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的路灯刚亮起，摆摊的小贩们就支起了摊子，烟火气瞬间弥漫开来。沈远拽着许九往最热闹的方向走，眼睛亮晶晶的：“你吃烤肠吗？我请你！”
“什么烤肠？”许九一脸茫然。
“淀粉肠、热狗、脆骨肠啊！”沈远反过来愣住了，“你没吃过？”
“没有。”许九轻轻摇头。因为身体原因，身边人对她的饮食管控极严，再加上优渥却单调的生活环境，这些街头小吃她从未接触过。
“那你可错过太多美味了！”沈远拉起她的手就往一个烤肠摊跑，“今天我全包了，顺便给小邓同志也带一份！”他凑近许九耳边，小声补充，“她家烤肠干净又好吃，以后想吃就来这儿找姨。”
“哈喽姨，想我没~”沈远笑着冲摊主挥手，熟稔得像家人。
“呦，小沈啊！一假期没见，姨可想你了！”阿姨热情地回应，“还是老样子？”
“对！今天带同学来尝尝，要两份烤肠——一份不加辣，另一份……”沈远转头看许九。
“加辣。”许九轻声说。
“好嘞！”阿姨手脚麻利地翻动着烤肠，油星滋滋作响，香气直往鼻尖钻。
付完钱，沈远把不加辣的那份递给许九：“尝尝，保准你爱吃！自从上学期发现这家，我恨不得天天来，根本吃不够，严重怀疑姨加了‘快乐魔法’！”
许九咬下一口，外皮焦脆，内里软糯，咸香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哇塞小许同志！你有两个酒窝，真好看！”沈远盯着她的脸，眼睛发亮，“你该多笑笑！”
“stop！太暧昧了啊！”许九笑着摆手。
两人的笑声还没落下，暗处突然窜出几道黑影。
另一边的巷口，刘琦带着黄毛、绿毛、粉毛几个混混蹲了半天，黄毛忍不住问：“琦哥，那女的能来吗？”
“指定来！六点半没见她放学，准是上晚自习了，眼睛放尖点！”刘琦盯着校门口，眼神阴鸷。
“那冯琬贺咋办？”绿毛追问。
“管她屁事！”刘琦嗤笑，“今天这女的更好看，拿下她！”
“琦哥！你看是不是那个？往这边走了！”粉毛突然指向许九和沈远的方向。
“走！哥几个上！”
四人很快拦在了许九面前，红毛搓着手，贱兮兮地笑：“小美女，一个人在这等哥哥呢？”
许九立刻绷紧神经，警惕地后退一步：“离我远点，这里有监控。”
“小妹妹~”红毛挑眉，“哪来的监控啊，早坏了！”说着就伸手要去碰她的胳膊。
许九环顾四周，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手边连个趁手的东西都没有，心脏哐哐狂跳。她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指尖瞬间冰凉。
就在红毛的手快要碰到她时，许九下意识地抬手——肩带臂、臂带腕、腕带拳，一拳直直砸在红毛的鼻子上！
“嗷！”红毛惨叫一声，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许九自己都惊住了，这是外婆在世时，怕她受欺负，特意请人教的自保招式，她从没真正用过。可下一秒，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发抖，双手瞬间发紫，双腿发软，小脸煞白，大口喘着气——她的心脏受不了剧烈情绪波动，这是查不出原因的老毛病，也是不能剧烈运动的根源。
眼看她就要倒下，沈远猛地冲过来扶住她，转头冲混混们怒吼：“你妈的！你们等着！”
刘琦一伙人本来就忌惮沈远的身手，见红毛吃亏，又怕引来路人，赶紧拽着红毛往巷子里跑，粉毛还嘟囔：“这都快走光了，还以为等不到了……”
“你没事吧？”沈远抱着摇摇欲坠的许九，声音都发紧，“这群傻逼，就会欺负小姑娘，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们！”
许九抖得说不出话，嘴唇发紫，沈远急得满头汗：“用不用叫救护车？你别吓我！”
“帮我……给邓砚禾……打电话……谢谢。”许九带着颤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又补充道，“附近……有药店吗？”
“有！对面就有！”沈远见状，干脆公主抱起许九，快步往药店跑。他一边跑一边掏手机打给邓砚禾，语速飞快：“邓砚禾！许九出事了！快来学校对面的药店！”
药店老板赶紧搬来椅子，沈远把许九轻轻放下，买了口罩想帮她戴上，却发现她的手根本回不过弯。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戴好口罩，又给邓砚禾打了个电话确认位置。
十分钟后，邓砚禾火急火燎地冲进来，额角全是汗，看到许九的样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去，这咋回事？”
这时许九已经缓过一口气，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操！这群混蛋！”邓砚禾爆了粗口，沈远都愣了一下——没想到看着温和的邓砚禾也会说脏话，转念一想，换谁看到在意的人受欺负，都会发火。
又过了十来分钟，许九彻底缓了过来，发抖的身体渐渐平静。道别时，她抬头看向沈远，眼神里满是感激：“谢谢啊，小沈同志。”
“跟我客气啥！”沈远挠挠头，又想起什么，严肃地说，“以后晚上别一个人出来，要去哪我陪你。”
邓砚禾扶着许九往家走，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轻声说：“以后不许再这么冒险了，下次遇到这种事，先跑，知道吗？”
许九点点头，心里却暖暖的。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样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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