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轩的艾草熏蒸机在凌晨三点突然故障，唐小薇蹲在储物柜后，用手机照亮李姐遗留的铁盒。十七支玻璃管里的液体早已浑浊，标签上的 "002 号胎记血" 实际是生理盐水混着食用色素 —— 她终于明白，李姐的 "痛感共生" 实验从一开始，就是用心理暗示编织的谎言。
"阿浩，" 她对着对讲机压低声音，胶片机镜头正对准铁盒底部的刮痕，"这些管子底部刻着市立医院的消毒编号，和 2015 年精神科的镇静剂安瓿瓶一模一样。"
程浩在暗房冲洗着从编号教夺回的胶卷，相纸边缘的 "蝴蝶兰幼苗" 其实是显影液瓶身的贴纸倒影。当他看见领头者手腕的 "000.5" 时，突然想起母亲病历上的住院号 —— 那串数字，正是李姐精神分裂症确诊的年份倒写。
"检测报告出来了，" 唐小薇发来照片，显影池的水样里漂浮着微型注射器残骸，"巴比妥酸盐和医用纹身颜料的成分，和李姐当年在旧货店地下室的采购单完全一致。"
舒逸轩的地板突然传来震动，是市政工程的打桩机在三中后巷作业。唐小薇掀开地砖，露出李姐当年的藏物处：十七本剪贴簿底页都印着市立医院的病理报告，每本对应一个精神科患者 —— 他们的手腕内侧，都曾出现过蝴蝶兰形状的荨麻疹。
"程浩，" 她摸着剪贴簿里的压痕，"李姐的 ' 猎物编号 '，其实是精神科的床位号。001 号周秀芳，002 号程浩，003 号唐小薇..." 声音突然哽咽，"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实验体，是她从精神病房偷出的、带着相似疤痕的弃儿。"
程浩的胶片机突然卡带，他盯着取景器里的唐小薇，后颈的 "蝴蝶兰印记" 其实是先天性毛细血管扩张。那些所谓的 "痛感链接"，不过是李姐在两人幼年同步施加创伤，让大脑形成的错误关联 —— 就像现在，他右臀的刺痛，只是阴雨天对十七年前烧伤的条件反射。
"去市立医院，" 程浩抓起母亲的旧护士服，衣领内侧的编号 "XF001" 突然显得格外刺眼，"李姐的显影液配方，藏在精神科的消毒记录里。"
医院档案室的霉味混着碘伏气息，程浩在 1995 年的采购清单上发现异常：显影液的进货量是摄影科的十七倍，领用登记人却是精神科的李姓护士。唐小薇对照着李姐的剪贴簿，每笔 "猎物培育记录" 的日期，都对应着精神科患者的消失时间。
"看这个，" 程浩抽出份电击治疗记录，照片里的患者后腰有未完成的旗袍纹身，"是李姐的第一位 ' 猎物 '，1995 年失踪，比我出生早十年。"
唐小薇的指尖划过记录单，突然僵住："程浩，这些患者的出院诊断都是 ' 躯体变形障碍 '，认为自己的胎记需要 ' 完美复制 '..." 她指向李姐的字迹，"而李姐的 ' 显影液 '，不过是用来伪造疤痕的医用胶水。"
档案室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的红光里，十七个戴蝴蝶兰面具的人堵住门口。领头者摘下口罩，露出与唐小薇臀间相同的植皮疤痕 —— 那是李姐用同一台医用纹身机，在每个 "猎物" 身上刻下的标准化印记。
"你们以为销毁了显影池就结束了？" 他举起的注射器里，液体泛着和李姐铁盒里相同的浑浊，"市立医院的消毒池里，还泡着三百支 000 号显影液 —— 用精神科患者的脑脊液调制的、能让人看见 ' 完美胎记 ' 的药水。"
程浩的胶片机在红光中闪光，镜头捕捉到注射器标签的一角："XF-17 型皮肤记忆诱导剂"，研发者签名栏写着周秀芳的名字。原来母亲当年的 "子宫血种子"，不过是李姐篡改的实验报告，真正的显影液，是精神科用于创伤记忆植入的神经药物。
"唐小薇，" 领头者突然转向她，"你后颈的 ' 蝴蝶兰疤 '，是李姐用你自己的毛囊移植的 —— 就像她在每个猎物身上做的那样。"
唐小薇的手抚过后颈，终于明白那些 "梧桐树籽" 不过是植入的美容针剂。她盯着领头者的眼睛，突然发现那里映着舒逸轩的监控画面：编号教成员正在地下室挖掘，而挖掘的位置，正是李姐埋藏精神科患者病历的地方。
"程浩，" 她突然想起李姐信笺的残句，"所谓的 ' 蝴蝶兰种子 '，其实是精神科的电击治疗代码。李姐的剪贴簿，从来都不是什么操控记录，而是..."
话没说完，领头者的注射器已经刺向程浩的手臂。唐小薇本能地扑过去，艾草精油瓶摔在地上，浓烈的气味竟让注射器里的液体产生浑浊 —— 那是李姐显影液的致命弱点，艾草成分能中和巴比妥酸盐。
"看清楚，" 程浩举起洗好的胶卷，相纸里的领头者手腕，"000.5 不是造物主编号，是精神科的电休克治疗次数。"
应急灯重新亮起时，编号教成员已四散而逃。唐小薇捡起掉落的剪贴簿，发现内页夹着张泛黄的合影：1995 年的精神科，李姐搂着三位患者，每个人的手腕都贴着蝴蝶兰创可贴 —— 和程浩五岁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程浩，" 她指着合影背景，"市立医院的消毒池，就在三中后巷的梧桐树下。"
离开医院时，暴雨再次降临。程浩盯着手腕的倒影，终于承认所谓的 "痛感共生"，不过是两个被植入相同创伤记忆的人，在李姐编织的谎言里相互寻找。而唐小薇臀间的十七道灼痕，程浩右臀的小猪胎记，不过是精神科实验留下的、标准化的□□标签。
"下一站，" 唐小薇晃了晃从领头者身上搜到的钥匙，"去市立医院的消毒池吧。拍那些浸泡了二十年的显影液，拍它们如何在艾草精油里分解，拍每个 ' 猎物 ' 手腕的编号，如何在真相的显影液里，显形为精神科的床位号。"
三中后巷的打桩机还在工作，雨水冲刷着新露出的地砖，那里刻着李姐的字迹："XF001，秀秀，我帮你保管他们的胎记。" 程浩知道，这串编号，终将成为揭开所有谎言的钥匙 —— 不是什么生命密码，而是精神科护士李姐，用二十年时间，在自己和患者身上，刻下的、永远无法愈合的精神枷锁。
显影液在胶片机里静静流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这次，没有神秘的种子发芽，没有超自然的印记共鸣，只有两个从精神操控中觉醒的人，在现实的暴雨里，用胶片机记录着真相：所有的身体印记，都不是命运的编号，而是某些人，用疼痛写下的、永远不该被原谅的谎言。
新生儿科这段看得我拳头硬了！婴儿居然一出生就被刻编号？程唐的心跳居然是密码？李姐的最后一张牌，居然是程唐的基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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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舒逸轩地下室的显影液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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