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昨晚和喝着喝着断片了,林臻是懊悔的,这是第一次,还是跟苏弥一起。
她忍着头疼努力去想,记忆却只到自己抱着一堆的画面,然后....就断片了。想到这,现在是在哪里?
林臻揉了揉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眼前的布局她再熟悉不过。她呆了两秒,又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是她的房间。
林臻长舒了口气,接着,她用力地捶了几下枕头之后,下定决心下次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
她昨晚是被给送回来的,可苏弥人呢?
室内不用开灯便亮如白昼,林臻刚睁眼就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小盒子,她小心地爬下床,好奇的走到桌旁。
是那天王丽霞说的父亲给她的遗物。
林臻深呼吸,此刻的她还没有勇气打开,她将盒子塞到了抽屉里,径直走向门口,拧开了门把,小步跺到栏杆边,朝下看了看,楼下只见阿蕾带着仆人们在大扫除,林臻奇怪便上前问了缘由,听说是马上又到了一年一度祠祭的日子。
林臻一连几日都没有再见到过苏弥,另一边,舅舅和方小姐的感情打的愈发火热。
这些时日下来,方小姐时常会拉着林臻逛街,林臻帮她挑选的衣服总是会毫无保留的凸显她不多的气质,舅舅高长鸣的夸赞更是让她对林臻的眼光十分信任。
林臻注视着每一件衣服,品味着细节和设计。方小姐则在一旁不断递上各种款式的衣服,有时看到适合林臻的一款,她也会慷慨替林臻买下。她们的对话充满了亲密和温馨,宛如正牌舅妈和外甥女的亲密。方小姐这样笼络林臻,这也让林臻愈发对隐瞒苏弥这件事感到愧疚。
同样,这件事被苏宅的下人看在眼里,渐渐的也就对林臻产生了新的看法,除了羡慕她和林氏家居的副总经理方小姐来往密切,又存了三分顾忌,背后叽叽咕咕议论著,当面却也愈发尊敬起来。
苏氏祭祀的排场极大,好不热闹。
庄严肃穆的祠堂内,齐聚一堂准备进行认祖归宗的仪式。中堂内以正厅中轴线为基准,正中摆放一张翘头案,两侧摆放一对花几,花几上建议摆放应时的花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供案之下摆放一张八仙桌,两侧摆放一对太师椅。苏家话事人分别坐在两侧,端坐在主位上,苏弥庄严肃穆站在身后。
仪式开始前,按礼先向祖先祷告,恭敬地献上香烛和鲜花,接着,念诵着家训和家族历史。
而这念诵之事则由苏家三伯——宫崎来进行,暗地里都说这是继承人最大的竞争者,苏弥的父亲排行老大,这宫崎在家行三,今年正值壮年,比苏弥也就大十余岁,早年不知为何被苏家过继给了他人。
“看到宫崎老儿笑得有多开心嘛?”
仪式进行着,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能不开心吗?族里天天有人揪着他的血统问题,这下好了,替苏氏整了个血脉纯正的男丁回来。”
“这苏杭看着也不像是能与苏弥分庭抗礼之人啊?”那人疑惑的看向主位。
“走着瞧吧……”
这短短几句让林臻心下一惊,眼神向台上看去,落在站在苏老爷子身后的苏弥身上。
这是打算‘削藩’呐……
连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苏弥会猜不到吗?
苏弥依旧肃立在旁,看不出任何神情波动。
随着仪式的进行,家族长辈开始进行仪式,纪念先祖。
林臻作为边缘人士,只是在人群的最边边看了一两眼。
仪式结束后后没过几天就到了苏杭的生日,阿蕾在林臻身旁兴奋说着,说到苏二公子这次没像传统的富二代一样用自家酒店宴客,而是在苏市周边的别墅举办时略带些可惜。
林臻毫不在意,心想着,又不是苏弥生日,又想到,苏弥带自己去医院,明明说好的是感谢她请她吃饭,结果还是依着自己在酒吧胡闹,就算守着生日零点送一句生日快乐,买个小礼物,也不算过份吧?
苏杭的生日当天是周六,只邀请了一小部分客人,林臻并未在邀请之列。
客人们陆续到达,在别墅前下了车,走过宽敞的石阶,来到了花木疏落的高台上,黑白建筑才映入眼帘。服务生们带着他们沿着碎石小径进入了大厅。
公路上一辆黑车驰骋而过,车窗紧闭,内里的空调开着暖气,与车外的低温隔绝。
“苏总,今晚苏二公子的生日宴...”助理犹豫着问道。
苏弥敛了敛眸,绯唇轻启:“去吧。”
“创新部门这个季度要是还是没有进度,通知人力让他们准备收拾收拾走人了。”
助理在心底默默为创新部门上了柱香,看来那几位是在劫难逃了:“好的,苏总。”
“苏总,还有件事,几分钟前虞总发消息来说让你一会到了去找她,具体事由没有多说。”
“知道了。”苏弥应答道。
苏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天的失眠让她头痛欲裂。
脑海里闪过林臻说的那些话,那晚把烂醉如泥的她送到家,准备离开时发现被子里传来的细细的呜咽声,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心脏抽痛了一下,在心疼她吗?苏弥惊觉自己竟然是在想林臻。
接着,打开手机。她玩味地看一眼手机列表里的名字,紧接着拨通了一个电话:“林臻。”
“嗯?怎么了?苏总。”林臻乖巧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前几日听阿蕾说你喜欢Taylor乐队?”
林臻错愕,阿蕾怎么连这都告诉她,看来以后得谨言慎行了。她早就看到新闻报道过这次是Taylor乐队到访国内,但据说是私人行程,她也无缘见到她的偶像。
想到这,林臻耷拉着脑袋:“是的。”
“今晚Taylor乐队要来苏杭生日宴演出。”苏弥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林臻微怔,下一秒立即反应过来,苏弥这是在邀请她吗?
“...我...可以去吗?”林臻紧张起来,咬住下唇克制住自己的惊喜。
“嗯。”苏弥没有否认。
“可是听阿蕾说苏二公子这次生日宴安保可严了,没有邀请函连大门都进不去。”林臻不安道。
什么邀请函?苏弥朝助理那边看了眼,低声平静道:“我来处理,一会派车去接你?”
“谢谢舅妈,不用派车来接我了,一会我让尔尔小姐来接我就好了,她今天也要去。”林臻懂事道。
“好。”
尔尔小姐?这又是凭空从哪冒出来的朋友。
挂了电话,半晌,苏弥看向坐在副驾的助理:“现在你就去通知人力部吧,这周内把创新部门全部优化掉。”
“现在吗?”
“现在去吧,”苏弥顿了顿:“你邀请函带了吗?”
“您需要邀请函吗?谁不认识您这张脸。”助理一愣。
谁不认识苏弥?
“我说你的邀请函。”苏弥看着她。
助理偷瞄了一眼苏弥:“您要?”
苏弥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嗯”了一声。
路上来往的行人很少,四野寥阔,只有几颗枯树在绿化带那里点缀着城市的寂寞。
一辆白色跑车在路面飞驰着,发动机的嗡嗡声,低沉,高亢,在一阵阵经久不息的、连绵不断的呻吟后,车辆在轮胎发出刺骨的摩擦声中,弯道漂移。
“我开的,怎么样?”那人得意朝林臻挑了挑眉。
“很好,下次我要是不坐在车上就更好了。”林臻忍住想吐的感觉,紧紧抓住门框上的把手。
“你开这么快,逃命呢?”她忍不住吐槽道。
“你是不知道,我现在一肚子火。这些天在家,我都快被逼疯了,你能想象我爸有多唠叨吗?”
“公司的高管都是摆设吗?我这么安分守己的当个富二代不好吗?非要我回去接班,明明靠信托基金到下辈子都可以躺平了,真是的。”
车内不断传出抱怨牢骚的声音。
坐在驾驶位上的女人身穿骚粉色村衫,袖口随意折起至小臂,露出一截冷白色的手腕小臂,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极具骨感。
冷白色的肌肤,感觉随便让人碰一下都得泛红,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眸清澈透明,特别是女孩笑起来的时候,可爱灵动,没人能拒绝。
“怎么又堵成这熊样了?”她看着前方堵成的长龙,暗骂了句。
唯一的缺点,不能张嘴。
墨尔尔是北辰集团董事长墨耀华的小女儿,自然也在受邀请之列。
林臻打量着车前镜里的自己的妆容,随口敷衍道:“你要是真躺平,你爸妈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大意见。”
“听说你前天又喝醉了,把人家ktv包房砸了个稀烂,赔了十万块。”
“诶!那是个意外。”墨尔尔轻拍了下方向盘,反驳道。
“这样的意外…”林臻反问道:“这个月第几回了?”
“那还不是因为姓虞的。”墨尔尔愤愤不平道。
“你怎么天天跟她过不去?你后妈这次又怎么惹你了?”林臻叹了口气。
“没有。”提到这个,墨尔尔有些慌乱撇过眼去,接着问道:“对了,你之前不是不爱凑热闹吗?怎么最近这么爱往人堆里凑。”
林臻没说话。
墨尔尔神神秘秘地凑近她,盯着看了她一会,紧张道:“你不会…也想给人当后妈吧?”
林臻一愣,她狡黠一笑,接着叹了一口气:“之前做夜场的时候以为眼睛放亮点,盯上财神就扑上去,然后用尽一切手段把人抓牢,后头就有好福气等着我,可惜遇人不淑最后还是被踹了。”
墨尔尔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林臻接着道:“小墨总,我知道每个女孩应该像你学习,靠自己独立自主,但是我家里年迈的姥姥,还在上学的弟弟,我也是走投无路。”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正在上学的弟弟?”墨尔尔眼眸一亮,下一秒皱起了眉:“我又没说什么,你看你,放心,这次我帮你物色物色,咱当后妈,也得选个好人家。”
林臻轻笑:“怎么,你也发现当你后妈不容易了吧。”
“去你大爷的。”墨尔尔睨了她一眼:“我是说,这不得看看哪位富婆是弯的?”
林臻,哈?
“你不是刚跟你前女友分吗?这么快就对女人失望了?”墨尔尔疑惑地看着她。
黑车驶向下一个路口,倒转方向折入另一条小道。约莫二十分钟,车抵达府邸前,安保瞧见车辆,敞开大门以便车子进入。
府邸气派宏伟,内带一片后院和一所花园,前院宽敞,栽满碧绿的树植,大门高大厚实,门楼雕刻精美,屋檐下挂着喜庆的红色灯笼,风铃叮当作响。
兰家在本地涉及房地产娱乐等多个产业,坐拥多个连锁酒店,酒店业是家中的主心骨。
听说这次订婚后,兰旗集团会正式交给老总的女儿兰宵接管。作为家中独生女的她,跟随父亲见多识广,如今公司管理的也是得心应手。
车门打开,深灰西装裤包裹的长腿,下一秒就被冬季裹挟而来的寒风吹了个透心凉。
“真美啊。”墨尔尔看了一眼林臻,忍不住摇摇头:“这么冷还能穿裙子,不愧是你。”
林臻轻笑了下。
车门另一侧侧,身姿纤长的林臻,灰黑色的裙摆在周遭白雪映射下更显色泽,不知是映衬的,还是冷的,肤色愈加冷白。
墨尔尔将车钥匙递给兰府的管家,让他去停车,自己带着林臻朝里走去。
墨尔尔正欲去跟兰宵道喜,却发现兰宵的身旁还坐了两道人影。
是她。
此刻,墨尔尔掉头就想跑。
林臻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那就是我那天杀的后妈。”墨尔尔看了一眼不远处,翻了个白眼。
林臻闻言回头,眼里带着疑惑,怀疑刚才耳朵听错了,“什么?”
林臻望向虞夫人,己过四十的年纪,外貌与气质上却依然像是二十七八,透露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
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墨尔尔都跟她完全不一样。只见那人低饱和度的淡紫色衬衫,配同明度的灰色村裙和薄西装,袖子卷起,戴着棕色皮质细带表的手。一偏头,隐隐露出小巧的耳饰。
“尔尔,你来啦。”兰宵也注意到这边,朝墨尔尔打着招呼。
墨尔尔闭紧双眼,一憋气,转过身来。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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