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吉安强装镇定，与对方约好了时间地点。
挂断电话后，武吉安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一场见面，无疑是一场鸿门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他没有退缩的余地，为了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必须去赴这个约。
武吉安首先让室友帮忙请了假，然后，他又联系了许念，将见面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她。许念在电话那头思索了片刻，说道：“没事，你等我们一起。”
等碰了面，武吉安才想起，自己脸也没洗，头也没梳，牙也没刷。
头发乱蓬蓬的，像是一团杂草，黑眼圈老大一个，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憔悴，活脱脱一副快虚脱的模样活脱脱一副快虚脱的模样。
许念看着他这副模样，笑道：“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武吉安苦笑道：“可不是一晚没睡，怕出事，晚了一宿手机。”
最重要的是还看不下去。
他可从来没觉得玩手机也这么煎熬过。
许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了，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武吉安赶忙摆摆手，使劲摇头道：“谢邀，丑拒。”
他现在就是一条好汉，不需要十八年后！
几人一同前往约定好的地方。
是一个私密性比较好的会所，
进去以后，他一眼便见到了瘦成一团的自己的同学——章程海。
此刻的章程海，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而黯淡，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与曾经那个朝气蓬勃的同学判若两人。
章程海看见武吉安以及武吉安身后的人，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他轻轻咳了一声，紧接着，嘴角竟渗出一丝血迹，他下意识地用手默不作声地擦掉，随后又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巾，仔细地将手擦拭干净，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僵硬。
“坐吧。”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一行人落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
许念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章程海，那目光仿佛要将章程海内心的秘密都看穿。
看到章成海身上隐约透着的黑气，眉心晦暗，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受反噬了？”她突然开口问道。
章程海看向许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看了看武吉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们就是你背后的帮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却又透露出几分无奈。
武吉安眉头一皱，直视着章程海的眼睛，说道：“你这是承认了？”
章程海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我一开始没想害你，但我想活下去。”寻找许久，只有武吉安的八字和他最适配，而武吉安本人机缘气运深厚，能做换命之术，也就是做他的替死鬼。他也是被逼无奈的。
许念轻笑一声道：“哦，那所以你就给他下替身咒？”其实说是替身咒也不对，如果武吉安真的去世，那他们的命数也会相互替换成功，不过阴差阳错，遇到了许念他们，这就只停留在了替这个阶段了。
章程海沉默不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过了许久，他才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他眼睛没有看向武吉安，而是朝向虚空，仿佛这已经成了他为自己所作所为开脱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许念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笑容该有的温暖弧度。
她直视着章程海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内心深处的自私与丑恶。
“要我说，人若只为己，才是应天诛地灭才是！”她的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章程海的心上。
武吉安在一旁听着，心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章程海大声说道：“章程海，你口口声声说想活下去，可你为了自己的命，就要置我于死地吗？我们曾经是同学，是朋友，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
章程海依旧沉默着，只是那原本低垂的头此刻缓缓抬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还那么年轻......”
“那我就该死？我难道就不年轻了？”武吉安嘲讽道。
“如果你换做是我，难道你就不会吗？”章程海冷着脸问。
武吉安十分肯定的看着他，掷地有声道：“我不会！绝对不会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没有人像你那么丑恶！”
章程海蔑视的轻笑一声，“事情没有落到你的头上，你自然不知轻重，人都是自私的。”
武吉安反驳道：“那是你，不要用你阴暗的内心去揣测别人！”
许念轻轻拍了拍武吉安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看着章程海，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章程海，你想活下去没有错，但你不能以伤害别人为代价。这世上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问题，可你却选择了最错误的一条路。”
“更何况，你今天来也不是来认错的吧？”许念环顾了一眼四周。
从进来之初，他们就踏进了别人的陷阱之中，不过？
这陷阱？
许念轻笑，也太小看她了吧。
许念与顾行之对视一眼，顾行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抓了一个一身朋克风的中年男人进来。男人嘴角还有血迹，一脸的灰败。
看到来人，章程海原本还淡定的神情，一下变了模样。
他试图道：“我有钱，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我有，我只希望你们救我一命！”
顾行之冷眼看他，“救不了！”
中年男人试图逃跑，却被顾行之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
“道友饶命，我就是混口饭吃，路过而已，没做什么亏心事！如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许念：“你浑身黑气，身上的孽障不少，还敢说没作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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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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