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本是生命蓬勃发展的时候,李将军因为旧伤复发病倒了,运回家中两三日,就急急的去了。李府一日之间白绸覆盖,灵堂前的火盆里烧着一张又一张的纸币,李夫人、张姨娘她们都哭的肝肠寸断的,但是经历过一次次生离死别的李玉雪却哭不出来了,她已经知道眼泪是唤不回棺材中的人的。被李婉婉骂着没有良心的,她也不争辩,悄悄退了出来。
看到在灵堂前木然接待吊唁宾客的哥哥,看着已经抽条长得高大的哥哥,她忽然心里被抓的好紧,她明白她的哥哥要留不住了,或许有一日棺中躺着就是他了呢,一胡思乱想的,心紧的要缓不过气来,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她抓住了哥哥的手,头一次,在别人面前,她抓住了他的手。
李钰在木讷的回应宾客时,感觉手被人拽着,低头一看,已经长到他胸口的妹妹,又回到了刚来李府的那日,苍白的脸上,没有生气的眼睛,这回里面还有了恐惧,急的他立马横抱起寻了旁边安静的厢房把她放下,握着她那冰冷的手,低声在她耳边唤她:“阿玉,阿玉。”其他人都换她雪儿,只有李钰私下这样唤她,李玉雪寻着声音看到他那憔悴的脸上,眼泪不自觉的流下,定定看着他,“是不是得走了。”他明白了她的挂心,是啊,刚刚父亲的旧部、宗族的亲长已经来跟他谈论这件事情了,陛下的奉召旨意不日也将抵达了,陛下需要稳定的边境,父亲的旧部需要新的将领,李氏宗族需要新的家主维系门楣,都需要他,却都不需要问他想要什么。看着他沉默下来,就是行程已定了,那棺木可怕的样子就浮现心头,想起身“我去抄经,去寺庙换个平安符给你,我已经参加过太多的白事了,请你别让我在灵堂中流泪了,好嘛。”呜咽的低声说着,李钰轻拥着她,给她轻轻顺背,在她身侧低声说着:“我三日后就得走了,契丹和鞑靼知晓现在边境主事之人空缺,已经勾结在一起做些小动作在试探情况,副将他们暂且应付着,我得去早点军中熟悉事务,笼络军中势力,阿玉,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不让自己走在你前面好不好。”得到这样的承诺,让她担忧的心缓缓安心了,安静的厢房隔绝了外面的吵闹,两个可怜的人儿给对方面对以后的勇气,玉雪在哥哥的安慰下睡着了。
本该停棺七日的,因为李钰三日后就计划启程,李夫人也松口改为三日下葬,陛下的诏书也同天抵达,加封了李将军,给李钰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进军历练,李钰草草走后,李府更加安静下来,李夫人精神不济,每日请安后,草草坐会便让她们回去了,夫子授课也已经停了,玉雪每日回去不是刺绣看书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抄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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