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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决战

金陵城坐落于江南,秦淮河似一条玉带穿城而过,北临长江天堑,南接万顷膏腴。

此地地势险要却又水土丰饶,自古便是龙蟠虎踞的形胜之地。

时近正午,万里晴空无片云遮拦,赤霭蒸腾,直把四野染作一片金红,端的是炽热难当。

血旗门总坛之内,丹砂铺地,殷红如陈年淤血,瞧着便带些许血腥味,映得众人脸上都罩着一层厉色。

龙达夫、令狐琪、欧阳虹三人,足踏八卦方位,身形快似星芒,齐齐一声低喝,便如三道疾风,直扑敌阵而去。

但见寒芒闪闪流转,剑花乍绽时,便如漫空霜雪急坠,腥风阵阵,周遭喊杀声直欲掀翻屋顶。

血旗门二门主楚人杰脸色煞白如妣,虽奋力挥刀,舞出重重刀幕,终是寡不敌众。

他盯着楚人杰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脑海中闪过父亲临终的画面,杀意如毒蛇噬心,手中长剑竟不自觉地加快攻势。

一刹那,龙、琪二人剑光陡地暴涨,如两道匹练般直刺出去,龙吟清啸中双剑交剪,避无可避,一招“双龙绞索夺命式”,瞬息而成,寒锋嗤的一声,已透胸而入,带起一串血珠,溅得衣襟上点点殷红。

楚人杰惨嚎一声,手中钢刀当啷落地,双目暴突,已是气绝。

正酣战间,忽有一道白影破风而来,轻纱一扬,漫卷开来,一股幽香便似活了一般,四下里弥漫开去,温雪燕翩然而至。

龙达夫大惊失色,手中长剑微颤,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急呼:“温姑娘,此地杀机四伏,速速离去!”

他望着温雪燕决然的眼神,心中又怒又惊,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担忧。

这本不是她该涉足的地方,可他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执着。

温雪燕螓首轻摇,眸中似有泪光闪动,偏强自忍了,道:“自与公子别后,妾身日夜悬心,故暗中相随。往日种种误会,皆因奸人从中作梗。今日便是拼却性命,也要助公子了却这段恩怨。”

令狐琪见状,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笑意,沉吟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龙大哥这般急切关怀温姑娘,想来日后江湖中,又要多一段佳话流传。只是这江湖恩怨,何时方休?”

温雪燕听得这话,脸颊陡地腾起两朵红霞,忙低下头去,纤纤手指绞着帕子,心中又甜又涩,那点蜜意才漫上来,便被一股说不清的忧思绊了住。

四人心意相通,剑阵立时变幻,“飞英剑法”一展开,剑影交织纵横,竟如银龙翻滚,张牙舞爪般扑将过去,那股锐势,端的是挡者披靡。

血旗门喽啰顿时纷纷溃败逃窜。

然而,寻遍总坛角角落落,却不见门主“笑面修罗”金超白半分踪迹。

龙达夫按剑怒喝道:“金老匹夫,藏头缩尾,算何英雄?有胆与在下决一死战!”声震八方,内力雄浑,竟震得碗口粗的松树簌簌落叶。

他的怒吼中裹着多年蛰伏的仇恨,可空旷的回应却让他心底泛起一丝不安。

金超白的消失太过诡异,倒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

欧阳虹望着满地横陈的尸骸,黛眉紧蹙,眼角便聚起些许愁绪,长叹道:“龙大哥,仇仇怨怨,如连环套,冤冤相报,何时方了?今日此战,非战不可,方能平息纷争...”言罢,纤手缓缓按在剑柄上,那剑上锋芒一闪,映得她眸中既有杀人的厉色,又藏着一丝说不出的怅然,两种神情混在一处,竟如冰上燃火一般,瞧着格外刺目。

此刻,地面轰然震动,“轰隆”巨响中,石板竟如败絮般碎裂开来,一片片往下陷落,尘土弥漫间,四壁机关瞬间启动,短镖长箭如暴雨狂倾,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欧阳虹那张玉容陡地失了血色,急呼:“小心,有暗器!”

四人身影便如鬼魅般闪动,腾挪翻滚之际,衣袂猎猎飞扬,于漫天暗器丛中穿来插去,一招一式皆是精妙绝伦,直瞧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四人堪堪避过暗器,尚未喘息,中央那面巨幅血旗陡地喷出蓝烟,一股腥臭之气直扑过来,呛得令人作呕。

四人顿感头晕目眩,脏腑之间如翻江倒海,脚步虚浮得像踩在云端上。

温雪燕玉齿紧咬,强运“冰心诀”,周身寒气猛地腾起,凝作一层白霜,将那蓝烟逼退寸许。她扬声喝道:“这蓝烟有毒,快屏息凝神!”

龙达夫在眩晕中奋力挥剑驱散蓝烟,眼角余光扫过,见温雪燕那身莹白衣衫已溅满斑斑蓝痕,瞧着好不骇人,心脏仿佛被一只铁手攥紧,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理智。

电光石火之间,无数铁索如黑蟒般从天而降,瞬间将四人缠了个结实。

四人运功奋力挣动,铁索却纹丝不动,反倒越收越紧,勒得衣衫破碎,渗出血来。见势危急,龙达夫睚眦欲裂,霍地提气凝神,丹田内便似有闷雷炸响,沉雄内力如奔洪决堤,顺着经脉猛冲,震得周身骨节噼啪作响。

暗影里,血旗门主“笑面修罗”金超白缓缓踱了出来,脸上挂着狞笑,喝道:“小畜生们,今日便是尔等死期!待老夫将尔等碎尸万段,祭奠我血旗门弟兄!”其手中软鞭,原是以千年寒蚕丝混着精钢打就,鞭梢更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端的是霸道绝伦。言毕,暗器便如飞蝗般攒射而来。

温雪燕为护龙达夫,哪里来得及闪避,肩背之上已连中三枚毒钉。一声惨叫脱口而出,口中喷出的鲜血竟泛着诡异的青紫,白衣之上洇开数朵血花。

那白衣上的血花,倒比秦淮河畔的烟花还要刺目。

她忽地一笑,用尽最后气力嘶声道:“龙大哥…这毒…本就该我替你受…”

此毒乃金超白秘制“五步断肠散”,见血封喉,无药可解。

龙达夫见此情景,一声“雪燕!”撕心裂肺地喊出,正要扑去,陡觉背后劲风骤起,只得仓促回掌封挡。

龙达夫望着温雪燕逐渐失去生机的双眼,耳畔回荡着她曾说过的话,多年的仇恨刹那间虚浮渺茫,取而代之的是剜心刻骨的悔恨——早知会是这般结局,他当初宁愿在复仇路上孤独至死...

只听令狐琪一声闷哼,嘴角沁出鲜血,强忍着痛楚道:“龙大哥,莫再犹豫,先杀了这贼子!”

龙达夫心急如焚,猛然记起幼时叔父陈剑超所授“至阳无极”口诀,丹田处顿时热气奔腾。

可指尖刚触到令狐琪遗落的“飞英”银镯,镯身微凉,似有柔意缠绕。

冰凉的触感陡然让他想起,她总爱用这镯子敲他脑袋的俏皮模样,满腔狂暴的杀意竟在此刻稍稍敛了些。

他猛收狂暴内息,将那至阳劲气尽数贯入断剑之中,转瞬间剑身已泛出青芒。这股劲气既含至阳之刚,又藏飞英之柔,待剑尖指向金超白的刹那,已不止是昔日杀父血仇,更化作荡尽奸邪的浩然侠气!

欧阳虹娇叱一声,纵身飞掠相救,岂料金超白早有防备,四枚淬毒透骨钉已射中她背心要穴。

欧阳虹身形猛地一晃,长剑落地,玉颈微微垂下,望着掌心那枚裂成两半的玉佩,喃喃道:“洪郎,我来陪你了…”话音未落,已缓缓栽倒,香消玉殒。她手中死死攥着的玉佩,竟在此刻彻底崩裂。

这玉佩,原是洪郎离开前留与她的念想。

碎玉溅在血泊里,倒似她那未完的梦,碾作了尘泥。

龙达夫望着欧阳虹倒下的身影,耳畔忽地响起她常说的那句“江湖不过是一场大梦”。

如今她的梦碎了,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困在这场浸血的噩梦里,挣不脱,醒不来...

他指尖似还残留着她抚琴时衣袖扫过的微凉,那琴声曾说尽江湖旷达。

龙达夫见两位红颜知己接连殒命,脑袋“嗡”的一声似被巨钟猛撞,眼前阵阵发黑,喉头一阵腥甜直往上冲,若非强撑着一股血气,早已栽倒在地。

温雪燕中钉身亡之际,他只觉丹田内息乱涌,如江河倒灌。及见欧阳虹后背中钉,手中玉佩裂为两半,那“洪”字刻痕上,血珠正点点滴滴往外渗。

他只觉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仰天长啸之声竟震得半空飞鸟羽折翼断,整个人状若疯魔,周身青筋突突暴起,内力如蓄势万年的火山轰然喷发,锁住他的铁索“咔嚓”连声,竟似骨头碎裂般寸寸断折。

他心中的悲愤尽化作滔天杀意,抄起半截金剑便如疯虎般扑向金超白,一招“英华乍现”,寒芒疾如闪电,直刺对方咽喉。

金超白冷笑一声,刀鞭齐施,软鞭如灵蛇猛卷,猝然缠住金剑,只听“咔嚓”一响,那金剑竟被鞭内暗藏的精钢齿刃绞得粉碎。

这金超白的鞭法,原是融合“灵蛇身法”与“乌云十三式”而成,端的是变幻莫测间防不胜防。

软鞭顺势横扫而来,龙达夫失了兵器,只得运掌抵挡。

那鞭风却如钢刀劈面,震得他气血翻涌,连退数步,后背重重撞断一棵松树,“扑通”一声跌进了密林深处。

金超白紧追不舍,狞笑道:“小子,看你往哪逃!”言间足尖点地,身形滴溜溜一转,软鞭陡然化作三道乌影,一招“毒蟒钻心”,正是其多年苦练的绝技。这一招分袭上中下三路,专取腰肾死穴,鞭风过处,腥气直刺鼻腔。

龙达夫听得脑后疾风破空,猿臂轻展,旋身侧闪而去。衣袂翻卷之际,一招“英落纷扬”,剑锋急挽出无数寒影,自五处刁钻至极的角度攒刺而出。

却见那鞭身忽如灵蛇陡折,绕向他身后,鞭尖蓝芒吞吐不定,竟带着**分追魂索命的狠戾,直取龙达夫肩背要害。

这般明攻暗袭的路数,端的阴毒狠辣。

千钧一发之际,剑风霍然破空,剑刃与鞭身相击,爆出一串金铁交鸣之声。

原来这金超白的鞭内果然暗藏精钢齿刃,乃是当年他在七煞谷私藏蛛毒时,特意创出的阴毒招式。

龙达夫双眉陡然一挑,丹田中真气轰然鼓荡,刹那间剑身红光大盛。

一招“英风破云”,那青锋如龙出深渊,飘忽间卷起千层剑浪,无穷无尽涌向前方,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竟硬生生将软鞭从中斩断。

断鞭坠地时,腾起一缕黑烟,恍若有怨魂在其中消散,恰如以光明破尽黑暗,以正道摧垮奸邪。

令狐琪拼尽最后力气,旋身疾掠,长剑带着微弱寒芒,直刺金超白后心。

她所使原是家传飞英剑法的最后一式,只见剑尖稍稍颤动,身形如影随剑而动,一招“英絮渡浪”,剑光便似千万飞絮随浪翻涌,虚虚实实间,剑气柔中藏着锋芒,于那浪荡起伏之势里,竟暗裹着夺命杀招。

剑锋所指之处,端的是织密如网,教人难辨哪是虚招、哪是实刃。金超白竟头也未回,残鞭猛地倒卷如蛇,八枚淬毒钢针便从鞭梢暴射而出,齐刷刷钉入令狐琪胸口。

令狐琪身子猛地剧震,长剑脱手飞落,望向龙达夫的眼神正一点点涣散,记忆如翻画卷般在眼前轮转:初遇时他那副狼狈模样,共闯难关时彼此交托后背的信任…此刻却要永远诀别,她忍不住噙着泪道:“龙大哥…报仇…大仇得报后…莫再陷进仇怨里…”言未毕,已然气绝。她死后,那柄飞英剑“呛啷”一声直插于地,剑柄红缨兀自飘动,倒像是替她把未说完的话,都化作了无声的泣诉。

龙达夫跪在令狐琪身旁,颤抖着攥住她渐渐冷透的手,伸手去探她鼻息,指尖触到的凉意,竟比多年前句容郊外的霜气还要砭骨。脑海中猛地撞进二人初识的场景:那时她剑冲斗牛,笑靥便如春日飞英一般…

可如今,这柄曾映过她眉眼的飞英剑,却永远钉死在了这片血腥之地。

泪水砸在她手背上,凝成颗颗冰珠,他嘶哑着唤:“琪妹…琪妹,你不能死…绝不能死…”龙达夫只觉乾坤倒错,脏腑深处竟似被揉碎,万念俱灰间,喉头一阵腥甜涌动,“噗”地喷出三尺血箭,端端溅红了她衣襟...

他悲恸欲绝,正欲提气扑向金超白同归于尽,忽闻头顶松枝轻响,一道灰影如枯叶般飘落,挡在身前,不是别人,竟是叔父陈剑超!

陈剑超施展出陈家不传之秘“落地无痕”轻功,身形轻如鸿毛,落地果然无半分声响。

他沉声喝道:“老匹夫,休要猖狂!”

剑风陡起,呼啸着与龙达夫的掌力顷刻间便合二为一。

陈剑超所使的“太极剑法”,剑招圆转如流水,每一剑划出都带起半透明的气圈,柔劲竟是绵绵不绝。

龙达夫的掌力则刚猛如惊雷,这般一柔一刚,恰好相辅相成。

“笑面修罗”金超白纵然强悍,怎敌得住这般夹击?稍一疏神,已被龙达夫瞧准破绽,剑尖陡地化作五点寒星,直向他咽喉刺去,快得连影子也难以分辨。

血练陡地横空扫过,金超白双眼骤然瞪得滚圆,脸上满满都是难以置信的错愕,喉头“嗬”的一声,身子便如断线木偶般“噗通”栽倒,眼见是气绝了。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这叔侄二人的武功路数,竟是配合得这般天衣无缝,倒似在私下里演练了千遍百遍一般。

血腥渐散,林中寂静。

龙达夫失魂落魄,脚下是仇敌冰冷尸身,身旁却躺着三位红颜知己的遗骸。

他茫然望着天际,泪水早自模糊了视线,那双眼眸里,竟似连天地都失了轮廓。

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恍惚间,思绪竟飘回了从前,那时的江湖,风里飘的是酒香,不是血腥,哪有这般漫天血雨腥风。

曾经以为复仇能让他解脱,可如今,他失去的远比生命更珍贵。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在风里晃着。

又一阵风掠过,卷起的落叶上竟漾出三人当年把酒言欢的虚影,碎碎点点的,像在为这场悲剧戚戚嘶鸣。

陈剑超上前一步,抬手在他肩头按了按,长叹道:“龙儿,世间情甜仇苦,本就难以两全。你瞧这满地尸骨,哪一桩不是因果循环?冤冤相报,又要到几时才了?你可知那金超白,从前也算恩怨分明,只因当年七煞谷一段旧事缠心,才一步步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残阳如血,将陈剑超骑马远去的身影拉得颀长,那背影微微一晃,倒像是笼着一片驱不散的暮愁。

漫天霞光里,他勒缰回首,沉声道:“龙儿,血旗门余孽尚未根除,重振基业的重任,终究要着落在你肩上。江湖险恶,切记‘破仇易,破心难’。唯有常怀悲悯之心,方能真正化解仇怨。当年达摩祖师面壁九年,方悟武学至理,你往后的日子里,也该多静思体悟。”

龙达夫深深一揖,喉头哽咽着道:“侄儿谨记。纵有千难万险,也绝不辱命。只是往后这江湖路,我该如何才能走出仇怨的泥潭?”言罢,指尖不自觉探入怀中,缓缓触到了令狐琪所赠的那枚玉佩。

玉的温凉尚在,赠玉之人却已逝去。

他反复摩挲着玉佩上细密的纹络,指尖似还能触到令狐琪指腹的温度。

可叔父那句“破仇易,破心难”,却如冰锥般狠狠刺进心头。

他原以为杀了金超白,便能了结所有恩怨,却不知仇恨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盘结成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陈剑超嘴唇动了动,缓缓道:“倘遇难处,可往终南山‘隐阁’寻我。江湖事,既有定数,亦藏变数。守住本心,方能立住脚跟。那‘隐阁’中藏着达摩祖师‘洗髓经’残篇,或许于你能有些用处。”话音刚落,他扬手一甩马鞭,胯下骏马猛地长嘶一声,四蹄翻处,已是绝尘而去。

荒野之中,新坟三座。

龙达夫独倚断剑,目光痴痴地落在坟冢上,久久未动。

晚风掠过长草,他恍惚抬眼,竟似又见令狐琪巧笑、温雪燕握剑、欧阳虹抚琴,三人身影若即若离,一如初见时那般灵动。

龙达夫将断剑深深埋了。

他终于彻悟叔父那句“破心难”。

仇恨或许能凭剑锋斩断,可心底的执念却像虬藤,早已盘根错节缠上魂魄,每到深夜便悄悄噬咬他的骨血。

坟前野草倾摇,似在低低诉说那些蒙尘往事,又像为江湖里的痴男怨女,轻轻叹息着未了的情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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