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哪些个天王老子派你来的?!啊?!”他奶奶爷爷的,当你一身飙肉,我们几个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果然肉多脑子轻。”“哈……”
呯呯一声巨响!
一个五花大绑,肥肉四溢的肉粽人被大力甩在船板上。
徐来站在几尺之外,足下一阵震动,她甚至听到了船木板下吱吱咔咔的声音。
随后,几个壮汉分开,退至两旁:“爷,人弄到了,就在这里。”
许峦撅嘴吹了吹额头的两根须发,踏步向前,撞开本就退得远的壮汉,又吹了几口口哨,对着那说话的人道:“爷没瞎,看见了。”
肉粽人想死个明白,瞑目之前想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了,明明方才面前这几个小啰啰前时还有些畏惧自己,怎么……
——直到,看到后面一身泥泞的女子,才明白,原来,她竟是许峦的人……
许峦直接用脚踹了上去,生生被反弹了回来,那人嗤笑:“还挺有弹性。”接着,又坏笑对着那几个壮汉道:“你们不是好奇那么胖壮的人,那玩意儿到底是有何方天地嘛?”
面对背叛者,眼下不是应该要除之后快吗?
饶是素日里玩得再花的几个壮汉,此时也有一瞬懵懂。
不过很快,他们脸上就爬满了兴趣盎然。
远方守夜的人听到杀猪般的尖叫,透过夜色往这边使劲看,就看到麻绳下白花花的一大片:“耶,原来真的在杀猪。”
旁边搁了几米的另一个守夜人道:“好好站岗,天亮了咱就有猪血喝,亦有猪肉吃。”
处在众人身后的徐来后脚正悄悄后退,却猝不及防地被前头人一拉直接跌向前,电光火石中,入目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她立刻闭眼,接着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
可旁边人放肆的言语却钻入耳中:“你当真一点就不好奇?”
“不好奇!”什么何方天地?她又不是没看过,更血腥的都看过,再看见简直又要洗眼睛!
许峦呵呵乐了几声,却转身回船阁内:“话别说那么快,你当真不好奇上次姓蒋的那人送我的那朱红色盒子,里头放的是何物?”
放下两只手,徐来狐疑地看了眼那双充满嘲讽戏谑的蓝色眸子,跟上去,只听他嘴里缓缓吐出:“你上次说姓蒋的对爷有意思,爷现在约莫信了。”
徐来跟上前的脚步滞了滞,眼前似乎飘过一片片的乌鸦。
许峦依旧在自言自语:“毕竟,姓蒋的送来的那玩意儿,比这个肥头的还要重上个几两啊!”
像是莫名听懂了,蒋为豫……奥,不,是那鬼阎帝……那朱色盒子里的是何物,她这下再次惊叹自己成天到夜的,用命到底在和些什么人周旋……偏生待她完成眼下的目标后,她还得再次想办法回到鬼阎府邸去……
船头的人见自家爷来了,赶紧端茶倒水,许峦抬眼见面人的当真就是泥人,此时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呆若木鸡的,他饮了一茶,开口:“明日即可到达许府于另处劈的一座庄园,你也一同去。”
这时外头有一壮汉掩着嘻笑进来,凑近许峦耳边说了几句便走了。
见面前人脸色不像是阴郁,甚至是高兴的前兆,徐来趁机开口:“这船中有多少人去?”
不好明面上问那小孩在哪,那样只会增加他的危险,只能旁敲侧击。
许峦想当然说了个数,却又意识到什么,将面前刚倒满的茶杯重重一掷。
“怎么,是有多不相信爷的能力?还敢质疑?那肥头已招了是哪方的人,其他几个人行至半路,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你担心什么?”
徐来却心一松,果然男子同女子思维不一,方才她还猜测,许峦是不是得好好审审那肥头一般,没想到却是如此无厘头的方式,罢了罢了。
看了面前泥人一眼,许峦又扭头招来红衣女子。
“爷,这么急唤红玫来,可是有什么事?”一双白皙纤细的玉手很快便缠绕上琥珀镶嵌衣襟上的脖子。
许峦拿下脖子上的美人玉手,细细抚摸,一如既往旁若无人地调侃:“你说呢?”说罢一手从红色裙摆的下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入。
“欸!不要……这里还是”红衣女子身体顿时抖了一下。
旁边的许老管家老脸早就练就不红的本领,但其实也不甚自在,瞥见那泥人姑娘面无表情,脚步正悄悄乾坤大挪移地向船阁外,他也想过去吹吹夜风……
“站住,去哪儿?”
许峦从香艳中抬起头,突然出声。
老人本差一步就要吹到夜风了,闻言当即停顿:“呵,爷,何事需要我差谴?”
“那泥人女呢?废物,大活人都看不住。”
“爷,外头那么多人手,那姑娘离不远的。”许老管家老脸一脸无奈。
“废话,那些人手不是爷安排的?要你老头说?去去去,有事再唤你。”
“红玫,你等下去拿套干净的衣物给那泥人女穿,整得屋内都一股子腥臭泥巴味。”说完深埋在她淡雅香气的红衣上……
许老管家无言离开,腹中诽谤,一老一小,难不成都要看着你发骚?
*
皇宫。
清旭殿。
“娘娘勿担心,脉象属实平稳。”
“可来几幅药?”
在朔北,身体没甚什么事,哪里是能吃什么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药儿?也就这里,男子女子看着都弱!旁边缠绕着头套的一老嬷嬷闻言眼角一遛而下,连忙向前,叽里呱啦的不知说着什么。
朔妃难得好脾气,竟起身走向那老嬷嬷,抚了抚她的手,说了几句朔北语。
御医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看面前老人服饰长相,虽老但壮,大抵也能猜出面前这位同朔妃说话的是朔北人;方才自己出诊拿药箱之时,师兄也旁言侧语道这次自己看病的人非同小可,是皇帝身边如今最宠的妃子。
朔妃一招手,御医就反应过来:“娘娘,老臣在,可开药。”补补…二字想了想还是未曾出口。
“我忌苦。”
“娘娘放心,老臣知晓了,今日就拟药方,送到娘娘这里。”
朔妃挥手:“赏!”
“谢娘娘。”
“下去吧。”
待御医下去之时,那老嬷嬷用朔北语道:“阿离,你肚子越发变大,丈夫可曾来看过你?”
那狗皇帝已经连续几日住在那琳川殿了。
朔离不屑一笑,同样用朔北语道:“不曾来甚好,来了那狗皇帝能来做什么?”
想到了什么,又轻轻道:“阿父当真死了?”
心直口快的老嬷嬷根本没打算隐瞒,“不错,阿离。”
老嬷嬷眼中似有泪痕:“我的阿离,受苦了,受苦了。”
不远处的琳川殿中。
雕花红木榻上,古铜缠绕雪色。
外头的宫女连夜忙了几个来回,如今候着锅中的热水,忙了个来回。
——“啪”一声。
门自内打开,跪在地上的宫女低眸,看见一抹明黄衣袍擦过木槛,呼吸都不敢重。
随后,门外几米处候着的人道:“皇上,崔府崔煜,已经到了。”
“寡人已知晓,那边,先派人过去。”
“诺。”
崔煜候了会儿,见薛公公前来禀报:“这边来,已为崔大人备好殿中住处,圣上近日事务越发繁多,特别洪涝之后。”
“圣上为国劳神,臣深感佩服。”崔煜道完不再言其他。
薛公公白毛拂尘:“崔大人,这边请。”
“那劳烦公公带路。”
*
入秋后落叶本早已所剩无几,如今略带寒气的风将那本就不多的枯灰叶生生冻在了光秃秃的枝头。
地下几颗碎了壳的蛋。
——“呯”
——“呯”
——“呯”……
许府别苑。
许峦斜躺在贵妃椅中,正用手中那改良的竹枪屡试不爽。
“爷,虽说这竹枪被于姑娘改的是真不错,但现在这个气候,这……这没鸟啊?”
许老管家是个爱鸟之人,看着地下那些未出生就爆浆的鸟蛋,垂首心痛。
许峦研究了很久的难题终于迎刃而解,且改良好的竹枪管十分上手好使,心情是肉眼可见的高兴:“这不是有个老鸟?”
许老管家看着枪管终于移位,可下一秒却大惊!:“爷爷爷……使不得使不得啊!”一边紧紧张张地捂护住裤-裆部位,一面急忙退到旁边的亭柱后面。
见老人吓得不轻,许峦作罢,想起唤其来的目的:“东西放好了?”
许老管家见竹枪依旧在自家爷手中,还是有些瑟瑟发抖,苍老声连带颤音:“爷,放好了放好了。”
“你养那些鸟儿,可有传消息?”
“爷,你能不能……”许老管家看了眼面前人手里的竹枪。
许峦当即皱眉,起身:“它不长眼,难道爷不长?”
“爷,听闻那崔府崔煜,已经在皇宫里待了数日了,但时皇邵武旭未曾与之见面。”许老管家跟其后。
“那又如何?崔煜这个人,绝非按兵不动之辈。”
言语间已经是到别苑口,马车候着。
许峦掀袍而进,猝不及防被拥抱了个紫衣美人,嘲讽地笑了:“蓝姬,偷摸着上来的?没人让你上来吧?”
被唤作蓝姬的紫衣美人听闻笑声不似平常,美眸垂泪:“爷,做人可不能那么偏心,那于姑娘偷偷瞧你戏水就成,蓝姬不能偷摸上来服侍公子?”
给他改良木管枪的那女子,说去寻更好的“子弹”,已经去了些时日,至今未归。
只是,她何时偷看自己练水性了?自己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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