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
“尊主,保章现下也不知少尊大人踪迹……”
保章有些尴尬,自打少尊去送了娃娃到阊阖山,他就只能不时收到传信而已,一时都要怀疑起自己是否被嫌弃了。
魔尊大人闻言,兀自瞧着那封无通泽送来的信笺一时深思,于是挥了挥手,吩咐道,“下去吧。”
保章一愣,“尊主是……不需传信去少尊了吗?”
“本尊自有安排,你且去做自己的事。”魔尊道。
于是保章遂有些莫名,却还是乖乖退了出去……
少尊于半日后回到魔地,却径直去往了极西,那里是一片苍茫草色,远远瞧去,正有一株擎天树木突兀而立,而这里,便是细柳。
“少尊大人!”保章一喜,心中想着尊主果然是有法子,不过来了这细柳一趟,他便等来了少尊。
“魔地可是有何事?”少尊边走边问。
“正是,无通泽突然送来了消息。”他递送了信笺呈上。
“怎的不送去尊主处置。”少尊停了步子,转身看去保章。
如是信笺有急,这番便是耽搁了时辰。
保章知少尊大人恐有误会,连忙解释,“保章第一时便送去了尊主,然尊主却询问保章您的去处……”
他边说便觑着,见少尊大人缓了脸色,这才又笑着迎头,“也是尊主叫保章在细柳守着的。”
少尊闻言接过了信笺,那纸张书写随意,像是不知谁人随笔。
一旁保章仍偷瞧着少尊脸色,这信笺内容他自是不能看的,但少尊大人都看过了,他便生出了好奇,只是仍旧不敢打搅。
“鱼星处可有异?”少尊看罢书信,那纸便一如透明般消散了。
“啊?”保章被问的莫名,反应了一瞬才道,“这时节当是无需调配**,也有些日子未收到她消息了。”
鱼星此前因为在魔地缠着娃娃作怪,被少尊大人好一顿嫌弃,便一脚踹回了属地戍守,她可还埋怨的不行。
然保章却对今次少尊大人忽而问起鱼星很是敏感,毕竟她多是要惹少尊不快的。
“可是信中与大凡境有关?”他忐忑追问了一句。
少尊坐罢在桌前,瞧去那案上还未收起的的璀璨星云,“你且去大凡境盯着她,莫要出了岔子。”
保章一听,想着自己果然猜的不错,这信中恐不止那般简单。
可还未等他领命,便见眼前忽而丢来了一颗珠子,他下意识接住,其流光幽若间,竟还有一方小小阵法。
“如若鱼星惹了祸事,这方阵便由你来行。”
“这是……”保章心中有一丝不算美妙的想法萌生。
“此阵,可助你褫鱼星**布施之能。”
“什么?!这……!”保章一时只觉这珠子烫手的厉害,恨不能再丢还给少尊。
鱼星守境主理**,夺她布施**之职,这岂不是要问罪之兆?
到底是何种大的事才能至此?
少尊见保章一副天塌去的模样,倒是少有好笑,“这阵非是寻常,交予你,是因本尊知你素来性情沉稳,以你之智,小事自可助她化解,如若不能,你启用此阵,必然已是不得不为。”
这珠子此时在保章之手已然千金之重,他沉重着神情领了命,却还是不由忐忑问去。
“那少尊……您呢?”如若是到了那般不得不为的境地,少尊大人难道不打算出面么?
大抵是他素来倚靠少尊惯了,这般叫他去拿定主意,还祸及鱼星,他属实心中无比纠结难安。
“本尊还要去往无通一趟,如若此间能赶回,这东西自是轮不到你。”
保章闻声,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少尊大人定是能赶回的,他笃信着……
无通泽
“少尊主不请自来,是否有失周到?”
遥遥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少尊的思绪,他自那高壑之下仰头望去,一只白鹤正俯冲而下,幻化为人,落在了他对岸的小岛。
“是你无通,去信于魔地。”少尊又转而望去了眼前那片无尽海洋。
“无通去信,倒是也未想过少尊主不走我那大门不是?”来人端方笑意盈面,鹤簪在头上衬他出尘模样,可那话说出口却是半分也无相让。
“姜傀呢?”
鹤簪微微一笑,倒是也不见怪少尊无礼,“兄长着遥努候少尊大驾。”
那话中意思便是去处也不便相告。
于是少尊也未深究。
“带路罢。”
遥努本欲有话要说,这会儿却戛然而止,少不得端正身子打量了那位少尊主几眼,才幽幽道。
“那少尊主便请随我前去。”
说罢,只见他踏入水面,脚下步步生冰,一条通路便由此铺就。
这一幕果然吸引了少尊的注意,他看去那冰面,眼神忽而锁定了他。
“你,是谁?”
遥努闻言回身望去,却笑意依然,“遥努,是兄长的弟弟。”
然少尊却掀了眼瞧去他,像是非要看出什么不可,继而又望向了那水面之下。
那里,有两方影子。
他的,以及……一个怎的瞧去都不像是鹤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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郸叱境,连仲山
“鱼星啊鱼星,你到底去到了哪儿……?”
保章前来便已然猜测到,定是不能立时寻到她的,只此时他心中焦躁,比平日难稳心性,毕竟少尊那一番话还萦绕心头,他见不到鱼星实难心安。
于是他出手测算,算定今日当是东行有缘与鱼星相遇。
可……
“那不是……?”连仲山向东可是去往了人聚之地,断不可轻易打搅。
于是他只能祈祷着鱼星只是稍稍东行而已,非是要去往人都。
可惜碰上鱼星,他的祈祷便从来都是没甚用处的。
“鱼星!”保章遥遥喊道,寻到她时已然是日暮,穿梭的人群中,她那一身红的黄的蓝色衣裳在身,格外惹眼,只是她眼神多有远眺不聚,一路上已不知撞了多少人。
鱼星生来美丽,眉梢点缀多彩绒毛,然此时她却一副失了神智的模样,自然有那好事之人对她那妖异的样貌起了心思,围了上去。
“哎?这是谁家的花娘不是?怎得跑来了外头?”
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就这么挡在了鱼星眼前,而始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鱼星,一时脑子里也记不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抬手就要掀了几人而去。
“鱼星!”不远处的保章看的是心惊肉跳,在大凡境最是忌讳动用术法,要是她出手了,说不得可真真就是百十年不用再回去魔地了。
于是保章一个闪身挡去了鱼星身前,硬是抗下了她那一招,果真是足足的气力,他想着,要是放在那几个路人身上,当是要了命的。
“保章……?”鱼星见到他的一瞬间便回了神,知晓自己干了天大的错事,眉宇神情少有失了乖张。
然那几个本是要调戏鱼星的汉子这会儿还在,便是见到保章,也一副肤白体修的模样,那心思竟又不正经了起来。
可惜调戏的话才堪堪出口,便见眼前的少年猛地带着一双摄人的眼睛转了头。
惧怕——
几个人毫无征兆的恐惧着那个少年,而后便是一身冷汗,待那恐惧消散而去,却也早就已经不见了美貌男女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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