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这样想的,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就像过年长辈塞红包一样,推举一番然后塞进兜里。
“那你是真不客气,我在他们班考试差点被臭晕过去。”
真不是夸张,每回经过理科班她都要捂上鼻子走,心疼白麓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学习。
“我支援你一瓶空气清新剂。”
说着又把抽屉里的一包口罩和两只薄荷味鼻通掏了出来。
“空气清新剂吸多了又没啥好处,不想去。”
邱瑟拉过旁边的椅子悠哉悠哉坐下,侧过身摆弄办公桌上的不倒翁。
嘴上是拒绝的,身体是留下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另有所图。
偏偏班主任不吃她这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提笔写起了教案。
“这可是副校长下的命令,你要是不去你就亲自去跟他说吧。”
话闭,挥挥手让邱瑟走人。
嘿!谈判不过居然开始威胁了,不讲武德。但她现在可是二十二岁,不是十六岁,没那么容易被拿捏。
不就是威胁吗,谁还不会了。
邱瑟挪挪椅子,坐得离他更近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刚才想了一圈,没想明白,理鹰班就算最擅长理科,语文也不至于才考年级第五。
只有可能是两个原因。一是他们班语文老师教得不好,二是他们不会学习。
显然,第二个原因是不成立的,不然也考不上理鹰了。
那就只能是第一个。
这种尴尬的情况你们没办法出面,只能让我一个学生顶上。就算他们班语文老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能跟我一个学生计较。
理鹰班成绩既能提升,大家面子上也都好看,牺牲我一个,两全其美。
一群狡猾的老狐狸,真当我好骗呐。”
看着邱瑟犀利的眼神和游刃有余的姿态,班主任眉心突突直跳。
本来想把她先骗过去上一节课再跟她讲后面的事,没想到她看穿了,还一语道破,丝毫不留情面。
都这样了还狡辩啥啊,只能陪着干笑两声:“你这孩子,就爱说点不中听的大实话。
那咱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三全其美的办法?”
哎!这不就会好好说话了嘛,非要让她费点口舌。
邱瑟挑眉,“我也觉得可以再商量一下,看看诚意。”
班主任一咬牙一狠心,“这样,你要是去了,我跟副校长申请让你去教职工食堂吃饭,中午还可以回宿舍睡觉,怎么样?”
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又不能真给钱。学生在学校里除了学习就是吃喝拉撒了。
他早就听学生抱怨食堂小,中午吃完饭还不能躺着午休,比坐牢都难受。
这条件开得真够有诚意了。
邱瑟心里狂喜,小人精,猜到她心巴上去了。
但还是不够,利益最大化,要贪就贪最大的。拧着眉头装作纠结开口:“是挺诱惑的,但是我这人吧不是那种只顾自己享乐的人,我喜欢一起分享。”
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应该懂吧?
“……So?你想怎么贪?”她最好别说是要带着全班同学一起,这不得掀起一场年级风波吗。
邱瑟挂起一副贪得无厌的笑容,“我要带着我两个闺蜜一起贪。”
行吧,比他预计的要好太多。一个口都开了,两个三个也没差别。
“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副校长,保证把这任务给你完成了,行了吧?”上辈子欠这祖宗的。
第二天大课间,班主任把邱瑟叫到办公室,给了她三张通行证。
“今天晚自习去理鹰班讲课,连续一个月,没问题吧?”
邱瑟眼疾手快接了过来,慢一秒都是对通行证的不尊重。
换上一副舔狗的模样,表达自己的忠心。
“没问题!校长的需求就是我的要求,校长的努力就是我的动力。校长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就是校长最忠实的奴仆,班主任您最贴心的狗腿子。”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态度。
“回去上课去吧。”
“Yes, Monsieur!”
班主任无奈摇摇头。他之前希望这孩子外向点,太过内向对她自己不好。
现在,呵呵,还是内向点吧,对大家都好。
晚自习,邱瑟顺走了语文老师的小蜜蜂带着习题册如约而至踏进理重班。
土匪来袭,准备好了呦~
一推开门,土匪阵亡。
“嚯!味儿真重!居然在班里吃鲱鱼罐头,不讲武德。”
余光扫到柳莹前面的赵世杰,实在忍不住对系统吐槽:呵!比鲱鱼罐头还重口。我这好姐妹胃口属实不错。
后门坐了一排老师,校长坐在C位。摄影师带着设备站在墙角。
邱瑟挑眉,不错,居然还有人记录她的高光时刻,悠然自得地戴上小蜜蜂,冲着话筒吹了吹。
“挨着窗户的同学,麻烦开个缝,多呼吸新鲜空气有益身心健康。
来俩同学把这桌子擦擦,我不需要包饺子。
这位同学也别闲着,帮我去办公室倒杯水。谢谢。”
一趟整顿彻底让众人黑了脸,就连副校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班主任对着邱瑟使了个眼色。
邱瑟给他回了个眼神:我懂~尽情发挥嘛~我懂~
你懂个屁!
邱瑟勾起唇角,三分凉薄四分讥笑五分漫不经心,“打开新买的练习册,我给你们讲两篇阅读理解。”
稀稀拉拉的回答声响起:“我们有些人买错了,还没买新的呢。”
邱瑟故作惊讶道:“这都能买错?不是所有的班级都由班委去书店订吗?”
见邱瑟这么问,各别同学恍然大悟,大部分同学默不作声,眼睛瞟瞟柳玉洁又瞟瞟郑虹。
柳玉洁冷眼看向邱瑟,三分恼怒四分忌惮五分局促不安。
郑虹汗流浃背,三十七度的天气流出了七十三度的架势,生怕有人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但命运弄人,她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柳玉洁的同桌站起来指向白麓说:“都怪白麓买错了,我们跟着她买的。”
白麓面红耳赤,尴尬地抠起手指。
答非所问,还挺机灵的,知道绕开问题,是个忠心的狗腿子。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邱瑟正等着她这句话呢,她要是不指白麓,这戏只凭她一个人可唱不下去。
最后大概率也就只能替白麓洗清冤屈,而不能正大光明地报仇。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她这个小垃圾送上门来。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该抬出来晒晒太阳了。
“你们跟着她买的?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买?是记不得长什么样子了?”
“我当然记得,我怕自己买错才跟着买的。”
女生梗着脖子前言不搭后语,轻而易举就被邱瑟抓住了把柄。
“那你还是不记得。你记得就不会问别人,更不会怀疑自己导致最后买错了。
你们都不记得的事凭什么要别人记得?
与其反省自己不如指责他人,前提是自己不犯错,不然很容易闹笑话的,就像今天一样。
你说对吧,王含笑同学?”
邱瑟手掌压着座位表,皮笑肉不笑。你不是很爱点别人名字吗?这回换你被点了,滋味怎么样?
想来滋味挺糟糕的,不然也不会换她羞红着脸抠手指了。
曾经责怪过白麓的那些人低下头一言不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白麓眼眶泛红抬头看向讲台上替她伸张正义的好姐妹,这次不是她一个人面对困境了。
邱瑟朝她邪魅一笑,小样儿,这不得被我迷死。
郑虹已经顾不得懊恼了,只盼着这场闹剧能赶快结束,站出来打圆场:“这好像跟讲课没什么关系吧,还是抓紧时间教些知识点吧。”
邱瑟才不会给她这个面子。她一不违纪二不犯法,郑虹又没教她,自然没机会给她穿小鞋。
邱瑟竖起食指左右摇晃,“相反,这就是我要给他们上的第一课。换位思考感同身受都学不会,怎么做好阅读理解?”
把手里的习题册丢到一边,再抬头时没了笑容,眼神阴翳。
“辛苦各位把‘吾日三省吾身’刻进自己的DNA里,刻不进去那就只能刻骨灰里了。
接下来我随即点名,点到的上来默写古诗文言文。”
二十分钟时间,邱瑟连续点了七八个,教室里此刻不仅有脚臭,狐臭,还有窒息。
柳玉洁疯狂给邱瑟使眼神,暗示邱瑟别点到她了。
哦,不愿意啊,那就你吧。
一百斤的体重,一百斤的反骨,能活到现在全靠反骨。
邱瑟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一个点兵点将就把人抽上台了。
“这位同学很积极啊,一直给我递眼神。上来吧!让大家见识一下你的能力。”
笑话,谁不知道她能力为负值。
接下来三分钟,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沉默,只剩下沉默。
邱瑟出的每个填空,她不是写不出来,就是缺撇少捺没有点。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使眼色是为什么了。
就这还语文课代表呢,语文大脓包吧。
邱瑟‘好心’地拍拍她肩膀宽慰道:“没关系,能积极上台已经很勇敢了,下去休息吧。”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柳玉洁扔掉手里的粉笔,飞快逃回座位上,小声骂了句:“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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