘愿为魔付出一切。
百生镜内投射出的面孔,被符咒贴满全脸,遮挡得严严实实,右肩衣服上攀附黑金色的鬼怪,为其更添凶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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