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叙数学考砸了，59分。班主任把家长会通知单拍在他桌上时，他的手指在发抖：“我哥……他能来吗？”
“当然。”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家长嘛，谁都行。”
家长会当天，林野穿着浅灰色休闲装坐在最后一排。他本来想穿西装，但林叙说：“老师说家长尽量别太严肃，像朋友那样。”于是他换了件没扎领带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常年握钢笔的薄茧。
“同学们，”班主任指着投影仪，“这是林叙同学的试卷，最后一道大题……”
林叙的头埋得低低的，能听见前排同学的窃笑。直到班主任说：“请家长发言。”
所有人的目光扫过来。林野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是林叙的哥哥。”
教室里安静了两秒，后排传来嗤笑：“他哥？看着比我爸还年轻。”
林野没在意，继续说：“小叙数学不好，但我知道他语文特别棒。上周他写作文，题目是《我的哥哥》，说‘哥哥的手能修坏掉的闹钟，能煮不糊的粥，能在下雨天给我撑伞’。”他顿了顿，“其实我想说，小叙教会我最重要的事，是‘慢慢来’。”
投影仪的光映在他脸上，林叙看见自己的倒影——那个总被说“像叔叔”的哥哥，此刻正望着他，眼睛里有星星。
散场时，小夏追上来：“你哥刚才超酷的！不像我爸只会问‘考多少分’。”
林叙摸着校服下摆，忽然笑了。他想起早上出门前，林野蹲下来帮他理平校服领口，轻声说：“今天别害怕。”
原来最好的家长发言，从来不是讲学习方法，而是告诉全世界：“我弟弟，值得被温柔对待。”
所有人的目光扫过来。小李挠了挠头：“那什么，林总，我先敬您弟一杯？”
林叙的脸更红了，转身就跑。林野追出去，在楼梯间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是小孩。”
“你不是小孩，”林叙低头踢石子，“可他们说你像我叔叔。”
林野愣住了。他想起上周家长会，班主任介绍他时说：“这是林叙的叔叔。”那时林叙攥着校服下摆，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背。
“小叙，”林野蹲下来，和他平视，“在别人眼里，我是你哥；在你眼里，我也是你哥。”
林叙抬头，看见哥哥眼里的认真。他吸了吸鼻子：“可我不想当小孩。”
“好。”林野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你是我的……”他想了想，“我的合伙人？”
林叙笑了：“才不是。”
“那我的……”林野故意拖长音调。
“我的男朋友？”林叙突然说。
包厢里的喧闹声突然变得很远。林野望着眼前的弟弟，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和小时候说“哥是超人”时一模一样。
“好。”林野说，“我的男朋友。”
《衣柜的秘密》
林叙收拾房间，准备搬去大学宿舍。衣柜最上层的纸箱“咚”地掉下来，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小学的三好学生奖状、高中的校牌、还有张泛黄的“林叙1岁抓周”照片。
他蹲下来捡，一张便签从纸箱底滑出来。字迹是林野的，有些潦草：“小叙的东西，等我老了慢慢还。”
林叙的手指颤抖着。他想起上周整理书房，在林野的日记本里看到一句话：“今天小叙18岁，我送他的领带，是他偷偷观察了三个月的款式。”
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件被捡起。有他幼儿园画的“全家福”，爸爸、妈妈、哥哥和他，涂得五颜六色；有他初中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哥哥今天加班到十点，我给他煮了泡面，他说比公司楼下的好吃。”
最底下是件旧毛衣，袖口磨得发亮。林叙记得，这是他5岁时穿的，林野说：“小叙穿小的衣服，哥接着穿。”
“哥，”林叙抱着纸箱喊，“你出来一下！”
林野推开门，看见满地的旧物，笑了：“怎么翻出这些了？”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林叙的眼泪掉在旧毛衣上，“你知道我喜欢吃玉米排骨汤，知道我胃不好要剥西蓝花，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领带……”
林野蹲下来，和他一起捡：“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弟弟，是我最亲的人。”
“可我想成为你最爱的人。”林叙轻声说。
林野的动作顿住了。他望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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