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小祖宗：太子爷他醋精附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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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天师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张函瑞站在观星台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半块玉珏。晨风微凉，吹动他未束的长发，在素白长衫上铺开如墨的痕迹。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桂源披着件墨蓝外袍走近，手里还拎着个食盒。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睡不着？"张桂源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掀开盖子，热气腾腾的莲子粥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厨房刚熬的，趁热喝。"
张函瑞瞥了一眼："放糖了？"
"三勺。"张桂源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尝尝？"
张函瑞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甜度刚好。他垂眸看着粥面上浮动的桂花，突然道："今天去地府。"
张桂源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搅动粥碗："我陪你。"
"阎君只请了我。"
"那又如何？"张桂源轻笑，眼底却一片冷峻，"地府而已，又不是没闯过。"
张函瑞抬眸看他，晨光在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流转："你知道地府的规矩，生魂入冥界要受剥皮抽骨之痛。"
"那正好。"张桂源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让你看看，我有多能忍疼。"
两人对视片刻，张函瑞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近："张桂源，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不。"张桂源顺势扣住他的腰，鼻尖相抵，"是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张函瑞呼吸微滞，半晌才低声道："......傻子。"
张桂源低笑，指腹擦过他的唇角："只对你傻。"
晨光渐亮，两人安静地分食完那碗莲子粥。张桂源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给你的。"
张函瑞打开，里面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发丝——明显是两个人的头发结在一起。
"结发为夫妻。"张桂源执起他的手，在腕间红绳上轻轻一吻，"虽然我们早就是了。"
张函瑞耳尖微红，却故作冷淡："俗气。"
"那师叔喜欢吗？"
"......还行。"
张桂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趁他不备又偷了个吻。
午时三刻，两人来到阴阳交界处。枯黄的曼珠沙华在风中摇曳，远处隐约可见鬼火浮动。
"跟紧我。"张函瑞取出星陨阁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幽蓝光门，"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手。"
张桂源的红绳牢牢缠在两人腕间："死都不松。"
踏入光门的瞬间，刺骨阴风扑面而来。无数怨灵在黑暗中尖啸，试图撕扯生人的魂魄。张桂源闷哼一声，裸露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细密的血痕。
"闭眼。"张函瑞抬手覆上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别看这些。"
张桂源却握住他的手腕拉开："我要看着你。"
阴风卷起两人的衣袍，张函瑞的长发与张桂源的红绳在黑暗中交缠。怨灵每一次撕咬，都像是千万根钢针扎入骨髓。张桂源额角渗出冷汗，却始终挺直脊背，将张函瑞护在身侧。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点亮光。两人踏出黑暗的瞬间，一座巍峨的黑色宫殿矗立在眼前——地府阎罗殿。
"星陨阁主。"守门的鬼将躬身行礼，"阎君已等候多时。"
殿内阴冷肃穆，黑玉铺就的地面倒映出模糊的人影。高座之上，阎君一袭玄色长袍，银白面具遮住半张脸，露出的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长安，好久不见。"
张桂源立刻上前半步，红绳绷得笔直。张函瑞按住他的手腕，平静道："阎君，我来取《紫微斗数》。"
阎君轻笑，指尖轻敲扶手："急什么？叙叙旧不好吗？"他目光转向张桂源，意味深长，"这就是你选的道侣？天师府的小太子？"
张桂源冷笑："阎君有话直说。"
"年轻人就是急躁。"阎君一挥手，半卷竹简浮现在空中，"《紫微斗数》可以还你，但我有个条件。"
张函瑞眯起眼："说。"
"我要你的一滴心头血。"
殿内温度骤降。张桂源的红绳瞬间暴起："找死！"
"桂源！"张函瑞一把拽住他，转向阎君，"为什么？"
阎君起身，缓步走下台阶："魔尊残魂即将苏醒，唯有先天道骨的心头血能加固封印。"他在张函瑞面前站定，声音突然柔和下来，"长安，这世间能阻止浩劫的，只有你。"
张桂源将人护在身后："放屁！那么多玄门大能，凭什么要他的心......"
"因为他是先天道骨！"阎君突然提高音量，"是当年玄微真人用命换来的最后希望！"
殿内死一般寂静。张函瑞垂眸，长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我答应你。"
"函瑞！"张桂源猛地转头，眼底猩红，"你疯了？心头血一旦......"
"我知道后果。"张函瑞平静地打断他，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相信我。"
阎君取出一枚漆黑的玉针："请。"
张桂源死死攥着张函瑞的手腕，声音发颤："不行......"
"松手。"张函瑞轻声道，"我不会有事的。"
针尖刺入心口的瞬间，张桂源的红绳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竟自动结成一道防护阵法。阎君惊讶地挑眉："道侣契居然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取血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张函瑞脸色苍白如纸，却强撑着没有倒下。阎君小心地将那滴泛着金光的血收入玉瓶，递过竹简："多谢。"
张桂源一把抢过竹简，打横抱起张函瑞就往外走。
"等等。"阎君突然叫住他们，"长安，有件事你应该知道。"他摘下面具，露出与张桂源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我姓张。"
张函瑞瞳孔骤缩："你是......"
"张家长子，张明修。"阎君苦笑，"也就是......张桂源的大哥。"
回程的路上，张桂源异常沉默。直到重返人间，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他才哑声开口："你早就知道？"
张函瑞靠在他怀里，轻声道："猜到了一部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张函瑞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不想看你难过。"
张桂源突然将他搂得更紧，声音闷在肩窝："傻瓜。"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融为一体。张函瑞突然道："张桂源，等一切结束......"
"嗯？"
"我们结道大典吧。"
张桂源浑身一震，低头看他："你说什么？"
张函瑞耳尖通红，却强装镇定："没听见算了。"
"不行！"张桂源紧紧抱住他，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师叔可不能反悔！"
晚风拂过，吹散了一地落花。红绳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如同两人交握的手，再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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