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小祖宗：太子爷他醋精附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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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张家大宅陷入一片寂静。
张函瑞坐在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块青铜镜碎片。黑猫蜷缩在他膝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的手腕。
"张桂源说今晚别睡太死，"黑猫懒洋洋地开口，"你觉得他什么意思？"
张函瑞眸光微动，没有回答。窗外，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庭院——是老管家。他佝偻着背，手里提着一个漆黑的布袋，鬼鬼祟祟地往后院方向走去。
"跟上去。"张函瑞低声道。
黑猫轻盈地跃出窗外，张函瑞则从袖中取出一张隐身符，贴在身上，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后院荒废已久，杂草丛生。老管家停在一口枯井前，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从布袋里掏出一只活鸡，利落地割开喉咙，将血滴入井中。
"阴狐的饲料......"黑猫在张函瑞耳边轻声道。
老管家口中念念有词，井底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井壁爬上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用活物喂养邪祟，张家的家规里，这一条该怎么罚？"
张桂源从阴影中走出，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他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但眼神却冷得骇人。
老管家浑身一僵，猛地转身："张、张少爷......"
"别装了，"张桂源懒洋洋地抬手，一道金光闪过，老管家脸上的皮肉竟开始扭曲脱落，露出另一张苍老的脸——正是白天在偏厅见过的玄阴子！
"你——"玄阴子脸色大变，枯瘦的手指猛地掐诀，一道黑气直冲张桂源面门！
张桂源动都没动，黑气在距离他三寸的地方骤然消散。他轻笑一声："就这点本事？"
玄阴子见状，转身就要逃，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整个后院早已被张桂源设下结界！
"张函瑞，"张桂源突然开口，"再不出来，戏可就演完了。"
张函瑞撕下隐身符，缓步走出。玄阴子见到他，灰白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怨毒："小畜生......"
张函瑞没理他，而是看向张桂源："你早就知道他是玄阴子？"
"猜的，"张桂源耸耸肩，"毕竟能瞒过张家这么多年的，也就那几个老不死的。"
玄阴子见势不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血符，猛地拍向地面："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
血符燃起熊熊黑焰，整个后院的土地开始震动，枯井中传来刺耳的尖啸——十几只阴狐同时窜出，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直扑三人而来！
张桂源啧了一声，刚要出手，张函瑞却先他一步。
"我来。"
他指尖凝聚金光，凌空画出一道繁复的符咒。符咒成型的瞬间，金光大盛，所有阴狐像是被定住一般，僵在原地，随后化作黑烟消散。
玄阴子见状，转身就要逃，却被张桂源一脚踹翻在地。
"跑什么？"张桂源踩住他的胸口，懒洋洋道，"二十年前偷尸王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吗？"
玄阴子脸色惨白，突然狞笑起来："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张鑫——"
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张鑫带着一众张家人冲进后院，脸上满是"惊慌"："父亲！有邪祟闯入府中，我担心您......"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被张桂源踩在脚下的"老管家"，以及站在一旁的张函瑞。
"哥......"张鑫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
张函瑞没说话，而是抬手一挥，一道金光打入张鑫的佛珠。佛珠瞬间崩裂，十八颗珠子落地，每一颗都渗出暗红色的血，随后浮现出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张家这些年失踪的仆人！
"啊！！"张鑫猛地后退一步，脸色惨白，"这、这不是我做的！"
张父和一众张家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意识到这些年府中诡异事件的真相。
"张鑫，"张函瑞平静道，"你养阴狐、囚生魂，勾结玄阴子，为的就是掩盖你并非张家血脉的事实，对吗？"
张鑫浑身发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是又怎样？！张家这群蠢货，还不是被我骗了二十年！"
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换血续命的邪术痕迹。
张父踉跄着后退两步，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你......"
张桂源懒得再废话，抬手一道雷符劈下，玄阴子和张鑫同时惨叫一声，浑身抽搐着倒地。
"放心，死不了，"他收回手，看向张函瑞，"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张函瑞沉默片刻，淡淡道："废了修为，逐出张家。"
张父张了张嘴，最终颓然点头。
事情尘埃落定，张家人押着张鑫和玄阴子离开，后院重新恢复寂静。
月光下，张桂源突然凑近张函瑞："未婚妻，我今晚表现如何？"
张函瑞瞥了他一眼："多事。"
"啧，真无情，"张桂源故作伤心，"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他说着，晃了晃右手——虎口处的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了，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张函瑞皱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动。"
他指尖凝聚灵力，轻轻按在伤口上。张桂源难得安静下来，垂眸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低声道："其实你早就知道张鑫有问题，对吧？"
"嗯。"
"那为什么不早点揭穿他？"
张函瑞松开手，淡淡道："证据不够。"
张桂源笑了："所以今晚是故意引他现形？"
张函瑞没回答，但微微勾起的唇角已经说明了一切。
夜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黑猫蹲在墙头，看着月光下并肩而立的两人，尾巴轻轻一甩。
"走吧，"张函瑞转身，"回去了。"
张桂源跟上他的脚步，声音里带着笑意："未婚妻，我今晚能去你房里睡吗？伤口疼。"
"滚"
夜风微凉，张函瑞推开自己厢房的门，身后跟着个甩不掉的尾巴。
"伤口不是治好了？"他头也不回地冷声道。
张桂源斜倚在门框上，月光描摹着他锋利的轮廓："内伤。"他指了指心口，"这里疼。"
黑猫从窗台跳进来，甩了甩尾巴："要脸吗？"
张函瑞懒得理他，自顾自倒了杯茶。茶水温热，白雾氤氲间，他忽然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骤然靠近——
"啪！"
茶杯被张桂源按回桌面，茶水溅出几滴。那人另一只手撑在桌沿，将他困在方寸之间。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张函瑞这才发现他衣领下还有道未愈的伤口。
"躲什么？"张桂源低头，呼吸拂过他耳尖，"白天的账还没算。"
张函瑞抬眸，金瞳在烛光下流转："什么账？"
"铜钱。"张桂源指尖一翻，那枚天师通宝不知何时又回到他手中，"定情信物也敢还我？"
黑猫炸毛跳上博古架，碰倒一只瓷瓶。碎裂声中，张函瑞突然反手扣住张桂源手腕，将他重重抵在屏风上。
"张桂源，"他声音很轻，"你究竟图什么？"
屏风上的山水画簌簌震动，张桂源却笑了。他任由张函瑞钳制，喉结在月光下滚动："图你。"
两个字烫得张函瑞指尖微颤。他猛地松开手，却被红绳残存的灵力缠住指尖。那缕灵力温柔又霸道，像极了主人此刻注视他的眼神。
"二十年前..."张桂源忽然正色，"天师府禁地，有个小孩偷了我的朱砂笔。"
张函瑞瞳孔骤缩。尘封的记忆轰然洞开——暴雨夜，浑身是血的他蜷缩在藏经阁，有个少年翻窗而入，将染血的朱砂笔塞进他手里。
"是你..."
尾音消失在突如其来的拥抱里。张桂源的下巴抵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找了你二十年。"
张函瑞僵在原地。他感受到对方胸腔里不规律的心跳，还有...左心口处诡异的空洞感。
"半颗心..."他忽然明白过来，"是为了结道侣契？"
张桂源低笑，呼吸扫过他颈侧："现在才想通？"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黑猫早不知躲去哪里，烛火摇曳间，张函瑞突然拽住张桂源的衣领。
"听着，"他金瞳灼灼，"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承担命劫。"
"晚了。"张桂源抚上他后颈，指腹摩挲着那道隐秘的胎记，"从你接过朱砂笔那刻起，生死同命的契就结下了。"
雨声渐急，张函瑞突然倾身咬住他喉结。张桂源闷哼一声，却将人搂得更紧。
"......疯子。"
"彼此。"
烛火"啪"地熄灭，只剩雨打窗棂的声响。黑暗中，谁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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