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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煦之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正在睡觉的煦之。

“哥,起床了,不然就赶不上报到了。”此时说话的正是煦之的弟弟齐冶。

“知道了,十分钟。”一个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摸索着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07:30。“叮咚”一条消息发来,是一个备注“刘承”的人发来的:哥,今天打算几点去报到啊?高中第一次报到,要不早点儿吧?

煦之看了一眼,按着语音说:“呵,今天我能早到你之前。”

刘承又发消息来:行了哥,我每次都几点到的?你能比我早几分钟啊,八点半才报道,你现在能回我消息我都觉得你失眠了。

煦之发了一个表情包过去:哦。

——昨晚21:00

“随之啊,老爸明天一早就有个事要跟你齐阿姨一起去,你弟弟刚读初二,我也有点儿不放心,你看,你去报到的时候顺便送送他,怎么样?”煦之的父亲煦邬则正一脸笑意地对煦之说。

而他口中的“齐阿姨”正是煦之的继母齐芳,齐冶就是齐芳的儿子。

“I refuse.(我拒绝。)”煦之一口拒绝,没有犹豫。

“哎呀,好儿子,小冶好歹也是你弟弟嘛,你们不正好顺路,你就送送他,啊,爸是真有事,不然是不会麻烦你的。”煦邬则一脸恳求。

“他自己没长眼还是没长腿?我看都好好的,眼能看,腿能走,让他自己去。”

我都懒得去报到,还要送他?

煦之心里翻了个白眼。

“儿子,就算帮爸一个忙,成吗?”煦之见怎么也说不过去就同意了。

所以才会有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收拾完的煦之穿着白色短袖T恤,黑色直筒裤,还套了一件黑色外套,脖颈间的红绳在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煦之边盘着手中的菩提,边往楼下走,“你收拾好了吗?几点报到?”

“哥,我收拾好了,八点半报到,不过……现在才七点五十,是不是有点儿早了?”齐冶看了看手表,煦之往嘴里塞了根棒棒糖,“知道早还那么早叫我起床。”

“嘿嘿,是我没掐准时间。”齐冶挠了挠头。

“走吧,饿了吗?吃点东西去。”煦之把菩提带上,走到玄关处换鞋,齐冶跟着跑过来。

“想吃什么?”煦之拦了一辆车。坐进车内,齐冶回答道:“都行,哥,我跟着你吃。”“哈,跟我吃?我不吃,你也不吃吗?”煦之笑了一声。“额……好吧,我买俩包子就行。”

“司机去最近的包子铺。”

——包子铺

“自己把队排着,我去买个口罩。”

“哥,你买口罩干啥?”

呃……因为之前初中干的事太多了,怕被主任认出来。

“开学啊,人太多了,灰尘也多,给你也买个。”煦之从便利店买了俩口罩,顺便给自己又买了几个棒棒糖。

“剩下不远了,走过去,腿撑得住吧?”齐冶拍了拍胸脯“哥,你这小瞧我了。”

——初中校门口

人还真是多。

“我就给你送这了,回见。”煦之转身欲走,“哥!拜拜!”齐冶朝煦之摆了摆手。

煦之微微扬了一下嘴角“这小子。”

初中和高中离得不算远,走几分钟就到了。站在校门口的煦之四处望了望。

还真没人啊。

保安大爷看见煦之张望半天了“同学,你要进去是吗?真是好学生啊,来这么早。”

是的是的,好学生是我。

“啊对,麻烦您开下门。”

——入校后

“高一七班……是在二楼吧…”煦之走进教学楼后,盯着一个个的牌子找到了自己的教室。

煦之走进教室看了看。我看看……哪个位置适合我。他径直走向了最后一排最后一个,虽然有点挤,但是睡觉不易被老师发现。

教室里还都是一组一组的,分六组,前后都靠墙了,估计是考完试没改回来。

反正他们都还没来,浅浅补一下觉吧~

想着煦之就趴了下来,假寐——

突然,煦之被一个电话吵醒,是刘承打来的。

“喂喂哥,现在干嘛呢?我马上都到教室了,你还想比我早,我估计你现在正补觉呢。”

“是在补觉,换地儿了。猜猜?”对方把镜头一转,正拍着教室门口,“看到没,我都到了,你换个地儿能换哪去?沙发?”

“咳咳,来,抬头。”煦之用手撑着下巴看着门口的傻缺。

那人一抬头,就对上了煦之的视线,“我去,哥,真TM是你啊?”

“刚刚是谁说……”“我没说我没说!”说着就走到了煦之前一个座位坐下。“你还真来这么早啊?你是不是本人啊?不会是AI吧?”说着便上手掐了掐煦之的脸。

“操,刘承,你找死啊?”煦之一个巴掌呼过去“啪”清脆的一声,红通通的掌印。

“错了哥,错了错了。”此人正是煦之的初中“小弟”刘承,虽说是小弟,刘承却要比煦之大上好几个月。刘承捂着自己的左脸,“哥,你把我的俊脸都打成这样了,我还怎么见人。”

“谁让你手欠?少撩点妹会死啊?”

“煦哥你不懂!我这是在追求爱情!”一本正经地表演。

“起开,我要睡了。”

“行吧,一会老师来了要我帮你找个理由吗?”

“随便。”

——08:30

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一位中年男子走进教室,教室里瞬间安静,那个男子和蔼地说:“同学们好!我是你们这学期的班主任,唐勇,当然,也可能是这高中三年的班主任,我们七班,我都看了各位同学的成绩,也知道了部分缺陷,所以我说一下这学期我要多加训练你们的科目,体育我们班有很大的缺陷,除了个别体育生,确实让人难以直视,所以这学期我会着重训练体育。毕竟是高一第一学期,各位同学都与原来的同学分开了,班委也先等大家互相了解一下了再决定,另外呢,我有一件很荣幸的事要告诉大家,江淮同学,你起立。”

一位身姿挺拔长相俊俏的同学站了起来。

煦之闻言露出只眼睛观察了下。

啧,装。

“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江淮同学的事情,中考理科状元,来到了我们班这个大家庭,我们要以此为荣,学习江淮同学的优点,好了,江淮你坐下吧。”

江淮坐下后,不经意瞟到了最后一排最后一个的人。

带着帽子,趴在桌子上……睡觉?算了,不关我的事。

江淮把头转过来后,唐勇又开始了“讲述”。

……

“好了同学们,为了让你们都更加认识自己的同学,接下来一组一组一个接一个的上来做自我介绍,OK吗?来,从你开始。”

唐勇指向第一排第一个男生,男生走向讲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贾文”,“大…大家好,我是贾文,今年16岁,很,很高兴认识大家……”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而到了江淮时,似乎所有女生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江淮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同学们好,我是江淮,16岁,很荣幸在这里与大家见面,也希望未来的校园生活中……”

刘承肘了一下煦之,“哎哥,好学生自我介绍就是不一样哈,你看那一个个女的,全都看他去了。”“嗯……哦,你羡慕了?”煦之揉了揉眼睛,把自己撑起来。

“羡慕当然是羡慕了,但我没那个实力,不过话说回来,煦哥,你当时初中成绩不挺好的吗?虽然初三被休了,但我想你不可能在家里没学吧?”

一段回忆涌进煦之脑中——

“打人了!老师呢!这里有人打架!”一个女生恐慌地跑到老师办公室,各个老师以及主任听到声音都赶来了,初二一班的煦之此时正跨坐在一个男生身上,着手紧紧抓着对方的领子,而那个男生已经鼻青脸肿了。

“住手!煦之你给我停下来!太不像话了,作为学生你居然打人!”当时初二一班的班主任周河开口道。煦之把抓着领子的手松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宝贝儿,你父母给你宝贵的生命,别拿在我面前试生死。”声音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

周河走过来指着煦之说:“煦之!你太不像话了,这件事情非常严重!必须马上把你的家长叫来!”随后又对着其他老师说:“你们把这孩子送到医院去,快快快!”

很快,煦之就进了办公室。

“煦之父亲,这件事情原委我们也大概了解,但是煦之打人就是不对,同学之间开开玩笑很正常,是煦之太易怒了。”

“放你妈的狗屁,谁开玩笑拿你妈开玩笑?!Are you an idiot?(你是白痴吗?)Fucking thing!(该死的东西!)”

煦邬则赶忙捂着煦之的嘴,小着声音说:“别找不必要的麻烦啊。”跟煦之眼神交流。

后来煦之就被处分加休学了一年,原本还要更严重的,但是谁让煦之父亲对学校有所资助,并且花了点钱。

就此原本16岁的煦之,应当上初三,但他申请跳级了,他父亲也支持他,所以才会在高一七班。

“行了,一会自我介绍该到你我了,自己准备去。”刘承在煦之脸前挥了挥,“哦。”煦之被拉回现实。

“来,接着下一位。”唐勇笑眯眯地说。

“大家好,我叫刘承,今年17,很高兴认识大家。”刘承留过一级,因为打架。

“好,最后一位同学了。”刘承回过头,摇了摇趴着的煦之,“哥,快去,到你了。”“知道了。”煦之走向讲台,帽子还没摘下来。

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煦之”,字迹细瘦且潦草,“煦之,16。”浅浅鞠了个躬,准备回座位。

“哎,同学,你把帽子摘了,给大家认识认识嘛,别遮着个脸。”煦之听后把帽子摘下,一头金色的头发赫然出现在同学们的眼前。

好尴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没见过混血???

“额…同学,学校规定是严明禁止染发的,你……”

呵呵,我现在脑袋上顶着三大问号,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我……”煦之还没说就被刘承打断:“老师老师!他这是天生的,混血!”

没白养你啊,乖儿砸。

“混血啊!是个混血帅哥哎。”一个女同学对旁边的女同学说。

“哦,是你啊,我早就听说我们班来了一位混血学生,哈哈,是老师误会你了,抱歉。”

“没事。”煦之摆了摆手回到自己的座位,想接着趴下睡觉。

“好了同学们,接下来我分配一下打扫任务……”唐勇拍了拍手,“一二组去打扫操场的卫生区,三组去后花园除草,四组打扫厕所,五组把窗户、门上的蜘蛛网和灰尘弄干净,六组打扫教室,开始行动吧!”

“哥,刚说六组打扫什么?”

“我都听见了,你干什么吃的?打扫教室。”煦之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刘承,“哈哈…哈,是吗?”刘承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走吧,拿扫帚。”

煦之拿了把扫帚走到三、四组之间的走廊,从最后往前扫。“哥,怎么过了一个暑假,你变勤劳了?”煦之拿扫帚抵了一下刘承的肚子:“滚啊。”

“行行行。”同组的其他同学有的在认真打扫卫生,有的在偷偷偷懒,煦之也是成功分到了“认真”打扫的那一栏。

至于江淮,早就被唐勇叫到办公室了——

“江淮同学,你中考的成绩,非常优秀,所以这学期呢,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唐勇调了调电脑,调出来一份学生信息,上面的人正是煦之。

“老师,您说。”

唐勇笑着说:“哈哈哈,是这样的,班级里有个别同学……成绩不是很理想,也有先过,不过我有了解过他初中的成绩,还是很优秀的,所以这个煦之同学还是比较特殊的,我打算明天就把座位调一下,你跟他做同桌,多辅导、指引一下他,你看怎么样?”

煦之……吗?

江淮心说,又瞥了眼电脑上的信息:一张证件照,蓝色瞳孔恰如宝石。

往下看,成绩:语文12分,数学12分…?英语……12分,?怎么都是12分?!这人跟12有仇吗?

奈何刚开学就跟老师不对付也不是件好事,江淮也只能勉强接受。

“好的,老师,那我先去打扫卫生了。”“嗯,去吧。”唐勇摆了摆手。

江淮回到教室,正看见煦之在“认真”地扫地。

好像……不是我想的那种纨绔子弟。?

此时煦之扫完了他认为自己的区域,把扫帚递给刘承,“刘承,加油干。”

刘承撇了撇嘴角:“呃…好好好。”煦之说完便回到座位趴下继续睡觉了。

江淮捏了捏鼻梁,走进教室。

刚刚的话收回一半吧。

打扫完卫生的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

“这次打扫卫生给我打扫老实了,再也不想打扫了。”一位男同学撑着扫帚和另一位男同学回教室。

唐勇回到教室,双手撑在讲台上:“同学们,一会就放学了,开学后几天你们多互相了解一下,赶快把班委确定了,然后就是一部分基础比较差的同学,我也安排了成绩好的多辅导辅导,共同进步。”唐勇一脸坚定地看着台下的同学们。

这时刘承转过头来,“哎,哥,你有没有发现,唐勇的声音好像唐老鸭啊?哈哈哈哈,严肃起来那表情也有点儿像,以后就叫他唐老鸭了。”

“亏你想的出来。”煦之用手撑着脸。

唐勇:“好了同学们,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

“欧耶~!放学了,走走走,正式开学的最后一个夜晚,开黑开黑!”“啊啊啊,我喜欢的剧更新了,回去一起看,最后一天了,珍惜珍惜。”“好好好,哈哈哈。”

“哥,今晚开不开黑?我邀几个哥们一起啊。”刘承把手搭在煦之的肩膀上,“死开。”煦之瞥了眼刘承,眼神冰冷。

刘承连忙把手放开,“错了错了,不过你去不去?”“不去。”煦之接着往校门口走,“为啥啊?今天又没作业也没啥事的。”

“接我弟。”

刘承听了眼睛都瞪大了,“不,不是,你他妈还有弟弟?之前都没听你说过,还是不是兄弟了!”

煦之叹了一口气:“暑假的时候才有的,你也没问过,就没说。”

“哈?那不才是个小baby吗?接他干什么?”煦之弹了一下刘承的脑门。

“你傻啊?老子母亲都逝世了,哪来的小baby?”说完煦之脸色又一沉,“齐芳的儿子,齐冶,初二了。”

煦之有在刘承面前提过几次齐芳,但与往不同的是之前是说煦邬则闲着没事干,帮助齐家,而现在是说齐芳成了煦之的继母,“呵,煦冶,还挺好听是吗?”

刘承察觉到了煦之的情绪,“齐冶就是齐冶,不可能成煦冶,你都肯去接他了,心里有点接受了吧?把他当邻居小弟弟就行了。”

“你话真多。”煦之往初中走去,摆了摆手,丢下一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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