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么确认，我单是因为那一晚，才与你告白的。”戚芜并不急于像她索取一个答案，换言无论今天结果如何，她的心都不会变。
“不是吗。”枝江问。
“不是。”戚芜摇摇头，如果不是知道那天的枝江也是出于主动才会和自己促成这样一段经历，那她就不会如此自信。
“我和你自面馆见到的那次起，就是蓄谋已久，从不存在一时兴起。”戚芜坦率承认。
“这样说起，戚老师早就对我有了心思？”
“你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不是吗。”戚芜手上动作不安分，越加放肆的勾起枝江的手指。
“不是。”枝江松开她攀上来的手指，“我以为戚老师只是喜欢交点朋友，才对我格外亲近。”
“交朋友说到亲近这两个字，可就不是单纯的交朋友了。”
“那是什么？”
“是想交女朋友。”
枝江这时又发现，戚芜对她的诱惑还是好大，“那我是不是要了解一下自己未来女朋友之前的情史呢。”
戚芜听着那三个字，觉得格外悦耳，“任何事情，你想知道的我都乐意说给你听。”
“去你家？”枝江提议。
“去我家。”
戚芜再回到家时感受都有所不同了，只因为这间屋子除了她以外忽然又有了另一个女主人，动动迎面摇着尾巴出现时，她会想到动动又多了一个主人。
“动动，好久不见。”枝江和她打招呼。
“汪。”小狗热情的回应她，凑在枝江腿边蹭。
“不许。”戚芜把拖鞋送到枝江脚边时，很严肃的凶了动动一句，提醒它不可以这样粘人。
小狗委屈的耷拉着耳朵离开了，临走前哼哼唧唧的控诉着主人的恶劣行为。
枝江用脚蹭掉鞋子，然后去够近在咫尺的拖鞋，她光嫩的脚忽然悬停在空中，这一步甚至未迈开，就耍坏道：“戚老师，我够不到，你帮帮我好嘛。”
戚芜视线所及的，枝江的足尖，被高跟鞋折磨到微微泛红，光是这一点，她竟然觉得心疼，下意识的把她足尖捧在手里，替她轻轻揉捏。
“……你这样，我的另一只脚可是要嫉妒了。”
戚芜拿起拖鞋，为枝江稳稳的穿好，至此她便一只脚踏进了地毯往里的地板上，另一只甚至用不着自己费心，戚芜就已经在为她脱掉那支难穿的高跟鞋。
她好温柔，手心软软的，替她揉着脚。
“要我抱你进去吗，亲爱的女朋友。”戚芜强调。
“你已经这样问出口，我怎么能让你失望，亲爱的女友？”枝江有样学样的回馈给戚芜。
她好惊喜，戚芜没想过枝江会这样称呼自己，甚至在这之前，她还在忐忑于枝江不明确的表达，究竟是接受还是拒绝。
戚芜臂弯撑在她膝窝与后腰下，毫不费力就将枝江打了个公主抱，腾空的那刻时，她都还以为这番话只会停留在字面的意思上。
她想：戚芜好像还……挺诱人的。
枝江喜欢这样的她，但又疼惜这样的她，因为她们不该有一方是无限付出，另一方无限索取的，她也想要戚芜感受到同样的在意和爱意。
“阿芜，你放我下来。”她忽然说。
戚芜以为是自己抱的她不舒服，停在原地调整了好一阵姿势。
就当枝江以为戚芜要把自己放下来的时候，对方只是调整了下姿势，然后问她：“不舒服？”
“不是。”枝江笑她，“我就是……也想抱抱你。”
这句话停在戚芜耳朵里有多舒适，大概就是她把枝江放在沙发上之后，确认枝江有稳稳的，舒适的坐在沙发上之后，忽然窝在她怀里不肯起来的程度。
她贪恋的把脸抵在枝江腰上，枕着她的大腿。
枝江伸手抚上她肩颈，没摸多久就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不对劲。
“戚芜……”枝江唤她。
“姐姐……”戚芜伸手捂住了枝江的眼睛。
对于戚芜喜欢叫自己姐姐这件事暂时无从着落，不过她突然来这么一出，枝江竟然有点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
“放轻松。”戚芜顺着她的腰际向上起来，扑倒般把枝江压倒在沙发上。
“可以和我接吻吗。”戚芜呼吸声好重，不同于情事发生时会出现的沉重，第一次在枝江面前坦诚暴露这些想法的她，忽然被枝江看穿。
“戚芜？你先起来。”枝江推她，对方不为所动。
直到她手掌压在枝江腰上，以外触及到一处旧伤时，枝江咬着牙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浑身一冷。
动动出现在两个人身侧的沙发扶手边上，嗷嗷叫着，唤醒了戚芜的意识。
她马上从枝江身上起来，有些无措，“腰上有伤？”
枝江捂着腰从沙发上坐起身，“没事的，一点之前落下的小毛病，没什么大碍。”
她撩起衣角露出腰侧偏腰后的位置给戚芜看，“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红了，忽然好疼。”
枝江话音里杂着很重的鼻音，像是委屈劲儿上来了无处发泄。目之所及，确实有一片手掌大的地方泛红到过分，甚至发紫。
“这是怎么……”
戚芜没有问完，枝江就将这一阵子积攒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还不是你那晚非要在洗手间来，我的腰不知道磕到什么地方了，第二天醒了就一直疼，这么久都还没好。”
她眼眶发红到哭出泪来，连自己都觉得是否有些过分之际，收住了声音。
枝江抓着戚芜的手掌附在自己那片淤青之上，算作惩罚她，“你替我揉揉。”
她心知肚明，这样揉怎么会奏效呢，戚芜的手掌比她的心还要热。
戚芜还是这样脑袋发懵的替她揉了好久，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的努力根本不会奏效，只会拖延枝江身上的伤痛。
“你等我，我去拿点冰块过来敷一下。”
戚芜从冰箱了拿了冰块，用自己的毛巾裹着，轻轻贴在枝江淤青处，听到她哼了一声。
“有好点吗？”
“好冰……”枝江身体缩了下。
＊
夜晚，灯火通明的楼宇内，萧青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窗外的玻璃反射出天外星辰的光辉，她抬头休憩的瞬间，放下手里的纸张。
手机传来几声消息提示音，来信人是温迎的助理，内容是白天拍摄焚身封面时最初试拍的那几张照片。
还真的发过来了。
萧青回了句：“温总监还在公司吗。”
[温迎助理：温总今天下午拍摄结束后就离开了。]
萧青看着屏幕，忽然又一条消息闯入视线，来信人同样是温迎的助理，只是这一次她彻底有点按耐不住了。
[温迎助理：好像是和周经理一起走的。]
周今宜。
萧青马上打开通讯录，好看的指尖拨通了周今宜的号码，“喂。”
“小宝，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微弱又杂乱，一听便知道接电话的人是在什么酒吧之类的场所。
“……你在酒吧？”
“怎么了，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有什么别的地儿可玩嘛。还是小宝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周今宜毫不客气的喊着萧青小名。
萧青自己都好久没听过的小名。
她问周今宜：“你和什么人在。”
“公司几个朋友，你到底有什么事？”周今宜听她的电话很费劲，这边声音太大，台上的DJ又在放曲子，是不太适合接电话的场所。
“温总监和你在一起？”
“温迎？她和我在一起干什么。不在，我们不在一起，你要是想知道她在哪儿，找我可是找错人了。”
……
萧青挂断了电话，那边太吵闹，得知了温迎没有和周今宜在一起后，她再没什么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咚咚。”办公室房门被敲响。
萧青把手机按灭，清了下嗓子，“请进。”
来者是温迎，她换了件舒适的咖色长裙，脚下是一双黑色短靴，“萧总，我加急从今天拍的图里把封面选出来了，过目一下。”
萧青哪有空看什么封面。
“你在公司？”
这句将温迎问住了，她眉心一缩，转而舒展，“难不成我应该在些别的地方？”
萧青摇头，视线落在温迎递过来的平板屏幕上，上面打开着的照片，正是下午拍摄成果中的一张。
画面中戚芜手掌卡在枝江脖颈之上，枝江虽然在这样的动作中居于下位，却半点没有一点低位者的姿态，神情矜傲，不拘一时的臣服。
温迎扬唇说着：“看到这组照片后，我有个新的想法，萧总要不要考虑把这次杂志的后续的排版设计，也交给我？”
她贪心的向萧青要着。
“杂志出版的事，不该由你们部门负责，就是临时把你填上去，那边的人，也会不满意。温迎，到此还不够吗？作为主编，你一定会在这方面有话语权的，何必这么想要亲自上手呢。”
温迎波浪般的长发乖顺的躺在她肩膀前侧，“萧总没听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呐。考虑考虑，交给我，你不会失望的。”
萧青当然知道自己不会失望，只不过她想要的，还有那么一点额外的收买而已。温迎现在还不懂。
“想要得到负责权，温总监是不是也该相应的付出些什么才行呢。”
“付出什么？”温迎直勾勾盯着她，她就知道自己最近还是给萧青太多好脸色看了，这个人才会蹬鼻子上脸的。
“诱梦大项目哪一项我没有参与，论这家公司的成败，我温迎算不上头功，也该是个主力的位置，您还要如何呢。”
“我从不否认。”萧青认可温迎对诱梦做出的贡献。
“但是同样，诱梦的成立也全靠我从萧家带出来的钱。至于别的温总监不必着急，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想要负责那边的事很简单，你贿赂贿赂我就好。”
她说的太过明白，以至于温迎一秒想到了那方面。
“萧青，你是不是有病？”
“没有。”萧青处变不惊。
温迎火彻底大了，她很有底气的在萧青脸蛋上拍了两下，刚做的长款美甲打在上面，留下一片红痕。
“告辞。”
温迎摔门走后，萧青揉了揉脸，她的力道不大，打在脸上其实不痛不痒。
离开的温迎纳闷极了，到底萧青看上她哪里了，她割下来送给她好不好，能不能别每天在这点苦逼的工作上为难她。
冷静后她又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
“靠，又气过头了。”
＊
动动吃了晚餐后自己在房间里玩球，偶尔枝江会凑上去陪它玩两下，这段时间里戚芜在卧室打电话，应该是工作方面的安排，枝江不敢打扰。
枝江捡起球藏在身后，问它：“动动，你猜猜球在哪里。”
小狗好奇的歪了下脑袋，鼻子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并不明白枝江说的话的含义。
“在我这里，傻狗。”枝江拿出球来，动动开心的摇着尾巴，前腿匍匐趴在地上。
然后跳起来叫了声：“嗷！”
戚芜不知什么时候打完电话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人一狗的互动，枝江注意到她，还是动动兴奋的咬着球找到戚芜时。
戚芜弯腰借过动动嘴里的球，提醒它，“已经玩很久了动动，该上厕所了，我们上个厕所吧。”
她带着动动来到卫生间，好奇狗狗怎样在家里上厕所。
动动先是跟着戚芜来到浴室，然后乖乖的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位置，两只后腿蹲下来乖乖的上厕所。
“它这么乖。”
戚芜说：“动动刚来家里就会自己上厕所了，它一直很乖。”
听懂主人夸奖的小狗激动的叫了两声。
动动结束后，戚芜很熟练的开始了打扫的工作，这过程枝江想要帮忙都插不上手，然后她听到戚芜说：“公司那边的电话，我要进组了。”
“这么快？”枝江记得戚芜从寄苍歌剧组那边杀青回来到今天，也不过十天左右。
“年初就安排好的计划，剧本是我选的。”戚芜轻声说着，是不是只要声音足够轻，突如其来的离别也就可以同样轻松。
不知怎么，她忽然很想问：“我也是你选的？”
戚芜眉眼弯弯，情话说的动人：“不，你是心动之后的例外，不由人选却让我心甘情愿。”
预计二十号开始恢复更新[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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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替我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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