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从哪来?我为什么会来这?”
这是司惠醒来后想问的问题,身为文科生的她原本觉得这是哲学问题,没曾想现在倒是成了奇幻现实。
她不就是跟佳佳吵了一架?
从小到大她们哪天不吵架,今天醒来怎么就吵到古色古香的世界,她这是穿了?
司惠知道什么是穿越,她无法接受的是为什么她会穿越。
想了半天她又觉得自己真的就像佳佳说的,想太多太较真。
人都已经过来,弄清楚逻辑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有什么意义!
无法接受现实的司惠忍着全身酸痛从床上爬起来,在屋内翻出一条麻绳挂上房粱。
还没等她结束自己的生命,又隐约在屋外看到来了一对打扮朴素的夫妻。
只是古代一般不是男主外女主内,这大叔怎么跟着婶子后面进来,难道是因为内向?
司惠也是非常人,醒来查觉自己穿越后不想活的情况下,都能注意到人家婶子先进来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
此时坐在床上的司惠有些尴尬,她想家里房粱上挂着的那根绳子这么瞩目。
她要怎么说才合理,才能不被人议论。
司惠只是想走,至于走去哪里她不在乎但是也没想给原身留一堆麻烦。
她也是着实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进屋,而且是进到里屋。
这女子闺房,难道不应该站在门外提醒两句?
那不就有时间收拾麻绳,结果这俩位就这样直接进了她的卧房。
古人也这样没边界感?
正在司惠头疼那根麻绳时,没想到强悍婶子直接淡定拿下来。
婶子利索的将麻绳绑成环状收起来才开口,“阿雪,你花婶家里准备杀猪正缺根绳子去杀猪匠那里捆猪,绳子算花婶借的,也不白借我让你叔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对方就拉着司惠的手也坐到床上来,司惠就这样看着那大叔提着菜篮子走去厨房。
你们会不会太不见外了些?
还没等司惠理清现在是发生何事,花婶又是摸着司惠的手语重心长的劝慰起来。
孩子别因为一时的想不开就让关心爱护你的人伤心,人生在世总总际遇都是修行。
世上每个人都有其缘法,总有你爱护关心的人。
耳中听着花婶的絮叨司惠一动不敢动,脑子有点发懵。
原来这身体叫琬雪,她会不会也有家人朋友。
待司惠反应过来她已然坐在桌子旁边,入眼即是满桌的素菜。
其实以古代的生活水平这算是一桌子的好菜吧,司惠看着眼前的菜想着。
这对夫妻的到来,让司惠也没办法进行刚刚的事情。
无奈她只得拿起碗筷吃起来,没想到她才吃第一口就听到花婶喜及而泣的声音在一旁哽咽道,愿意吃饭了就好。
司惠悟了,原身就不想活,我说对方怎么就那么淡定。
看着对方欣慰又安心的模样,司惠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忍心让原身的家人朋友再一次受到伤害。
可是她又无法心安理得的当做无事发生,代替原身的一切。
就这样司惠在异世的第一日跟着陌生的大叔婶子吃着饭,看着他们温馨又奇异的相处,诡异的治愈了她的惊惧。
接下来几日每当司惠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花婶和花叔总能及时出现打断。
司惠不是不明白花叔花婶的善举,可她难以开口她不是原身。
最后司惠不得不正视目前的处境,她已经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哪怕非她所愿。
只是当花婶旁敲侧击,除了父母还有没有什么在乎的事情时她很费解。
你不比我更清楚原身为啥不想活?如果还有亲人怎会几日无人探望。
不过当问她有没有想过做出一番成就,她想到佳佳。
此时司惠才如梦初醒想起那日好像宿舍出现过一阵紫光,过后她和佳佳是一起消失的。
那是她的幻觉?还是佳佳也过来了。
是啊,她得搞清楚佳佳到底有没有穿过来。
如果只是她一人穿越,反正她父母早逝养大自己的奶奶也在几年前便走了,会为她的消失而难过的只有佳佳。
但是如果佳佳也过来那怎么办,这傻子不知道要多伤心。
佳佳的亲人都那么宠她,还有佳佳那一大家子亲戚,现代那边能翻天。
所以她不喜欢佳佳想穿越到古代,哪怕她来了会后悔。
无论如何她要想办法确认佳佳到底有没有来,先找到佳佳其它都等找到再想。
司惠有目标后整个人如获新生,一点都不像刚刚醒过来时满脸都是迷茫和无措。
也不会再想尝试是不是死亡就能回去。
司惠在单家老宅醒来好几日,如今有了目标才开始正视身边的环境就立即发现事事透着古怪。
比如,她现在力大无穷,力气大到完全不像正常女生该有的力气并且没人觉得不正常。
可能是原身的街坊已经习惯?
再比如,原身是被父母离世的消息打击下一病不起,最后连父母的丧事都没来得及办被她魂穿。
可根据街坊口中只言片语,司惠便能拼凑出原身是个心智坚定体魄强健的女孩。
怎会因打击就病得不到一日连床都下不来,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原身去哪了?
父母的丧事都还没办,花婶怎会认为她不太想活?
直到听人说起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女存在的,她不再盘逻辑。
她想,可能这个世界是玄学统治?
最让她惊异的是过来帮忙操办丧事的阿姐、阿婶跟她说让她好好撑起单家门楣,娶个夫郎为单家开枝散叶。
前几日她整日想着如何躲过花婶过于沉重的爱,对于家里进进出出的人和话语毫不在意。
如今从绝望中脱离的司惠回想起来,充满疑惑。
你们说得话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要怎么办。
撑起单家门楣她明白,只是古代对女子如此友好?
家中无长辈无男丁原身又从未婚嫁,竟不用将家产归还宗族而是允许招婿。
娶个夫郎这个形容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她心中暗想从字面上理解意思应该就是等同于招婿。
这个世界女子可以立户的,明白这点后她安心不少。
女子可以立户!
司惠心里酸痛又释然不少,不管世道如何艰难,总能麻木的活着。
只是不知这世界的女户,跟她所知道的古代女户能否会有些许不同?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让司惠感觉怪异的事情,可是具体哪里怪异她又说不上来。
这种未知的思绪让司惠更加不安。
我得谨小慎微的活着。
接下来司惠也没闲着,她不知道原身是什么性格只能假装伤心过度生无可恋,尽量能不开口就便不开口。
也许是时空错乱的关系大家说得许多话她就听了个半懂,什么哪家的夫郎不守夫道得宫刑?
她们说了一半,有人用眼神示意单琬雪就在旁边,可能是觉得单琬雪刚刚丧父丧母,她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讲下去,司惠只能装着生无可恋没有听到。
看到她们真的就不讲了,司惠不装也有些生无可恋。
宫刑是她想的那个宫刑,就著名史学家被罚的那个?
不守夫道?
然道是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这句里面引申出来的?
这个世界也有庄子?
庄子在这个世界这么有影响力的?不尊崇他便要宫刑?
会不会太极端些?
司惠有一种奇异的错乱感,她想也许是时空不同很多词汇的意义和来源不同,纠结了几天,她想起来这些消息并没有那么紧急便先放到一边。
了解到原身是普通的耕读之家,父母逃难过来落户的。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五服之内的亲人后,司惠也有点理解她为什么可以立户招婿,毕竟家里是真没人。
只是逃难到此落户的人竟然还能供起孩子读书?古代难民在县里站稳脚跟这么容易的?司惠又不能去问村里人,只能把这事放下。
司惠决定梳理一下掌握的消息,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办。
第一,她要记住自己现在叫单琬雪,这才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合法身份,要尽快刻到骨子里,司惠这个名字就当她死在了现代吧。
哪天说漏嘴,火刑警告。
第二,她身处在东胜州的安里郡,那估计这个国家实行的是州郡制的行政划分看来已经中央集权,不是分封制或者更往前的奴隶社会。
这样她日子可能会比奴隶好过一点,但是如果是刚刚准备集权而且集权不成功分分钟搞出战争,她立马就要凉啊。
可是更进一步的消息,这种偏远地方打听起来很不方便。
就这点消息还是花婶见她想了解,不知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还是怎么的很是下了番功夫给她打听出来的。
最开始听到东胜州,单琬雪听错以为是东胜神州还想着她是不是穿到神话故事,观察了很久没看到院子里的鸡变人,没看到谁会飞,更加没有孙猴子,她想是不是这里太偏僻。
得知这个国家叫佼,是由近百个州组成,单琬雪就目瞪口呆的继续下一个话题。
第三,这根本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千万不要犯想当然的错误。
单琬雪按自己目前的情况,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避着生人。
第四,听说都城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嫡女一夜之间从傻子变正常,传闻是神女降世。
司惠明明听说黎族才会有神女的说法,佼国不吃这套。
这个流言是里面最怪异的消息。
第五,虽然原身的武艺她也有肌肉记忆,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她想着谨慎点别走官道,尽量贴着官道走小路。
在外赶路的时候尽量不要跟人沟通,白天避着行人,马这种战略物资自己一个女孩就别想,买不起,也保不住。
单琬雪收集好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就立即动身去都城。
一是都城身为首都肯定最是繁华,消息也最多最广,就算那变正常的傻嫡女不是佳佳也比她这偏僻小镇好打探消息。
二是都城有傻子变正常的消息竟能传到这里很像现代人的手笔,像是故意将消息传出来引什么人过去,就算那傻子不是被现代人穿了,那也是很有可能身边藏着现代人。
理清一切的单琬雪计划半夜偷偷溜走,因为花婶和花叔的每日时刻紧迫盯人,她为了今晚的顺利出走,白日里找了借口将他们支到附近的村子里,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赶回来。
只是单琬雪没想到随便说说的理由就能让对方真的过去,其实她自己都不觉得能成功,只是想当做一个引子为接下来的借口做铺垫。
对不起利用了你们的善良,走到镇外单琬雪看了看花婶花叔房子的方向心里想着。
只是她连原身的房子在哪都认不出,更何况是一次也没有去过的邻居家,单琬雪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安里郡。
单琬雪不是原身,会沉浸在失去双亲的痛苦中难以自拔,她明白这几日哪里有这么多巧合遇到花叔花婶,他们也哪里有这么多的开心和她分享。
只是因为他们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善良。
谢谢你们给了我异世的第一份温暖,也谢谢你们提醒我最少确认佳佳的近况。
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单琬雪在心底里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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