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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终章 永夜长明

焚天炎灼烧锁链的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祝明薇看着沈星河染血的唇,突然想起初见时少年在灵植谷意气风发的模样。神秘人的铃铛声愈发刺耳,她感觉意识正在被撕扯成碎片,而沧溟戟已缓缓刺入沈星河心脏。

"明薇...别怕。"沈星河的血顺着戟刃滴落,在她手背绽开一朵朵红梅。他艰难地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沈家血刃却不受控地贯穿了祝明薇后腰。剧痛让两人同时瘫倒,祝明薇拼命想要握住他的手,却只能看着指尖从对方掌心滑落。

云栖鹤的星剑穿透花清晏胸口时,少女正在用最后的灵植之力编织结界。金色藤蔓在她身后绽放成巨大的灵花,却被星力撕成碎片。"对不起..."花清晏倒在他怀里,灵花印记化作流光没入他的星纹发饰,"没能...净化所有黑暗..."

神秘人大笑的声音被终焉之门的轰鸣淹没,他看着四人缓缓失去生机的躯体,抬手将他们的精血注入巨门。门后传来远古凶兽的咆哮,整个归墟海开始倒悬,海水化作巨大的死亡漩涡。就在此时,祝明薇二哥残留的玉佩突然发光,祝家先祖的虚影与云家、沈家、花家的先祖一同显现。

"以四族血脉为祭,封!"先祖们的声音响彻天地,四人的尸体被光芒托起,化作四道光柱没入巨门。祝明薇在意识消散前,仿佛看见沈星河对她微笑,云栖鹤的星剑与花清晏的灵蝶融为一体,在空中划出最后的璀璨。

当一切归于平静,归墟海重新恢复宁静。海面上漂浮着四枚发光的种子:赤色的火焰种、银色的星辰种、翠绿的灵植种,还有带着血色纹路的刀刃种。它们沉入海底,在被净化的土地上生根发芽,长成四棵参天大树,树冠在夜空中交织成守护结界。

百年后,归墟海成了传说中的圣地。每当夜幕降临,四棵大树便会绽放光芒,人们说那是四位守护者的灵魂在守望人间。而在大树根系深处,永远沉睡着四具相拥的躯体,他们的武器交叠成环

百年时光转瞬即逝,归墟海四圣树的传说早已融入百姓的歌谣。在金陵城最热闹的茶肆里,说书人惊堂木一拍,正讲到祝明薇等人舍身封印终焉之门的壮举,台下孩童们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向往。

然而,在极北之地终年不化的冰层下,一具缠绕着锁链的躯体正缓缓苏醒。那躯体胸口插着的,正是沈星河曾使用过的半截血刃,刀刃上的藤蔓纹路泛着诡异的紫光。随着冰层发出细微的裂痕,一滴黑色血液滴落,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孔洞。

"四族的血脉...终究是不够纯粹。"神秘人的声音从虚空传来,他的身影出现在冰层上方,手中玉珏与血刃产生共鸣,"当年你们以生命为代价,不过是拖延了时间而已。"他抬手一挥,无数黑色触手破土而出,所过之处,灵植枯萎,飞鸟坠地。

与此同时,归墟海的四圣树突然剧烈摇晃。赤色的火焰树渗出暗红汁液,银色的星辰树光芒黯淡,翠绿的灵植树叶片发黑,带着血色纹路的刀刃树更是传来阵阵悲鸣。正在树下祈福的百姓惊恐地发现,海水开始变得浑浊,深处传来阵阵低吼。

在四圣树的根系深处,祝明薇等人的躯体表面泛起微光。沈星河胸前的伤口处,竟缓缓生长出黑色藤蔓;祝明薇掌心残留的焚天炎余烬,被魔气染成诡异的幽蓝;云栖鹤的星纹发饰裂痕中,渗出丝丝黑雾;花清晏化作的灵植种子,也开始扭曲变形。

千里之外的雾隐山,天机盘突然自行运转,盘面浮现出令人心惊的画面:被封印的终焉之门出现裂痕,神秘人站在门前,手中玉珏正在吸收天地间的魔气。而在画面边缘,四个模糊的身影正被魔气侵蚀,逐渐失去人形。

"不好!四圣树有危险!"新任玄影司指挥使林墨握紧腰间的断剑。这把剑是百年前祝明薇留下的,剑柄处的螭纹如今已黯淡无光。他带领一众弟子冲向归墟海,却在半路遭遇成群的变异凶兽——那些凶兽的眼睛里,闪烁着与神秘人玉珏相同的紫光。

归墟海的海水彻底变成黑色,四圣树的光芒即将熄灭。在最后的时刻,祝明薇残存的意识突然觉醒,她看着被魔气侵蚀的同伴,泪水滑落:"星河...清晏...云兄...我们的守护...还未结束..."她艰难地凝聚起体内最后的力量,试图唤醒沉睡的焚天炎。

沈星河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感受到了祝明薇的呼唤,血液中沈家先祖的力量开始挣扎;云栖鹤的星纹发饰重新亮起微光,星光与魔气激烈对抗;花清晏化作的灵植种子,也在努力绽放出新的花朵。

神秘人见状,发出刺耳的笑声:"垂死挣扎!今日,终焉之门必将开启!"他将玉珏嵌入门上的凹槽,整座归墟海开始剧烈震动。而在即将完全被魔气吞噬的四圣树下,四具躯体缓缓升起,他们的手穿过时空的界限,紧紧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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