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天的雨砸在窗户上，像有人在敲摩斯密码。林叙翻出储物间的纸箱，里面塞满了旧物——小学的三好学生奖状、初中的校牌、还有个褪色的相册。
相册第一页，是林野18岁生日。父母穿着白衬衫，举着蛋糕笑。林野站在中间，衣服旧得能看出补丁，却笑得比阳光还亮。林叙摸着照片里哥哥的脸，想起小时候问过他：“哥，你衣服怎么这么旧？”
“旧衣服穿着舒服。”林野当时说，“等你长大，哥给你买新衣服。”
第二页，是林叙5岁。哥哥背着他在黄山爬台阶，两人的汗水滴在青石板上。林叙的衣服是新的，印着小熊，而林野的背心已经洗得发灰。照片背面写着：“小叙第一次爬黄山，哥哥的背比山还稳。”
“哥，”林叙抱着相册喊，“你来看！”
林野正在擦书房的老式座钟，闻言走过来。他的指尖停在“林野18岁”的照片上，喉结动了动：“那时候穷，连蛋糕都是借的。”
“可你笑得好开心。”林叙说。
林野摸了摸相册边缘的褶皱，突然从衣柜最上层拖出个纸箱：“你小时候的东西，我都收着。”
里面有林叙的小学作文本，写“我的理想是当哥哥的小跟班”；有他初中掉的乳牙，用红绳串着；还有张泛黄的抓周照片——他当时抓了支钢笔，林野说：“这孩子以后要读书。”
“哥，”林叙的眼泪砸在纸箱上，“你怎么什么都留着？”
林野没说话，只是翻开最底下的便签纸，字迹有些模糊：“小叙的东西，等我老了慢慢还。”那是他22岁时写的，那时父母刚去世，他刚接手律所，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窗外的雨还在下，林叙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原来哥哥的“成功”，从来不是西装和手表，而是这些藏在纸箱里的、皱巴巴的、却永远温热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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