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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四七回下 少年意气离京接班

小洪子将茶碗往旁边一搁,在舌尖舐了舐茶水的余香,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咱家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在这里同你们闲罗唣。嗯,川南永宁道新进京一个后生,是咱家的同乡。贵府门路甚多,便给他在不拘哪个府衙里谋上一份差事,我看——不算是难事罢。”

贾珍笑道:“公公既肯开尊口,便是看得起我们了。即便是难事,我们也定要搏上一搏,才不算辜负了夏老爷和公公这些日子以来的提点。”

他说着便一招手,一个机灵小厮见机得快,立即捧上一只托盘来,盘内是银票。

贾珍取过银票,挥退小厮,恭恭敬敬地亲自奉上道:“公公往来辛苦,这里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是见惯好东西的,我们小门小户的寻常东西不敢污了您的眼睛,只好拿些散碎银子充数。这也实在没有多少,只预备孝敬您喝茶吃点心的。”

他的话说得实在恭敬谦卑。

他口中所谓的“散碎银子”也足有八十八两,这些钱要供寻常百姓家吃喝几年也尽够了,他却只说是为喝茶、吃点心。

小洪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贾珍,他为人倒是乖觉,知道内监携带银两不便,此处预备的都是通兑的小额银票。

他将银票捻了捻,跟着便收入怀中,不咸不淡地道:“看不出,你倒是个懂事的。”

他也并不告辞,径直起身来便向外走去。

这趟差事办得当真简单,前后坐了差不多只一盏茶的工夫,替自己人谋了差事,又白得了八十多两银子的孝敬。

一句省亲的事也不曾问、不曾提。

贾珍和贾琏一路将小洪子送到大门外,看着他骑马扬尘走远了,才一前一后回转府里来。

看四下里无人听见,贾琏忍不住埋怨道:“珍大哥哥好糊涂!若是那夏太监亲自来了,又或是戴太监,那也罢了,都是圣上跟前儿的红人,又有这些年的交情在。这条小阉狗又算得个什么东西?他才吃了有几天皇粮,三天两头寻着由头儿便来作威作福,也配咱们那样待他!”

贾珍但笑不理,依旧迈着四方步,走得甚是气定神闲。

两人仍回到厅里预备继续合账。

贾琏还未顺过气来,只顾瞪着眼睛长吁短叹,半天也没将单子拿出来。

贾珍摇头笑道:“你好歹也在外头办了这么些年事,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下人正给二人换过茶来。

贾珍闲闲地撇着茶,一面向贾琏道:“这阉人虽无甚品级,却离贵人们甚近,他又是这般的糟烂人品,若是不将他哄好了,由着他往贵人们耳朵边上说些有的没的,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容易便把咱们家多年的经营都抹煞了,何苦来哉?那夏太监、戴太监面上对咱们是好,可内里还不都是一路货色?要钱、要东西的时候可是半分也不手软。况且,他们背地里是如何,咱们又从何处知来?简狗如此行事,是否有他们的授意,也未可知,再有……”

贾珍将茶盏搁下,拈着颌下短须,这才露出轻蔑之意,笑道:“哼哼,想这姓简的能服侍了几年,他那绿豆眼里认得几个贵人,还给我们论起‘伴君如伴虎’来了。他哪里知道,并不是只在眼前儿伺候的才叫‘伴君’。须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人不是仰天子鼻息过活?哼,要敷衍他,总归不过是赔上我们几张老脸,多赔一两句小心,再填些银钱,也就罢了。任他那点眼皮子,能见过什么好东西了,能有多难为呢?这些打点的钱,总是不能省的。”

贾琏心里虽是明白,但他娇生惯养长大,出有心腹仆从捧着、入有美妻佳鬟哄着,便是外面的人,谁又不看他祖辈面上,多少敬着他琏二爷三分?

他何曾又如这些时日一般,受一个断了根的太监的气,被他呼来喝去、并受了这许多白眼。

贾琏心里仍旧不自在,闷闷地道:“那也不能拿那‘云南金瓜’给他喝去啊。咱们家里统共得了那么几撮,装在那汝窑小罐子里,整日用鹅黄缎子托着供在老国公灵前。那样金贵的东西,你偏就拿那个来,回来若是教老太太知道了,还不揭了你我的皮呢。”

贾珍好整以暇地理着颌下的须子,笑道:“我说他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那哪里又是‘金瓜’了,就是普普通通一碗‘普洱’,还是我早上叫他们收拾茶饼时扫下来的些碎茶——他今儿要是不来啊,我早让人拿出去埋在花树下当肥料了,啧,倒是便宜了他。”

贾琏听说,顿时从头到脚都舒坦起来,不由得大笑起来,连连称妙。

贾珍笑道:“琏二爷,这回咱们能接着办正事了么?”

贾琏忙从靴筒里取了单子出来,找到刚才对到的所在,笑道:“总是哥哥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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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精致的府宅内,一个身姿如竹的少年正在廊子下头负手立着,望着中庭青翠欲滴的芭蕉默默出神。

他等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工夫,身后水阁的房门终于开了,一个少年端容走出来。

一瞧见外面候着的人,少年脸上的正经顿时松懈下来,又变成了寻常那个惫懒的样子,一拍好友的肩膀,笑道:“走罢。”

这两人正是孟闻渊与越潜。

两人一齐向外走去。

一个穿着月白袍子,一个穿着靛青袍子,一深一浅,又都是极沉静的颜色,衬在一起极是养眼。

孟闻渊问道:“主君允了?”

越潜笑道:“自然。反正他惦记的事这两年里也没个线索,更不急在这一时了。况且我这遭儿回去又不是寻常探亲,那个变……咳咳……那个老头子来信让我回去,说要传我衣钵,让我家里那些人都听我的号令。等我收服了他们,到时再回来为主君效力,岂不是比现在只有我一个光杆好用多了。”

孟闻渊正色道:“主君并非只知利益权衡之人……”

越潜将手搭在他肩头,将他的话头截断。

这动作太过市井,孟闻渊不肯与他勾肩搭背,将肩头甩了一下,却没有甩脱。

他从余光里瞥见远远的有几个丫鬟正走过来,便不再动作。

白日里他是文官家里不懂武功、专心学业的小公子,若是不慎被人瞧见显露了武艺,倒是不好收场了。

即便是在主君这里,也是谨慎一些的好。

孟闻渊的目光随着那几个丫头移动着,好看的眉头微皱,也只好由着越潜去了。

越潜知道他的顾虑,将手又往他脖子上搂了搂,笑得更开心了,道:“璆鸣先生,别念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当什么真?主君虽然用咱们用得狠,可一向里都是真心体恤,我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头子这回是亲自写了信来要我回去,你想,主君一向最重亲情伦常,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越潜,字西楼,蜀中人士,是个白身。

这就是众人对他的全部了解了。

认识他的人极少,就连他们所效力的这位主君府上的人也不知道他家里究竟是做何营生。

即便是对好友孟闻渊,越潜也鲜少提及家中的事情。

孟闻渊想了想,问道:“伯父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为何这样急着叫你继承家业?我家里常备的各样药品、补品也算齐全,你也知我那表兄一心钻研岐黄之术,便是连外头不常见的药材他也有。若有需要,我便取来给你一并带回去。”

越潜笑道:“打那些珍奇药材的主意?你这是想要了梅槑的命啊。唉,说起他来我就郁闷,他好歹研究了这些年医药,到底是纸上谈兵,我给他寻一个疑难杂症练手,他倒推三阻四,害得我只好去拦秦家的马车,被人当强盗,啧啧啧,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越潜又想起秦可卿,她的离世太过突然,还是要查一查才好。

孟闻渊皱眉道:“若是寻常的人也罢了,你当时是要他去治人家深宅中的少奶奶,这是什么道理?他自然是不肯应承的。”

越潜眉头一挑,要同他辩一辩“医者仁心”、“有医无类”的道理。

孟闻渊忙道:“闭嘴吧。”

越潜咽下要说的话,这才道:“你不用担心他。依我看,‘祸害活千年’,那老头子身体一定好得很,谁知道这次是打的什么主意,究竟怎么样,也只能等我回去看了才知道了。”

孟闻渊道:“我知你同伯父往日里有些龃龉,住在同一屋檐下,这也是难免的。但毕竟生身者为大,且你又出来了这几年,你们父子许久未见,说不得便都转了些性子,开始顾念天伦,那也是有的。”

越潜笑道:“你也太天真了。若说你家的古董老爹转了性子,那还有几分可信。我家那位老变……老头子却是万万不可能的。要不是看准了这一点,我又何苦千山万水地跑了出来?”

左一句老变,又一句老变。

这“老变”究竟是什么?孟闻渊实在不明白。

也许是他们蜀中方言对父亲的称呼罢,孟闻渊心想。

自己两人虽是意气相投,可人家的家事终究是自己这个外人难以评断置喙的。

他便不再劝下去,只是默默同越潜往外走着。

越潜却已换了话题,随口问道:“你那块玉佩还是没找到?”

孟闻渊摇摇头道:“到处都寻不到。罢了,到底不过是个小物件儿,只是放在身边的时日久了,这才有些感情,终究没什么要紧的。”

起章回体标题已经进入非常随意的阶段,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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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四七回下 少年意气离京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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