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宋昭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豆浆，包子，油条，烧饼，蒸饺，种类挺多，“豆浆喝点？”
“我想喝冰饮料。”
宋昭没好气地笑了声，“嗓子不想要了。”
“……蒸饺什么馅儿的？”
“看着像虾。”
“虾仁马蹄。”杨乐接话。
曲意感觉自己可以吃点，“我要5个。”
宋昭把装着饺子的袋子递给他，“还痛吗？”
“滚！！！”
“你也是干网络主播的？”
“是啊。”曲意摇下窗户，就着早上的新鲜空气慢条斯理的吃东西。
杨乐瞥了眼后视镜，“以前没听他说过你。”
“我们最近才认识。”
“那他挺善变，之前还说不想跟网友见面。”
曲意吃着有点干，朝宋昭伸手，“矿泉水还是饮料？”
“饮料。”
“少喝点。”宋昭从袋子里拿出青苹果汁给他，“我现在觉得关系到位了见一见也挺好的。”
曲意喝了几口放旁边，这才注意到手机亮了好一会儿。
爸……
“什么事？”
宋昭听他语气有点冷淡，停止了跟杨乐的对话，好奇偏过头。
“我没在平城，我在外面。”
“他带人来我家住，您觉得合适吗？”
“我估计要一两点。”
“晚上一起吃顿饭可以。”
曲父：“他好不容易跟朋友过去玩一趟，你这几天陪陪他们。”
曲意深吸了一口气，“爸，讲点道理行吗！他自己跟人过来玩，我还得每天花时间陪，我不用上班的，我最多一天陪玩半天。”
“我现在头疼，想吐，嗓子疼，你再多说几句我觉得饭都没必要吃了，因为我很难受。”
宋昭看他情绪这么大，伸手去摸他的背。
曲意感觉到安抚，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我今年27，你知道我大哥跟小弟多少岁吗？”
宋昭摇头。
他从鼻腔里哼出声，似嘲讽，“我小弟今年16，我大哥……如果我妈怀我早一点，没准我俩是双胞胎。”
宋昭估摸算了下年龄，再加上他的态度，“你们见过面吗？”
“见过几次，我爸挺以他为荣。”
“现在了？”
曲意往他怀里靠了靠，“反正缺钱的不是我。”
“要不要睡会儿？”
“嗯，快到的时候叫我。”
“好。”
朋友之间是这样相处的吗？
杨乐反正没见过几个。
九点过一点，车到达机场。
曲意整理了下有点睡乱的衣服，又问宋昭要了颗水果糖含在嘴里。
“到了跟我说一声，这几天少喝点冰的，少抽烟喝酒。”
曲意坐在行李箱上不吱声。
“跟你说话了。”
曲意瞅他一眼，还是不吱声。
“我也少抽。”
“还有了？”
宋昭看了下他前后的人，“有空打视频。”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曲意望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你知道的，我有时候很忙，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问你关心你，要是有人找你麻烦，你要告诉我，有情绪，也要告诉我，别觉得会给我带来困扰或者拖累什么的，你要能做到我就答应你刚刚说的。”
宋昭摸摸他的头，对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视而不见，“我尽量好不好，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跟别人抱怨，也不习惯跟人说那些，要是你察觉到了什么，多问我几遍，我肯定告诉你，行吗？”
曲意竖起小拇指，“拉勾。”
“拉勾。”宋昭看着越来越近的检票队伍，上前抱住他，“好好照顾自己，有任何不舒服的要告诉我。”
曲意蹭着他的胸前，嘴里说：“好。”
回去的路上，杨乐看他摆弄手机，犹豫要不要问。
“你俩不太对劲儿。”
宋昭抬头看他，“怎么？”
“我没见过你跟哪个哥们儿这样相处。”
“他算我半个老板。”
杨乐脑子里浮现出很多不可描述的内容，“他潜规则你？”
“你有病啊！”
“不是你说他说你半个老板吗？”
宋昭无语，“反正挺要好。”
杨乐瞥见他柔和的侧脸，风牛马不相及的说了句：“阿姨前几天来我家跟我妈说要有认识的好姑娘给你介绍介绍，还问我你最近有没有情况。”
“……”宋昭嘴里的话转了又转，最终下定决心，“下次要再问你，你就说，我有个正处着的。”
杨乐心里的猜测成了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该恭喜，“那要问我具体情况了？”
“实话实说。”
“第一条就不过关吧。”
宋昭想到他妈的脾气，有些头疼，“那你就说你不清楚，只知道我谈了。”
“他家里知道你俩的事吗？”
“应该不知道。”
杨乐想起曲意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叹了口气，“下次人再来带我们见见呗，大家一块儿乐呵乐呵。”
“行啊。”
下午四点多，曲泠跟一伙人走进海底捞。
“您好，请问一下8号包厢在哪儿？”
女服务员礼貌性地微笑，“我带你们过去吧。”
“谢谢。”
“你哥知道我们这么多人吗？”
“他跟他朋友，咱们去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咱们进去打个招呼出来另外坐一桌。”
曲泠撇嘴，扫了他们一眼，“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他生日的。”
“我们这不是担心大哥不方便嘛……”
“先说好啊，进去以后你们就负责吃吃喝喝，不要叫他大哥，不要说什么以前没见过，这这那那的。”
“那我们叫他什么？”
曲泠想了几秒，说：“叫他名字吧，他叫曲意。”
“曲意，你们一家取名字挺有意思啊，曲苒，曲意，曲泠。”
曲泠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别在他面前说这个，他不乐意听。”
“你哥脾气这么大啊……”
服务员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眼看到了，敲门，听到“进”以后，推门而入。
“曲先生，有人找。”
七个人随着进来的人整齐划一地看向门口，其中一个穿蓝色短袖，牛仔裤，扎着小辫的男人站了起来。
“哥！”
“曲意哥！”
他看着迎面走过来手捧鲜花的男生，陷入恍惚，时间过得真快，当初说他好看的小男孩长这么大了。
“生日快乐！”
“花不错。”
曲泠喜不自胜，“真的吗？我特意挑的，我感觉你应该会喜欢。”
“谢谢，坐吧，我们点了一些，要是没有喜欢的或者不够，你们再加。”
“行。”曲泠看他身边空着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
纪岸瞥了一眼，说：“曲意，今天你寿星的情况下，给咱们跳个舞怎么样？”
“滚！你没话说了。”
“啧～我这不是看到有新朋友来，活跃一下气氛嘛。”
“纪老三，你这么爱活跃，不行你自己上去跳一个。”
“我就算了，我老胳膊老腿的。”
曲泠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像在点他们又像在开玩笑。
曲意在桌子底下踹了纪岸一脚，“行了啊，第一次见面，你别吓着人。”
纪岸看着包厢里的一大群人，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那你得陪我喝点。”
“想喝找他们，我这嗓子只能陪你喝矿泉水。”
“矿泉水也行。”
曲意败下阵来，“你赢了。”接着他凑近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行了吧，我真服了你了。”
纪岸笑的像只狐狸，“你说吧，怎么罚？”
曲意见事已经暴露，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柜子里六位数的随你挑一个。”
“行。”纪岸得到自己想要的，心满意足地招呼大家吃东西，“来来来，吃吃吃，不够再点，我买单。”
“住的地方订好了吗？”
“订好了。”曲泠措不及然被问，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差点呛着。
“我晚上有事，你们一会儿想去哪里玩跟蒋睢说。”曲意指了指斜对面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想玩什么，想买什么，五位数以内的我买单。”
“哥，不用，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有给我。”
曲意漫不经心吃着碗里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我有空，我会提前跟你说。”
“好，我们几个搁一块儿你放心吧，会安排好自己的，你不用管我们。”
“别去酒吧，要想去，明晚我带你们去。”
“行。”
“哥，你戒指挺特别的，能借我看一下吗？”曲泠旁边穿着牛油果绿背心，扎着丸子头的女生突然开口。
曲意停下筷子，撩起眼皮看她，“你多大？”
许施施有些紧张地握紧筷子，露出一个自认为甜美的笑容，“17。”
曲意没说什么，只是随意地取下左手食指上的粉色钻戒递给她。
众人反应不一。
唯独方柳脸色难看。
他看着她仔细观赏那枚戒指，眼里的喜欢不言而喻。
“哥，这得花不少钱吧？”
曲意扫了眼她身边的男生，“你觉得你以后的月薪能有多少？”
许施施自信回答：“1个w左右。”
“不吃不喝，一年多能拥有。”
闻言，许施施瞪大眼睛，“哥，你那儿招暑假工吗？不行我去上班。”
曲意似笑非笑，“喜欢钻石？”
“好看的，有价值的我都喜欢。”
“巧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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