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升旗仪式格外安静，晨露还挂在国旗杆上，傅无愿穿着挺括的校服，站在主席台上，手里捏着那份简单的发言稿。
他的声音透过广播传遍整个操场，清冷，平稳，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阳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勾勒出干净的轮廓，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低年级女生都安静下来，目光不自觉地往主席台上瞟。
许胤站在三班的队伍里，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傅无愿的演讲很短，不过三分钟，却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仪式结束后，“傅无愿”这个名字彻底在全校传开了。
“就是他啊？长得也太帅了吧，还是年级第一！”
“清冷学霸人设，简直是小说男主照进现实……”
更热闹的是私底下那场没硝烟的“校草评选”。原本许胤和傅无愿的票数还咬得很紧，傅无愿的演讲一结束，风向瞬间倒戈，支持他的女生呈几何倍数增长，甚至有人专门做了对比图，把两人的照片拼在一起，配文“清冷学神vs阳光校草”。
许胤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某天放学，他被几个高二的女生拦住。
“同学，请问你是三班的许胤吗？”女生们脸颊微红，眼神里带着好奇。
许胤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是，有事吗？”
“没、没事，就是想看看你……”女生们说完，红着脸跑开了，留下许胤一头雾水。
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去食堂打饭，会有人偷偷拍他的背影；去小卖部买水，会听到隔壁货架传来压低的议论声；甚至连去卫生间，都能在门口撞见几个假装路过的女生。
阮城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拍着他的肩膀笑：“行啊胤子，你这是要火啊。”
“到底怎么了？”许胤皱着眉，“她们总看我干嘛？”
何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匿名论坛的帖子：“喏，自己看。全校都在选校草呢，你和傅无愿现在是顶流。”
帖子里全是讨论他和傅无愿的内容，照片、成绩、甚至连两人偶尔同框的画面都被截了图。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一派说傅无愿清冷绝尘，是内娱都找不到的神颜；另一派说许胤阳光开朗，更有少年气。
许胤看得眼皮直跳，退出帖子时，正好撞见傅无愿从四班出来。他刚走到走廊，就被一群女生围住，递情书的、要联系方式的、甚至还有直接递水的，场面比许胤这边热闹十倍。
傅无愿的眉头皱得很紧，语气冷得像冰：“让开。”
女生们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半步，却还是舍不得散开，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傅无愿没再理会，径直往楼梯口走，经过许胤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麻烦。”他低声说了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许胤说。
许胤看着他被人群目送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这个看起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也会觉得这种场面麻烦。
“你看，”何时捅了捅他，“现在全校都知道傅无愿了，你还得加把劲啊，不然校草之位就彻底保不住了。”
许胤没接话，只是看着傅无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阳光从走廊尽头照进来，把那些追逐的目光、议论的声音都镀上了一层虚浮的光晕。
他忽然觉得，比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评选，还是那天一起走在小区里，听着落叶沙沙响的时刻，更让人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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