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和林天穆已经确定了关系，但似乎跟之前没多大的差别。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
尽管暗地里安排陈智调查他的事情，但张燎依旧可以跟没事人儿一样面对林天穆。这倒不是因为他刻意掩饰什么，而是自己在商场上的经历已让让他成为了一个非常善于控制自己情绪和真实情感的人，简单来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完全可以轻松驾驭。
他当然也清楚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被调查的事的后果，但谁叫林天穆什么也不对他说，这令他产生深深地无力感。
直接问的话，答案要么一层不变要么一次一个样。所以，还不如自己私底下搞清楚算了。
张燎在公司忙碌着，好在运营顺畅，没什么麻烦事来打扰。
他已经三天没有见过林天穆了。距离上次在别墅的事情，他以为或许彼此的心会靠近一步，知道目前为止，林天穆都没有联系过他，甚至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这哪里是恋人之间的该有的状态啊。但他没有办法，他早就想见到他了，一开始的为了考验对方的反应而保持着沉默，结果还害自己那种想见面的念头更加挥之不去。
可恶。他心里投向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衣架上的外套就朝大楼电梯走去。出了电梯，他一边用车钥匙开门，一边拨通了林天穆的电话。
在长时间的待音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喂。”
他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他的精神不好。
“我今晚有空，待会儿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那头的林天穆似乎思考了一下：“OK，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你把地址发过来吧。”
他通宵画画已是常事，只不过老家那边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这么掺杂在一起时的林天穆有些伤神。他完全不在乎金钱利益一类的东西，可是他却绝对不愿意母亲留下的东西沦落到那些不义亲戚之手，余织介绍的律师很有实力，但是有一点却是让他们处于被动的一方。
那就是他的过去。穆然因为当初父母离异，虽然跟自己依旧很亲昵，但法律上她是父亲那边的人了，根据母亲的遗嘱，并不具有继承资格。而自己，过去似乎有什么重要把柄在对方手里。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人所谓的“把柄”到底是什么，不过看他们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他就感到头疼。律师叫他不要轻举妄动，落下更多的不理证据之类的，但他难道就只能这么干等着吗？林天穆开始回想，从小到大，但他的记忆力，自己并没有任何“黑历史”，没什么朋友最多只算是个怪咖吧，难不成法律歧视怪咖？
张燎叫他一起吃饭，他到没什么不便，反正刚好可以出门儿走走。只不过，长时间没有休息而有些疲惫的他心里还是希望那个地方不要太远。
一个小时，他需要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不用，我在去你那里的路上，”张燎的声音在他听来竟然有些温柔，轻轻地，像一阵暖风跑进他的耳朵：“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做给你吃。”
他有些惊讶对方会有亲自做饭给自己吃的想法，想了一下，说道：“你在现在在哪儿？”
难不成他已经到了？他随手拿起别扔在画室地板上的开衫套上，快步走到院子的落地窗朝着大门看了一眼，那里空空的，只有零星的几只麻雀试探着的落地啄几下又飞起。
“我正在路上，先去一趟超市。”张燎说：“想好吃什么了吗？”
他倒真的一时之间想不出想吃什么。
“随便。”说完又觉得显得有些扫人兴致，补了一句：“都行。”
果然是这种回答啊。
“你想到了就告诉我。”张燎笑道，把停好进了商场
看来他的心情不错，林天穆从他的笑声判断出。他挂了电话，放下手机，看了眼落地窗里倒映出的自己的尊容，重重的黑眼圈暴露了他的疲惫，邹巴巴的外套穿在身上就像挂了一块大大的抹布。他很自觉地走向了浴室，打开了浴缸的热水。
张燎买了一大堆东西赶往林天穆的住处，由于陈智被他安排去做其他事情，他只好自己驾车自己提东西了。他不确定林天穆的喜好就干脆能想到的都买一点，所以不知不觉间买了一大堆。他提着几只硕大的购物袋到达别墅门口的时候，却被铁栅栏阻挡在了外面。
他没有这里的钥匙，这么干站着有些尴尬，偶有路人走过瞥他一眼。
他把袋子平稳的放在脚边，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天穆的电话。而在浴室里的林天穆，正泡着澡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衣服里传来的手机铃声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起身走出浴缸拿看了一眼放在洗漱台的手机屏，上面显示着张燎的名字。他没有急着接电话，而是裹上浴袍直接走出浴室，穿过走廊和大厅去玄关的控制板按了铁门的开关。
张燎正在想他怎么还不接电话时，面前的铁栏缓缓打开了。他关上手机提起东西迈步走了进去。玄关的门已经打开了，半掩着。
他经过玄关脱了鞋子，正提着东西要去厨房，就看见了站在厨台正在拿着杯子喝水的林天穆。他半裸着，浴袍穿得松松垮垮的，漆黑的头发还间接的滴着水。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微微侧过头，斜着眼睛看了张燎一眼。
他快速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他，注意到张燎直接踩在地板上的双脚，便说道：“鞋柜里的拖鞋，自己选一双。”
张燎递出手里的购物袋，示意他接过去。林天穆有些排斥但还是接了过来，他没想到拿几个袋子居然那么重，一时大意，被突然加到双手的物体的重量拉的顿了一下身体。
“有点重。”张燎见他这般微微皱眉的小表情，说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一点。”说着，转身打开一旁的鞋柜。
你这是随便买了一点？林天穆心里腹诽到，把购物袋提到厨台上。
张燎打开鞋柜的瞬间，里面的东西着实让他很不解。里面放满了各种款式各种时节的拖鞋，关键是，这些拖鞋都是崭新的，甚至大部分都还好好地而被原来的包装包的好好的。
这倒好，不解之余，他还真不知道拿哪一双才好。
离他不远的正站着放好东西的林天穆，他见他那样子，大概猜到了几分，说道：“选一双没拆封的。”
张燎听从他的，拿了一双纯色深蓝的就关上了柜子。
“你这倒是准备得很齐全，”他一边撤掉包装袋穿上鞋子一边说：“看不出来你这么好客。”
林天穆随口说道：“这个是为那些过夜的人准备的，毕竟不知道来的人会不会过夜，准备在儿万一用的上免得麻烦。”
他随口说了这些鞋子的来由，但张燎的表情看起来却有些不同。因为他注意到那里有不少鞋子已经被拆掉了包装。
“用过了的就干脆扔了吧。”他假装提议道。
“不用，反正直子他们经常会在这里过夜。”
“哦。”张燎不再开口。哪怕那里面有好几双男士拖鞋被拆了包装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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